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
难怪在农场时,江拾月非要找向雪娇以前的衣物,原来在这里等着。
妹妹都为他做到这份上,他身为一个男人可以不说什么,但是身为一个哥哥不能缩在身后。
江肆年抱着乖乖往前,停在向雪娇面前,“你跟我好这几年,是我没本事让你过上好日子。所以我不怪你离开后就忘了我。咱们第一个孩子要是……应该比乖乖现在还大些。不过,雪娇,有时候做事还是别太绝,你以后好好过!”
说罢抱着孩子往外走。
江拾月朝大夏天脸白如纸的向雪娇笑笑,转身跟上。
陈山河领着一众战友跟在兄妹俩身后,活像一群尽职尽责的保镖们。
江拾月出了院门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各种热闹声。
郭父的训斥,郭母的怒骂,新郎官扇向雪娇耳光的声音,还有围观群众的议论声。
“这向家也太不像话了!二婚姑娘当黄花大姑娘嫁,彩礼一毛不少收!要是我,这门婚事也不要!”
“向雪娇罪有应得,不过她那个前夫什么来头?这一行人的穿着打扮可都是时髦人。尤其是向雪娇那个前小姑子,一身行头可不便宜。那条裙子可是百货大楼刚上的新品,一条顶我三个月工资呢!”
“向雪娇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她抛弃的男人会这么厉害吧?别忘了她当时走的时候,那前夫还在农场干苦力呢!八成家里本就是有权有势的现在也刚刚回城。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她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反正郭家肯定是后悔了,这个亲肯定结不成了,咱们还是去把礼钱要回来吧!”
“……”
****
麦克听个七七八八,再次感叹“果然最毒妇人心!”
陈山河二话不说,在他小腹上掏了一拳,打得麦克弓起身子。
打完陈山河才纠正麦克:“这是骂人的话!你骂我媳妇儿自然得挨揍。”
麦克:“……”
走在前头的江拾月把乖乖还给其中一个随行的青年,“谢谢你家小乖友情演出。”
这小家伙聪明的很,特别招人喜欢。
如果这活让阳阳干,那就是另外一种效果了。
江肆年轻叹,“月月,谢谢你!”
江拾月瞥了他眼,“你不怪我多事就行!”
“你哥是那种好歹不识的人?”
江拾月笑,最怕那种拎不清的家人,如果江肆年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圣母,她绝对二话不说就走,让他自己在京城自生自灭。
现在看来是“朽木可雕”。
***
陈山河请了这么多战友友情演出,中午少不了要一起聚聚。
江拾月没跟,一群大男人中间就她一个不太好。
麦克很识趣的也没跟,一来他酒量不行,属于吃不上热菜的那种。二来他对四九城的建筑更感兴趣,巴巴地跑去参观。
只剩江拾月跟江肆年在宾馆。
江拾月叫住想回老宅继续收拾的江肆年,“哥,你愿意跟我去花城吗?”
“花城?”
江拾月点头,把自己在花城上大学的事,以及做的几桩生意都跟江肆年说了。
江肆年听得目瞪口呆。
之前江拾月只告诉他在做点小买卖。
他没想到江拾月所谓的小买卖随手一笔都是万元户起步。
也很意外江拾月能考上那么好的学校。
“我知道京城是你的根,你更喜欢在这里生活。你好好想想,我走之前给我个答案就行。”
江肆年摇头,“不用想,我现在就能回答你。”
江拾月挑眉。
“我跟你去。”
轮到江拾月惊讶:“你确定?”
江肆年重重地点头,“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没有家人只能叫房子。你现在上大学还要忙生意,还打算做什么房地产,我帮不上大忙应该能帮你跑跑腿什么的。
反正父母还有半年多才能回来,就算做那个什么催眠也得年底不是?”
江拾月笑:“这倒也是。”
***
等丁有财找房子的空隙,江拾月和陈山河算是补了一次蜜月旅行。
走遍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名胜古迹,吃遍四九城的美食,还顺带听了一耳朵趣事。
趣事主要来自向家和郭家。
江拾月他们闹那一出,尤其是江肆年那几句话,把一个老实巴交的好男人演绎的入骨三分。
他们作为受害者没吵没闹没撕破脸,就那么体体面面的离开更把向雪娇衬得不堪。
舆论一边倒的偏向江家。
郭家当场表示婚礼作废,把礼金退还给亲朋好友,把哭哭啼啼的向雪娇送回向家。
并且第二天一大早就打上门,索要彩礼以及置办酒席的花费。
向家更是恨死了向雪娇,尤其是向家不止向雪娇一个女儿,连累的年纪小已经谈婚论嫁的妹妹都丢了婚事。
对着向雪娇好一顿拳打脚踢。
向家不想还彩礼,怎奈向雪娇是高嫁,论财论势向家都干不过郭家。
最大快人心的是成为全单位笑柄的新郎官气不过,把向雪娇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给撸了。
但没两天,新郎官因为涉嫌徇私舞弊也被查办。
郭家更是气到不行,一天三回打上门。
乏味的生活顿时变得有滋味起来,跟看电视连续剧似的,整天不重样。
很快,丁有财搞定了张家人,开始办理过户手续。
当然,不是新世纪那种正儿八经的过户手续,甚至都不是合格的买卖合同。
但是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交易特色。
这年头人们朴实,大都不会去钻什么漏洞,基本上说卖就卖了。
总共花了差不多两万六千块。
三套四合院两万五,给小丁五百块提成,还有五百块是请了陈山河一个因公残疾的战友看护四合院。
就时不时去四合院打扫下卫生,收拾一下,若哪里坏了修缮一下,不让院子荒废就行。
五百块是给他战友一年的工资。
雇谁不是雇?肥水不流外人田。
事情办完的当天,一行人出发回银城。
江肆年有些忐忑。
跟着江拾月这几天,他发现他这个妹妹好像还是说的有些保守。
她这哪是有点小钱?!
而且江拾月买了三套四合院,其中一套还是送给他的。
相当于随手就是一万块!
他忐忑,自己是不是能干好跑腿的工作?又或者说江拾月真的需要他吗?
他会不会成为江拾月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