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三年多时间,一千个日夜,曾经多么美好的相伴,如今一切烟消云散,说没就没了。

而且是再回不到过去。

傅端内心深处是有一片柔软在的,而这片柔软,他只给过一个人。不论外头时多么的心狠手辣,制造了多少的血雨腥风,但在披锦阁,在她面前,他始终愿意做那个温柔的少年郎。

如今披锦阁物是人非,她也早非当年之人。他内心的一腔柔情,倒是不知要再去对着谁了。

不可能不恨,也从没想过忘记报复。可眼前此情此景,他多少也会收敛起些肃杀之气,暂时再在她面前展露一回温柔。

“从什么时候开始恨我的?”他突然问。

冷不丁这样冒出一句后,又转过头来看她,加了一句,道:“或者说,从何时开始,你就处心积虑盘算着开始离开我了?嗯?”他问。

苏韵娇早猜到,他定是看出了什么、猜到了什么,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这会儿面对这些虽很突然,但苏韵娇却半点都不意外。

这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凭他的警觉,迟早会看出来的。

左右如今早是各不相干的两个人,在他面前,也不必再遮遮掩掩,生怕他会看出什么来,从而幽禁自己,不放自己出去。

没有了内心的那些踌躇和担忧后,她似乎也能敞开些心扉同他说几句真心话。

虽有这个打算要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她也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了一句:“傅世子为何这样问?”她把问题抛回给了他。

傅端却难得的想走一回真诚,没了之前的勾心斗角和虚与委蛇,傅端直言道:“难道不是吗?感情这种东西,又怎会说来就来,说消失就全然消失得干干净净。你若非早对我没了感情,生了厌恶,又怎会离开得那样干脆。”

苏韵娇承认:“或许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要过的是平淡踏实的日子,而非成日打打杀杀,在刀尖上舔血。我明白你的雄心壮志,我不能说你是错的,所以只能说,你我并非良配。如今好了,你得了徐家娘子,她一定能理解你、陪伴你,甚至是帮衬你。”

傅端拧眉:“你想过踏实安稳的日子,我不能给你,难道齐砚就可以了?你太天真了。”他觉得好笑,“齐砚这样的身份,注定他是离不开权势的旋涡的。就算父亲被判了罪,也仍阻止不了他还有得圣宠的命,日后,你还指望你能只做个清闲的富贵夫人吗?”

她嫁给他的时候,他正值人生低谷。当时她并没想很多,只能好好照顾他,让他重新变回到当年那个明媚的少年郎。

后来,他突然又得新帝重用了,她似乎也没想太多,只希望他能事事顺遂,得偿所愿。

只要还身为他一日的妻子,她必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

只要他不言弃,她必会默默陪伴静静守护。

哪怕未来之路一片坎坷,布满荆棘,她也做好了同他共同走下去的准备。

是啊,这个时候,她似乎又没想过要过安稳日子了。

或许……齐砚同傅端始终不是一类人吧。傅端心狠手辣,为前途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残害忠良,滥杀无辜。但她坚信,这些事是永远不会发生在齐砚身上的。

她之所以越来越畏惧傅端,越来越想逃避,不过是畏惧他这个人罢了。

一个人的品性摆在那儿,注定他做不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齐砚那样的人,就算重回权势巅峰,也只会是百姓之福。

苏韵娇说:“我信他的品性,我也相信,他会为我遮风挡雨的。”

只这一句,便令傅端脸色暗沉,似突然又变了个人一样。

“所以,你果真从一开始就是选好了这个目标,他是你自己择中的夫婿,是吗?”他声音突然冷漠,态度也大变,脚下步子也停住,他逼迫苏韵娇也停下来。

他凝视着她,目光阴狠。

“你同他联手,在算计我!”这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已经无需再怀疑什么了,一切都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苏韵娇被逼停步,只能无奈道:“你算计我的少吗?”

傅端冷漠的盯着她,那阴蛰的目光,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般。

“可你知道,我对他这个人厌恶至极。你找这样一个人来联手,你是想故意恶心我!”他边愤怒的发泄着,边慢慢逼近,直到把苏韵娇逼至角落,再逃无可逃。

一旁邬嬷嬷见状,立刻阻拦了上来。

“傅世子,您怪不着我家小娘子。您自己扪心自问想想看,您若是真一心一意待我家小娘子,你们又有当年的婚约在,我家小娘子何必舍了您而另寻出路呢?您断了我家娘子的路,总不能还不容她自谋生路吧?您当真是权贵,旁人之命都是草芥了?”

“闭嘴!”傅断狠戾的目光朝邬嬷嬷投落而来。

邬嬷嬷却不怕,只仍梗着脖子理直气壮说:“我家小娘子也是爹爹娘亲宠爱着长大的,若非老爷夫人走得早,她能受您这份气?傅世子,凡事得讲道理,毕竟我家娘子又没卖给你们傅家,你们凭什么一边侮辱着她,一边却又要求她必须对你们傅家忠诚?”

“忠诚是相互的,就如我家娘子和姑爷。姑爷待娘子好,娘子自然就待姑爷好。彼此坦诚相待,又真心交付了,又还管什么是怎么相识的,又怎么结为夫妻的?”

“傅世子您可真怪不着我家娘子,你们男儿之间的恩怨,同我家娘子可不相干。”

正在傅端分神之际,苏韵娇用力一把推开了他。她站去他两丈开外之地,也懒得再同傅端说什么了,只喊了邬嬷嬷说:“嬷嬷我们走,你是无法去叫醒一个装睡之人的。同这样的人讲道理,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口舌。”

邬嬷嬷又看了傅端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只匆匆一蹲身,便随自己主子一道飞快而去。

傅端一个人驻足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省过神来。

回过神后,他蹙着眉问身边的长青:“当真是我错了吗?”

可还不等长青答话,傅端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是她在找借口罢了。”

他平生最厌恶之事便是身边之人对自己不忠,可她不但不忠,她还出卖了自己。

不但出卖自己吃里扒外,她竟还这般理直气壮,丝毫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