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炜还没问是谁,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岑时站在门口,“我刚刚想起还有点事情要找姜清柔同志问一下。”
“啊?”贺炜疑惑了一下,然后立马兴奋道:“那您快去!这是大事!”
“嗯。”岑时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在了前头。
贺炜喊他:“岑团长,你等等啊!夏营长也说自己要去慰问生病的同志呢,你们一起呗!”
“是吧?夏营长?”他说完还用手肘撞了撞夏衍。
夏衍才回过神来,“啊!是!我是要去慰问一下来着。”
说着,他跟在了岑时的后面。
看着前面人穿着一身利落军装矜贵高傲的样子,夏衍的心里一顿。
怎么每次和姜清柔接触,身边总能有个岑时呢?
岑时步子故意慢了一点,等着夏衍追了上来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你去看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个新兵生病了?”
夏衍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都开心地眯了起来,“说来也巧了,我也是去看姜清柔同志的。”
这个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只要在部队,大家都是同事嘛!
岑时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就知道。
夏衍不知道岑时哪里又来的脾气,他赶紧转开了话题,“团长,我和你说,我妈之前给我算命,说我今年有好姻缘呢!”
岑时回头,压着嗓子低沉道:“你疯了?这是在部队,你以为还在你家里呢?亏你还是个军人,封建迷信也挂在嘴边了?”
平时这事他顶多口头警告两句,自从首都的大会开完,这之类的事情也松泛了很多。
而且他也不是一点人情都不讲的,平时部下带个家里给求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管的。
这夏衍,真是疯了。
再说了,什么姻缘?狗屁!
夏衍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傻了, 缩缩脖子,小声说:“我的我的,我口不过脑。”
岑时又重新快步走在了前面。
夏衍摸摸鼻子,又心大地跟了上来,不过这次他不敢说话了。
两人到了姜清柔的病房门口,岑时身子一停,对着后面的夏衍,“你先。”
他紧张。
夏衍一愣,心想团长还有这讲究呢?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的派头这么大?
不过手才一伸,又被毫不留情地推到后面去了,夏衍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岑时脸上毫无愧疚之意,“还是我来吧。”
他又蓦地想起了昨天那个画面。
要是这小子冒冒失失进去,那小姑娘的衣服又没穿好怎么办?
他先敲了敲门,然后很不自在地喊了一声:“姜清柔同志。”
本来还在和白珍珠聊天的姜清柔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岑时!”
意识到有人还在,她又赶紧加上了一句:“团长。”
在别人面前她还是要收敛一点的。
岑时还没回答,后面的夏衍倒露出了痴汉笑:“姜清柔同志说话抑扬顿挫的,真好听。”
岑时:“......”
“团长,你倒是推门啊!”夏衍催道。
岑时心里没由来地紧张了一下,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来都来了。
他一开门,就看见了姜清柔惊喜的眼神,不过在看见他身后的那一刻,小姑娘的眸子里又带上了点儿疑惑。
岑时轻咳一声,走了进去。
白珍珠赶紧起来打招呼:“岑团长。”
看见岑时后面的夏衍,白珍珠也吓了一跳,不过也不忘礼貌道:“夏营长。”
夏衍点点头,“嗯,你好啊,你是那个谁来着,白白白......”
“白珍珠。”也许是看见了白珍珠脸上的难看,岑时替他回答了。
夏衍笑着说:“原来是白珍珠,真好听的名字,刚刚不好意思啊,我脑子不好。”
白珍珠刚心想哪还有这样说自己的?
岑时那边就已经回答了:“确实。”
夏衍也不觉得尴尬,一下就到了姜清柔的面前,关切道:“姜清柔同志,你还好吧?还疼吗?”
夏衍长得高大,也颇有点自来熟的意味,昨天禹司铭和岑时都不敢站在姜清柔的旁边,他一大步就跨过来了。
一张开朗俊脸上有担心,但是也有几乎要溢出来了的兴奋。
姜清柔对这样的表情很熟悉,上一世,她的那些男粉丝看见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
她故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怯生生地看了看夏衍,又充满疑惑地看看岑时。
一张小脸变得飞快。
不过还是很快礼貌回答:“好多了夏营长,谢谢你的关心,我相信很快就能出院的。”
笑一笑可以,但是言语间的疏离也要有。
笑是礼貌,还能顺便让岑时不爽。
疏离是划清界限,要让岑时知道她的立场。
姜清柔心想自己真是个小聪明。
夏衍很显然已经被她那个笑给融化了,表情愈加开心,还有点脸红。
不过姜清柔对夏衍的脸色不感兴趣,她假装无意向岑时瞟去。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那个脸黑得看着像是想杀人的男人不是岑时还能是谁?
姜清柔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