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回到银城第一件事就是张罗买房。
晚上,睡觉前,她跟陈山河商量在什么位置买房合适。
陈山河不明白:“咱们有房住着为什么要买房?”
其他单位或许缺房,他们单位又不会。
单位房总会有空置。
一则因为他们人少,毕竟飞行员不是一般的技术性人才,二则是因为他们行业伤亡率高。
“不一样啊!我算是随军家属跟你住一起。可爸妈呢?咱爸腿脚现在越来越好,最多再有个一年半载就可以出院了。虽然爸妈也是直系家属,但是你看家属院里有几个父母随军的?再说,除了爸妈还有我哥呢!他都不在直系军属范围内,老住你们招待所也不合适。还有……我跟你说过,未来房价飞涨,现在买房算是投资。”
陈山河:“……”
总忘记他这个媳妇儿不是一般人。
“不说这个。”江拾月双手勾着陈山河的脖子,哼哼唧唧,“你假期是不是还有二十来天?咱们去哪玩啊?”
陈山河默了会儿,心虚地移开视线,“我销假了,明天得回去上班。”
江拾月:“……”
倏地坐起身子,像只小河豚一样气鼓鼓地瞪着陈山河,“你怎么这样?那我明天就带着我哥和阳阳回花城。”
陈山河跟着坐起身,把江拾月抱在怀里,“月月,你先别生气。我们这个年假是可以分两次休的。不是说我销假今年就没假了。”
江拾月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陈山河下巴搁在江拾月肩膀上,“你放暑假在这边,我每天回来就能看见你。但是你回学校之后我就很难见到你了。上半年一分开就是一学期好几个月,有时候真想你想的不行。所以我想着留下二十天假,等国庆飞过去看你。”
江拾月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随即又撇撇嘴,“可是这样,我们就没法出去玩了啊?”
“在京城不是去玩过了?”
“那不一样!”
“等你毕业,到时候你自由了,阳阳也大了,到时候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前提是不出国。”
***
陈山河去工作,江拾月有自己的事要忙。
她找房子空隙,约了李春天在医院附近吃饭。
顺带跟路征开个碰头会总结下上半年的经验教训以及下半年的合作方向。
当然江拾月着重提了下沙家村拆迁的事,说服路征入股。
路征还在犹豫,李春天已经举手表示:“带我一个!”
江拾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委婉道:“春天,做房地产跟我卖衣服不一样。衣服几千块就能开个不小的店,但是房地产一平方就要几百块。”
“这样啊!”李春天有点遗憾,“那我手里这二十万岂不是连一栋楼都买不起?”
江拾月:“……”
江拾月:“!!!”
“你一个医生随手就拿出二十万?”江拾月惊了,“你们医生这么赚钱的吗?”
还有句玩笑话她默默咽回肚子里,“不会是收病人红包了吧?”
路征“切”了声,“她上班赚的钱都不够她援助穷苦病人的。她手里的钱是长辈给的压岁钱、零花钱还有剥削我的。”
江拾月:“……”
就忽然想起上辈子在短视频App上看见的一个视频。
有一位女士被诈骗了四十万,跟警察说不要告诉她老公,这点钱她回娘家哭哭就有了。
李春天明显是异曲同工。
当然,新世纪的四十万跟现在的二十万不是一个概念。
按照220的倍率算,相当于李春天说她出资四千四百万。
江拾月表情秒切换,一脸热情地握住李春天的手,“李大.腿,请收下的敬意!从此以后咱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是我们公司头一个大股东!”
路征嗤笑:“贼船吧?!”
江拾月也没放过路征,“人家春天都出二十万了,你呢?跟多少?”
路征:“……”
咕哝:“这顿饭真贵。”
经过讨价还价,路征被迫表示自己会出一百万。
江拾月自己手里有五十万。
这样就是一百七十万。
江拾月打算再去找乔四爷薅三十万。
当然二百万巨款砸进房地产行业基本上听不见响。
还得要贷款。
但,二百万够能让江拾月挺直腰板有跟鹰城官方谈判的底气。
***
江拾月跟李春天和路征分开后,直奔修理营大院,去接上阳阳。
阳阳不知道是舍不得萌萌还是更习惯住在这边,总喜欢往这边跑。
萌萌妈还笑着打趣江拾月:“要不你们干脆把阳阳养在我们家算了!人家都是童养媳,我们家养个小女婿。”
江拾月笑着说“好呀!那我们可赚便宜了。”手却不迟疑地牵着阳阳往外走。
当上门女婿可还行?
不是,也可以行,但,不是现在。
现在她还没稀罕够呢!
虽然,就算住在一起,阳阳很多时候就是个安静的背景板。
他虽然已经算是从自闭症中走出来,但很多时候还是习惯独处。
尤其是跟老江两口子呆了一学期后,话又少了些,整天就低头捣鼓手机上的零件。
为此,江拾月暗下决心,下学期还是得把阳阳带在身边。
***
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眨眼时间就从盛夏到了初秋。
也是江拾月要开学的时间。
分别,总是让人难以适应。
临走的前一晚,江拾月跟陈山河几乎一.夜没睡。
大多时间都在做。
其余的时间就抱在一起温存。
陈山河话少,只在江拾月鼻尖上轻捏了下,“再过一个月,我就飞过去看你!”
江拾月抱着陈山河的腰,明明已经困到睁不开眼,偏脑子还是清醒的,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
“早知道不上大学了!我又不是没上过。”
陈山河宠溺地笑笑,“能一样吗?记忆可以带过来但是文凭带不过来。”
“你嫌弃我没文凭?”江拾月没事找事。
知道江拾月舍不得自己,陈山河也不恼,“我只是怕配不上你,得更努力一点儿。”
其实他现在做的事,不管是试飞还是参与设计新战机,都是说出来很骄傲的事。
可是不能说,除了身故其他都保密。
跟江拾月过得风生水起比起来,他是有些不起眼。
江拾月不这么认为,趴在他胸膛上,戳他脸颊,“我爷们最牛的时候不是跟媳妇儿比,是在天空上跟敌人比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