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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空是带三千轻骑兵走的。

走的那天是凌晨,没有送师宴,没有每次出征前的那一碗清酒,他只带走了三千骑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城池。

就连三千轻骑兵也是秦空确定了他们家中有其他兄弟姐妹,能替他们孝顺父母,才同意他们跟着。

安北被军官的紧急报告声吵醒,才知道秦空早就走远了。

这一离别,注定要分离很长时间。

甚至再不相见。

安北立在城墙瞩望远方,久久才收回眼神。

“走吧,那小子早就走远了,居然都不肯见我最后一面。”他叹息着下了城池,不着痕迹掩饰着泛红的眼眶。

“我说昨晚怎么突然找我喝酒,把我灌得烂醉,臭小子从小就鬼精鬼精的。”

军官跟在他身后,难得的没有吭声应和。

他也跟自家将军一样,努力压下喉间的酸痛哽咽。

真没用。军官心想。

靠一个才二十的年轻人给他们拼命,真没用。

把所有希望押在那平均年龄跟他儿子一样大的三千轻骑兵上,真没用。

他们连秦大将军最后的血脉也护不住,真没用。

无力感流淌到四肢百骸,军官说不出一句话。

安北一看自家军官这幅德行,敲了一下他的头。

“行了,秦空拿命挣出来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加强训练,如果他真能成功,一举击退匈奴指日可待!”

军官:“是!”

回到了自己营地里,安北心情沉重地坐了下来,正要端起面前的酒碗继续喝,余光忽然瞟到了一片白。

定睛一看,是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

无需送别,活着再说。

一直憋在眼底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出来。安北拿手捂住脸,身体躬了下去,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缝里滑落。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秦空看着吊儿郎当,实际上最护短,当初骂他蠢笨,竟然会被一些低品文官耍弄,可还是转头就帮他报复了回去,让那些文官丢了大脸。

他还知道,儿子死在战场上的爹娘,没有丈夫的遗孀,甚至没见过父亲的遗孤都被秦空暗地里接济过。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秦大将军座下战死士兵的家属。

秦时炎死了,慢慢的那些烈士也被遗忘的一干二净,可他安北记着,秦空也记着。

安北抹了一把眼泪:“臭小子,老子还想着在你出征前解释一下来着。”

他想解释一下,他安北从来就没有讨厌过秦空,他就是羞愧,年纪大了还没什么本事,打退不了那些蛮夷匈奴。

他就是……觉得自己给秦大将军丢人了。

如果是秦空听到这话大概会来一句: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可惜这次他的旁边再也没有那个会嘲笑他的秦空了。

……

大漠烈阳高照,灼烧着枯草,狼烟似起似灭,万里黄沙宽广无垠。

大风卷着滚烫的沙硕呼啸而过,三千军队皆轻装简从策马而行,马蹄扬起漫天风沙,粗糙干厉地打在腿腹。

领头的青年一骑绝尘,如飞箭般掠过。马蹄踏过枯草,越过沙坡,穿过沙丘,青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方,从未往后看过一下。

不回头,便是不盼归期;不见牵挂,才能不惧生死,舍命沙场。

他的后方是皇舅,是安北,是大康千千万万的百姓;他的前方是断臂残骸,尸山血海,无边归期。

大漠无疆,容不下一个少年郎的明朗。秦空把所有的少年意气,热血潇洒甩在了这片大漠上,无论生死。

秦空低声笑着对身下的骏马道:“小马,你我怕是要死在这儿了,怕不怕?”

棕黑色烈马一如既往地不理自家傻x主人,全身的肌肉紧绷,优美壮硕的身躯上下起伏,飞奔在沙漠上。

秦空笑弯了眼睛,用来包头防止晒伤的粗布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肆意。

他一拍马背,直起了身,笑声应和着风吹到了烈马的耳边。

“如果真能活下去,主人绝对给你找个漂亮母马,绝不食言。”

管它千山万水,管它大漠湖海,踏过去,翻过来,他秦空总能拼出一条路来!

一人一马近乎凌空狂奔,奔向了天地相接的远方。

电影院内。

“怎么办!这也太冒险了!”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我敬他是个勇士。”

“这也太冒进了,还是年龄太小,想的太少。”

这厢李明博也直皱眉,满心忧虑。

“这可不好打啊,三千骑兵还是太少,可人多了又打草惊蛇,就凭着一腔孤勇往敌营深处莽,搞不好所有人都得留那。”

一旁的大叔问:“那他还领着这三千人打什么?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李明博迟疑摇了摇头,他道:“秦空不太像光凭着莽气做事的,他之前虽然轻狂可也不会轻敌,做事都是稳扎稳打,可能他真的有什么办法解决。”

他叹了口气,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秦空想怎么从内部分割匈奴,只能停下了思考。

【滴……】

【本次直播已完毕,将遣送各位回到蓝星,请做好准备。】

李明博瞪起了眼睛,连忙伸出手:“不……”要啊。

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沉了下去。

费劲吧啦地把人一个个扔了出去,系统才回到了黑空间。

这边的黑空间里,白奕没形象地躺在地上,一副已经被榨干的凄惨模样。

他有气无力道:“别理我,让我休息会,好累啊。”

太累了,扮演秦空是百分百真实扮演,他的灵魂在那个壳子里,所以受得伤,赶得路都是实实在在的。

越到最后白奕越撑不下去。

盔甲里密密麻麻的伤口发烫发痒,腿根早就被一次次磨破皮,就连手指也在长时间打仗中开裂,鲜血浸染了剑柄。

赶路也是顿刀子磨肉,风冽似刀,割的脸皮生疼;头顶烈日阳阳,晒得人头晕眼花,流的汗使伤口更加难受;沙砾被狂风卷起,一开口灌你满嘴。

白奕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折磨,有时候真想摆烂。

他不要重生了行吗?

可心底一股子气硬是让他开不了口,生生撑了下来,一演就是两个月。

系统看看暴涨的人气值,再看看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宿主,乖乖闭上了嘴。

现在的宿主不是之前的宿主了,是能给他赚能量的宿主了,他可得宠着点,免得把人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