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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大秦:自曝穿越,主打一个坦诚 > 第1187章 尾声(十一)人活一世,唯念头通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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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7章 尾声(十一)人活一世,唯念头通达而已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

一阵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搅扰了茶楼伙计的美梦。

他骂骂咧咧的披上棉袍,用手背揉着惺忪的睡眼朝门外喝道:“谁呀?”

“是我。”

嵇尧满怀心事地站在大门外,好似丢了魂儿一样。

“哎呦,少东家您可算回来了。”

“再晚个一时三刻,老爷都打算派人出城找你啦。”

“少东家,您这是……”

伙计上上下下打量着嵇尧,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孽障!”

“你还知道回来!”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老东家气急败坏地冲出屋子,冲着不成器的儿子破口大骂。

“爹。”

嵇尧干笑了两声:“我记得咱家有几枚汉国钱币,您放哪儿去了?”

老东家神情一滞:“你要汉国钱币干嘛?”

嵇尧沉声道:“咱们家可能遇上大事儿了,我想拿钱币上的头像对比一下。”

“如果容貌相差仿佛,那就证明我猜对了。”

老东家更显疑惑:“什么大事?”

“你这孩子前言不搭后语,说话神神叨叨的,到底想干什么?”

嵇尧固执地说:“爹,您先别管我想干嘛,把汉国钱给我看一眼就明白了。”

对方越是如此,老东家越是心惊。

掌柜披着狼皮袄站在自家屋内听了一会儿,快步走出来凑在他耳边:“东家,您觉得少爷像不像……”

老东家提心吊胆地吸了口气:“像什么?”

掌柜压低声音,语气渗人地说:“撞邪啦!”

老东家顿时后背发凉。

嵇尧牵了店里的骡子不声不响地出门,半夜三更才回到家中,而且言行举止也跟平日大相径庭……

“爹,我没撞邪。”

“今日的所见所闻,说出来吓死你们!”

嵇尧的脸色变换不停,似乎仍旧沉浸在之前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老东家顿时心凉了半截,偏过头去与掌柜嘀嘀咕咕了几句,突然冲伙计喝道:“快关上大门,把少东家绑起来!”

掌柜冲着自家婆娘喊道:“别看热闹啦,少爷撞邪了!取糯米和香灰过来,再找条鞭子!”

嵇尧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往后退了两步:“你们想干什么?”

“我没撞邪!”

“爹,我有天大的事要跟你们说!”

老东家紧张又心疼:“尧儿你别害怕,爹马上就替你驱除邪祟!”

伙计蹑手蹑脚绕到嵇尧身后,趁其不备猛地窜上前箍住他的脖颈:“早就看你不对劲了!邪祟休想害我家少爷!”

“呃,放……放我。”

夜深人静,茶楼的后院内鸡飞狗跳。

嵇尧被捆在院子又是鞭打又是撒小米,最后还硬灌了一肚子香灰水,无论他如何解释家人都充耳不闻。

“爹,你再打一下,我就告诉我娘,她那枝金钗是被你偷去平账了。”

“金掌柜,前年茶楼里客人落下一件貂皮帽子,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好像在哪儿看见过,觉得有些眼熟呢。”

“还有你,小五。”

话音未落,伙计激动地大喊:“少爷回来了!邪祟跑啦!”

老东家面露喜色:“我儿回来了,回来就好。”

掌柜讪讪地发笑:“给少东家松绑,快快快。”

嵇尧狼狈地拍打着洒落在衣袍上的小米和香灰水,顾不得继续纠结此事:“爹,汉国钱币在哪儿?”

老东家刚放下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儿啊,你别吓我。”

嵇尧一本正经地说:“爹,我跟你说正事呢。”

“把正堂的油灯点亮,咱们一起参详参详。”

经过一番折腾,嵇家的男女老少齐聚于堂屋内。

在明亮的灯火照耀下,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的两枚钱币。

“金掌柜,你还记得雷老先生等的那位故友长什么模样吗?”

“与钱币上的头像有几分相似?”

嵇尧反复端详过无数次后,终于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人世间最荒诞、最离奇、最不可思议的事被他给遇上了!

“少东家慎言。”

“这可比不得呀!”

金掌柜连连摆手,连钱币都不肯接。

“让你看你就看。”

“在场的又没有外人,咱们戏说闲谈,能有多大的罪过?”

嵇尧固执地把金币塞到了他的手里。

“那我就看看。”

金掌柜侧着头,认真地打量着金灿灿的钱币上精美的头像。

“嘿,少东家好眼力。”

“你们别说,还真有几分像。”

“不过太上皇的面相更加威严肃穆,雷老先生的故友脸型消瘦狭长些,缺了股帝王风范。”

金掌柜饶有兴致地点评道。

嵇尧拿回钱币递给父亲观看,没好气地说:“那是因为太上皇老了,也退位了。平心而论,二人至少有五六分像吧?”

“你们再看这个。”

他拿起另一枚汉国钱币,失神地打量着上面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

“少东家,你该不会想说汉国皇帝长得像雷老先生吧?”

金掌柜一边端详一边与记忆中的音容对比,默默点头:“确实像,这个起码有七八成像。”

老东家漫不经心地放下钱币:“世上相似之人数不胜数,二位老者与秦、汉两国太上皇面容相近,也不是什么怪事。”

“你大晚上撞了邪似的,就是因为这个?”

嵇尧不禁拔高了音量:“爹,世上哪来如此多的巧合凑在一起!”

“雷老先生和他的故友不光与两国太上皇容貌相像,年纪也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我亲耳听到他们一口一个‘朕’。”

“雷老先生是‘朕’,他的故友也是‘朕’。”

“天地广大,敢以‘朕’自称者又有几个?”

堂屋内的众人脸色大变,齐齐倒吸凉气。

老东家惊愕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嵇尧神色复杂地笑道:“我时常在茶楼里耍宝逗趣,打听过不少咸阳旧事。”

“雷老先生称呼他的故友为殿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殿下是太上皇登基前的称谓?”

“雷老先生戏言我为好大孙,他的故友怫然不悦。”

“有没有一种可能,二人之间有姻亲关系,太上皇的同胞姐妹嫁给了雷老先生。”

“把这一切综合起来……”

“雷老先生大概就是昔年血洗咸阳,远赴海外的雷侯!”

“他口中的殿下,正是当今太上皇!”

刹那间,堂屋内落针可闻。

在场之人全都被这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震惊当场,怔怔得无法回神。

嵇尧看到他们的表现,悠悠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也不敢信呐!

秦、汉两国的水师舰队大动干戈,即将大打出手的时候,两国的太上皇竟然在代县的一间小茶楼里同桌共饮,有说有笑。

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枕戈待旦的两国官兵吗?

对得起担惊受怕的平民百姓吗?

对得起砸下全部身家囤积物资的商贾吗?

“两位老人家活得可真通透呀!”

“全天下都被你们给耍了!”

“哈哈哈,哈哈哈。”

嵇尧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拍打着桌子恣意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