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柔领着顾晓月还有顾晓月的妈妈出来之后岑时正好在擦车灯,她往前面一步,刚想问岑时怎么了,却又顾忌周围人多,只好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大哥。
姜清止摇头,神色平淡,“没事。”
然后越过姜清柔去和顾晓月还有顾母打招呼:“我是市局的局长,你们东西都拿好了吧?”
顾母听见姜清止的自我介绍惊讶了一瞬,不过见多识广的她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和姜清止握了握手,声音有点哽咽,“这次就多亏你们了,你们真是大好人。”
说着,她看向了姜清柔,姜清柔同情地抿抿嘴。
她没有料想过一切都这么顺利,进去的时候姜清柔其实是可以感觉到顾晓月的忐忑的,她父亲还在厂里忙,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
顾晓月忐忑,她也跟着有点忐忑,可是当事情被犹犹豫豫说出来之后,顾母的反应却很让她们两个人惊讶。
她没有和姜清柔想象中的那样会责备自己的女儿,反而马上就把顾晓月搂进了怀里,两母女抱头痛哭。
顾母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反而要比顾晓月的要开放许多,她第一时间就说了要报警。
姜清柔就顺水推舟把之前的事情说了。
顾母没有犹豫,马上就收拾好东西出来了。
她的表现显然要比顾晓月的要坚强很多,还能安慰顾晓月。
可是姜清柔却细心的发现了顾母一直在抖的左手。
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这样糟蹋,她的心里应该也很难过吧?
顾晓月和顾母还有姜正因为都是和案件有关的人员,所以一起坐了姜清止的车。
姜清柔就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岑时的副驾驶。
一上车,岑时的身子就侧过来了,姜清柔连忙在男人的胸前推了一把,眼睛看向外面:“都还在呢,等会儿亲!”
迎来的却是男人的闷笑声:“谁说我要亲你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格外轻佻,配上那婚浑厚低沉的嗓音,姜清柔觉得这样一张脸再加上这样的声音属实是犯规了。
也就不介意他是不是在说自己自作多情,被那深邃的眉眼盯着,姜清柔觉得是谁都怪不下去。
她吞吞吐吐地往后移,“那,那你要干嘛?”
岑时的手忽然一伸,飞快地把安全带抽了出来,然后往下一扣,眼带笑意地回到了主驾驶。
姜清柔摸了摸安全带,脸有点红,耍赖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老亲我。”
岑时被小姑娘嘟嘟囔囔的样子可爱到了骨子里,他承认说:“嗯,等下没人就亲。”
姜清柔的心里一跳。
她以前以为她那样是打直球,没想到岑时比她还能打直球。
有一说一,喜欢的人对自己打直球,真的很心动。
她没好意思再说话,眼睛胡乱看着,忽然看见车玻璃上面有一个红点。
凑近了看,姜清柔惊讶道:“这是血吗?”
岑时伸出一只手遮住了小姑娘的眼睛,把她往她的座位上面按下去,“别看。”
姜清柔心里一甜,笑了笑,“你还担心我害怕了?”
岑时想也没想:“那我该担心谁?”
姜清柔又不说话了,她慢慢侧头看向了窗外。
得,这是要被反撩的节奏?
下车之后岑时和姜清止一起把姜正从副驾驶里面拖出来。
姜清柔和顾晓月这才看见姜正现在的样子,两个人都微微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姜清柔更是直接问了出口:“怎么变猪头了?”
她知道姜清止肯定会听她的话对姜正动手,但是她明明很隐晦地说了是身上呀,打到这么明显的地方岂不是太容易被发现了?
顾母看了一眼几乎站都站不直的姜正,眼里的冷静瞬间就消失了,几乎恨得想直接上去打人。
顾晓月赶紧拉住了母亲。
姜清止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刚刚犯人想逃跑,不得已开车追了。”
姜清柔瞠目结舌。
开车追的。
她又看了眼姜正,姜正几乎是强撑着睁开红肿的眼睛,但是眼里满是绝望。
他的衣服上面都是泥泞,看着好像是狠狠摔过。
姜清柔心里默念,活该。
但是紧接着又觉得心惊肉跳。
大哥实际是个疯批她是知道的,怎么岑时也?
岑时和大哥刚刚是在一起的。
姜清柔下意识偷看了岑时一眼,却偶然发现岑时竟然一直看着这边的。
她抿了抿唇,垂下了头。
岑时看着小姑娘黯淡了的神色,心里忽然一咯噔。
不会是刚刚他们做得太过,她害怕了吧?
刚刚要是他解释就好了,姜清止解释得太真实了,小姑娘听点儿美化过后的比较好。
进了审讯室,姜正嘴巴上的胶带就被扯了下来,他嘴上的胶带一消失就开始抱着旁边警察的大腿哭喊着说:“你们局长,和刚刚那个团长联合一起杀人,这是杀人!”
看见车子向自己毫不迟疑地驶来的时候,姜正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是临门的那一角刹车,把他撞飞到了树上,他觉得全身都脆了,头也嗡嗡的疼。
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却听见姜清让问岑时:“你不会撞死吧?我还没审他。”
岑时回答得轻描淡写:“绝对死不了。”
地上的姜正听得心里又气愤又绝望。
这两个人的语气,好像完全不把他当人看一样。
那岑时的话更让人细思极恐。
难不成他经常这样撞人?
尽管姜正以前自己就是派出所的常客,可是现在也害怕得跌坐在一个小警察的后面哆哆嗦嗦。
他觉得自己惹姜清柔,绝对是惹错人了。
旁边的警察把姜正的扯慢慢车出去,义正严辞道:“不可能,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一到警察局就说自己被这个打了被那个揍了的人很多,尤其是污蔑警察的很多。”
姜正刚想说是真的,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冰冷。
颤巍巍地回头一看,姜清止和岑时都在那边垂眸看着他。
两双漆黑如死神般的眸子。
姜正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放过我,我求你们了。”
往常他经常会想象那种扣紧女人脖子的变态画面,之前和姜清柔面对面的时候他更是在想那么白嫩纤细的脖颈,应该稍微用力就能折断吧?
可是当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只想跪地求饶,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