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爷眉毛把手里的瓜子扔在茶几上,拍了拍手,冷声道:“你想过河拆桥?”
江拾月:“……”
“四爷,咱俩之前只有桥没有河。”
乔四爷:“……”
江拾月抬手往院子里指了指,“现在倒的货越来越多,我这院子本就不大,堆那么一堆东西越来越扎眼。万一被查到,我藏都没地方藏。”
她是大学生,就在附近上学。
“另外,像您说的,车是你出的,人是你出的,货是你销的,我只是出了点儿钱和力,分两成都算占你便宜。
第三就是,我折腾楼市的事有眉目了,接下来我得重心都会在学校和楼市那边,更顾不上。总不能白拿您钱吧?”
乔四爷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点儿。
“当然,如果乔四爷您愿意的话,我若弄成这楼市您也可以入点股。”
乔四爷面色终于缓和,笑道:“就知道你这个小姑娘不是个怕事的,敢情是瞧不上我这小买卖了。”
江拾月笑而不语。
心道,这明明是我出的主意,怎么还就是你的买卖了?
反正都要拆伙了,谁的也不重要。
留乔四爷吃过饭,等太阳都下山,乔四爷他们才重新装货上车。
院子里码着的货也被乔四爷留在花城这边的人拉走。
江拾月这才松了口气,一回头见李笑气鼓鼓的。
江拾月食指轻轻在李笑脸上戳了戳,“这是怎么了?跟个小河豚似的。”
“今天来的这个是什么人呐!祸害起人来半点儿不带客气的。你看看沙发上、茶几上都是瓜子皮。真没素质!”
江拾月拿起扫把跟李笑一起打扫,“素质可能是没有,被人伺候习惯了是真的。放心,他以后应该不会来了。”
“太好了!”李笑顿时眉飞色舞,从江拾月手里夺过扫把,“我来,我来!哪能让你干这活。”
“别着急喊好。”江拾月松开手,又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他们以后都不来,你就赚不到卸车的钱了。”
李笑可不是白帮忙的。
“啊?”李笑确实有些失望,感觉钞票飞着离自己而去。
江拾月拍了拍她,“别怕!姐带你赚大钱去。”
***
6月6日。
一个特别吉利的日子。
对江拾月来说,是个双喜临门的日子。
在阳阳的帮助下,手机研发项目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就在这一天,许珂告诉江拾月,手机基本功能得以实现。
当然,有前提条件的。
就是只能在无线电基站范围内实现一对一通话以及文字收发功能。
但是,还有两个大难题没攻克。
第一个是手机的体积问题。
许珂给江拾月展示的手机比她上辈子见过的最原始的大哥大还要大两倍。
距离便携两个字还是有点距离的。
第二个是通信问题。
就算江拾月穿越前,已经普及的5G信号也离不开运营商的基站。
而79年,无线电基站还无法做到全国普及。
这是个国家性的工程。
已有的无线电基站不是军用就是官用,不可能允许江拾月介入。
所以还得想办法搭上未来的运营商,设法把基站铺开。
这都是很大的难题,除了烧钱还需要足够的人脉资源。
这些,现在的江拾月都没有。
不过,江拾月还是很开心,再怎么说,也比大哥大进入大陆的时间提前了十年。
钱没白烧。
这一学期,江拾月跟乔四爷和路征做生意赚的钱大半贡献给了许珂。
乔四爷是倒卖,算是黑经济。
路征家很多公司都类似合资,都有国家持股,也算国营。
她在香江或者花城挑好货,走路征家得公司过明路跟百货大楼的徐主任交易,再赚一部分差价。
两边加起来江拾月一个月差不多能赚六位数。
光许珂的手机研发一学期就花掉了十万。
江拾月之前组建了两个实验室,另外一个是化学实验室,为了做卫生巾尿不湿的。
这个项目基本上已经结束,开始投入市场。
江拾月作为出资人已经结束出资部分,接下来是等产品上市。
目前,等着教授牵线把研究成果卖出去。
第二喜是沙家村终于给江拾月来电话,表示村民们大部分都同意拆迁。
大部分是指三分之二以上的村民同意。
也就是说剩余三分之一里很可能会有钉子户。
未来几十年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江拾月怕自己也解决不了。
不过这都是次要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官方,说服他们同意补偿贸易。
她目前要做的商品房比她上辈子知道的商品房提前了大概半年。
另外,江拾月又不是房地产行业的,方方面面怕都欠考虑。
还有,资金压力。
当晚跟陈山河通电话时,不免长吁短叹。
“资金的问题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但是盖房子的事我怕是帮不了你。”陈山河道。
他从入伍就当飞行员,真不会盖房子。
退伍的战友多数家庭条件都不是太好,盖房子也只是会盖家里的土坯屋或者砖瓦房,楼房都不懂。
但,为数不多的几个有钱的战友也是真有钱。
江拾月苦笑,“盖楼房跟盖砖瓦房区别太大了。就算能找到建筑工人我也找不到设计师啊!”
“设计师?”
“嗯。建筑设计师,得先画好设计图,才能拿着设计图去跟地方部门谈判。”江拾月再次叹息一声。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打听。
他们学校也有设计专业,他们这一级的学生还无法独自挑大梁做独立设计,但是很多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之前都是工农兵考进来的,有实际的设计经验。
而且江拾月在学校是个名人,想找人牵线找个能独立设计的教授也不是问题。
问题是,江拾月看不上他们的设计风格,他们不懂江拾月要什么。
毕竟79年,国内的居民建筑多数都是为工人建宿舍,都中规中矩,以筒子楼为主。
江拾月画得效果图更偏向现代风。
不客气地说,她的校友们甚至是教授可能都画不出她要得效果。
陈山河想了想问她:“只能国内的设计师吗?国外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