他们不知道施琅到底是重视这个孩子还是不重视,说重视那是刚刚在施琅嘴里听到了太子这个词。
说不重视,那是因为施琅脸上那是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而且没有一点激动,就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原主才登上皇位没多久,就算这些大臣略有耳闻,传言原主什么事都不会激动,那毕竟是传言。
“皇上是打算直接将这大皇子立为太子?”
这时站出来一位言官,看着就很福相,就他这副样子施琅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个清官,简直能用满肚肥肠来形容。
他居然还是施琅的老师,现在任职御林苑谏官,专门询问政事得失的人,应该说专门怼皇帝的一个官职。
这些人来时就已经沟通过了,有什么就先由他开口,他们附和就行,毕竟他是言官,有些事他说比较方便。
施琅抬起眼眸瞟了他一眼,虽然这人是原主的老师廖百川,但这人也同样是墨翡煦的老师。
这人跟原主的死鬼老头一个德行,都不喜欢原主,原主太聪明了,让他觉得自己笨,觉得原主就是给他显摆。
廖百川这家伙自从当了这谏官后,天天来给原主找麻烦。
他觉得身为原主老师,就算不是太傅,那么也给个首辅当当,他没想到原主只给他当谏官,这让他非常气不过。
所以他每时每刻都在找原主错处,以此来发泄他内心的不忿,这次出言只是想知道,是不是要立这个商人之女所生的皇子为太子。
这皇后是当年原主那死老头给他选来羞辱原主的,一个商人之女没有任何根基,他不想让原主有个实力雄厚的外家。
可是他算不到原主一点错都不犯,而且民间的名声还非常好,不但让他无从下手,还被原主用那个商人给的钱财大肆发展名声。
至于现在的太后是不会出面帮原主的,这两个儿子都是亲生的,帮哪一个都是对另外一个的残忍。
所以太后自从知道那死老头子要对付原主,好立另外一个她也无动于衷,毕竟哪个上位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不是其他皇子她无所谓。
“你有意见?说来听听?”
施琅一点感情都不带的询问这个廖百川,原主将他调在那个位置,是因为他水平只到那里,让他做首辅那是害了他也害了这个皇朝。
“皇上请三思,这与礼不合。”
谏官想了半天只能憋出这句话,毕竟他不能大声说皇后一个商人之女怎么有资格,现在就算他再看不起皇后,那也不能明说,会死人的。
“怎么就于礼不合了,长幼有序那是从古至今延续到现在,你告诉我与礼不合?”
施琅一边批改着奏章,一边语气轻飘飘的传到这些大臣的耳中,这些大臣也在想办法,怎么才能让施琅放弃。
“不敢,臣只是想皇子还年幼,而陛下正值壮年,可先不着急定下太子,等往后择优为好。”
谏官说完就站在一边,向在场的那些人递上眼神,希望有人出来说句话。
其他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要么就看向周围,他们跟谏官不一样,有些话他们是不能说的。
原主就是嫡长子,连他那死老头都没有更改旧制,要是他们出声那就是逾越。
“大胆,廖百川你将祖制放在何处?”
施琅将手上的朱砂笔向着他的脑门丢过去,廖百川噗通这一声跪了下来,这是皇帝第一次直呼其名。
“臣不敢,请皇上恕罪。”
施琅没有理廖百川,而是看向那些站着的官员,“你们有意见吗?”
“臣等并无异议。”
这些大臣哪里敢说有意见,没看到现在跪着一个了吗,到现在都连理都没理,都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既然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施琅重新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笔大笔一挥,将墨泽宸这个名字写上圣旨上,那些大臣见状,也只能默认下。
墨翡煦这时候才姗姗来迟,进来见到廖百川跪在地上,其他大臣站在一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皇兄,老师这是?”
他想向施琅求情,毕竟在上学期间那是对他很好的老师,教导过他很多讨皇帝喜欢的技巧,让他在父皇心中一直都是心中宝。
现在廖百川还是他的幕僚,这谏官用好了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有些时候还能怼怼这个皇兄。
“他年纪大该修养天年了,都开始犯老糊涂,不再适合任职。”
施琅并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这事他随便打听就能知道,只对廖百川做出了最后的决议,先将墨翡煦的一个爪子掰了再说。
原时间线那是每时每刻都在找麻烦,还不如现在抓住机会先让他滚蛋,留着这玩意干嘛,廖百川又不是向着百姓的发言,全是为了找茬。
廖百川所有发言都是站在道德点上找茬,完全没有一点用处,原主几个好的政策就是这个玩意阻扰没法执行。
“这~皇兄,再怎么说老师大概也只是一时失言,不至于,加上皇兄刚喜得皇子,就再给老师一次机会如何。”
墨翡煦可不想现在就失去这么好用的一颗棋子,这廖百川恶心原主他可是看的很开心的。
“老臣觉的聂政王说的有道理,陛下就再给廖百川一次机会,让他给太子抄录一份弟子规送与太子启蒙如何?”
云公爵站了出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配合,墨翡煦见状内心不知道有多激动,觉得这些人附和他就是表示认可。
他不知道这些人来时就已经说好让廖百川言,现在有人递梯子还不救人,那么往后想让别人说也就没人愿意再做。
“这事就这样吧,他也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为了体恤老师,赏黄金百两回去乡下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刚刚他们在求情时,施琅将废黜廖百川的圣旨都写好了,主打就一个速战速决,圣旨上面还特意标识让他回到归宿地,连国都都不允许待。
“皇兄,老师都到这年纪了,长途跋涉是不是有点过于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