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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狐师之道 > 第10章 复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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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惊月愣愣的看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就连恨长歌都没说过要帮他治疗眼睛,明明被扔了个烫手山芋他还接的心安理得,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秋知秋看不到安惊月心中所想自顾自向安惊月吐露心声。

“我爹跟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也挺震惊的,但是我爹说家里功太高还生一堆子嗣会让人忌惮,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我从小就长在军营里是个大老粗,我听说你们那里男人规矩多,我一定注意,不过你也不用太拘谨毕竟你都嫁到我家了。”秋知秋关好门:“我还想说,你……长得真好看。”

“你有些呆。”安惊月用温柔如水的声音开口。

“你愿意理我了!”秋知秋乐得傻呵呵的走近几步却也不敢贴太近,他红着脸看着就很开心,笑容堪称治愈:“嘿嘿,那群臭小子还想灌醉我,都是痴心妄想,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就。”

“按这里的规矩,要喝交杯酒的对吧。”安惊月笑着说。

“你,你愿意陪我喝!”秋知秋的脸近乎红透了。

褚修宁原本还在疑惑他脸红个什么劲的,直到恨长歌看过去,秋知秋的虚影在一旁絮絮叨叨兴奋的直跳脚,几乎每句都带感叹号

“他说要和我喝交杯酒!那,那就是说他愿意跟我睡觉,愿意跟我好,愿意跟我好就代表他也喜欢我!我我我我,啊!他喜欢我!!!这样美的小仙子他喜欢我!!!喜欢我!呀哈!”

靠……

褚修宁有点想扣自己的眼睛,但是人家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遇到这种事会脸红无可厚非。

恨长歌看向安惊月,安惊月身边并没出现虚影,这说明他表里如一,就是再专心致志的去想与秋知秋喝交杯酒的事情。

秋知秋小心翼翼的将白瓷小酒杯交到安惊月手里,生怕人反悔似的喝得迅速直接灌了下去。他将杯子放回去才注意到一个大红的漆盒摆在桌子上,是他没见过的样式。

“桌上的这盒子是做什么的。”秋知秋随口一问。

“应当是嫁妆吧,家里人准备的。”安惊月羞涩的回答。

“啊?那不是应该入库吗,放这里做什么。”

“这是洞房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安惊月有些难以启齿却抵不过秋知秋这个好奇宝宝撒娇似的求问和要钥匙:“用来调情的……”

“啊?”秋知秋似乎并不理解这个词的意思毫无防备的打开,只是看了一眼便如同被人捅了一刀似的落荒而逃:“什么叫调情,这是上刑吧,会死人的!”

褚修宁也提起了好奇心,他在房间里到处看但摸不到,不能翻找东西,此时他走过去向盒子里看去,瞬间也被雷得连连后退。

皮鞭小刀甚至还有锁链……东西很多,应当就差辣椒水了。

褚修宁心语:严刑逼供是吧,这个我熟啊。

“可能是因为家里人不喜欢我吧。”安惊月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温润笑笑脸上还多了分释然。

“对不起,马上就把它们扔出去,不,直接火化。”秋知秋的恐惧瞬间消散转变成心疼将安惊月紧紧抱住:“我,绝对不可能这么对你的,我保证。”

“我不怕的”安惊月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在秋知秋胸膛轻蹭。

“你来之前我就听说你算账很厉害,我一定要在他们面前好好炫耀一番。”秋知秋搂着安惊月的腰肢轻拍背后安抚着:“以后谁欺负你我都帮你打回去。不伤心了好不好。”

安惊月的虚影合眸低语:“这就是您说的给我最好的安排吧,谢谢您……”

恨长歌垂眸思考:“真诚是最有效的交流方式,但只能针对心思单纯的人,他们嗯……很般配。”

这还用你这么认真的去想吗?我该夸你对感情方面有进步是吗。

“听说朱果血是甜的。”安惊月轻轻往秋知秋怀里钻了钻遮住脸:“你想尝尝吗?”

秋知秋像是煮熟的虾米红的透亮。

安惊月是在邀请他对吧,他说的是他的朱印对吧,那是他是身子他说要给我!

“你不感兴趣吗。”安惊月声音低的像只蚊子。

“我没有!”秋知秋身体发僵抱着安惊月站起身将人安放好,他放下帘子自己钻进去。

“他们不继续交流了吗?”恨长歌不明所以。

褚修宁听的却是头脑发昏,安惊月的声音太过于勾魂了,褚修宁没找到出口只能紧闭双眼不断的背着清心诀。

“他们是去那里面交流了?”恨长歌走到床边甚至都没有停顿直接就将脑袋伸了进去:“为什么都脱光了,这样更好吗。”

“祖宗!!”褚修宁一遍清心诀背完又听到恨长歌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才睁开眼,就看了一眼瞬间脑袋就空白了,只有一个念头把恨长歌拽出来。

恨长歌你是没有下限的吗!!!

褚修宁肯定是碰不到人的随着恨长歌探头进去床帘也在褚修宁眼中变得透明,他只能选择自己不去看。

恨长歌把脑袋收回来唤出纸笔埋头开写:“肌肤之亲也有助于情感交流。”

恨长歌径直穿墙而去,他不止写了还画了,配图可以说是生动形象是手法极为纯熟的白描画。

“该去找其他的了……”恨长歌边走边想:“‘心傀’真的算是傀儡吗……有悲惨人生的孩子更好控制,那下一个也找这样的试试,这次应当是吾的问题。”

你还来!

褚修宁跟着出去忽然下坠,一种窒息般的痛苦袭来,原来这次的出口在门外。

褚修宁觉得自己恐怕再也没办法直视恨长歌了,这有些过于劲爆让他难以接受,恨长歌看着那么正经的一只鬼竟然会去看……

褚修宁尝试去理解恨长歌的做法,毕竟恨长歌是“神”,那是一种天生就会有部分情感缺失的存在。

我为什么要强求他理解“羞耻”这个词的意思呢,他本来也没当过所谓的“人”不是吗。

褚修宁没做停顿而是重新进入另一个记忆片段。

场面似乎十分热闹,还没等褚修宁睁开眼睛令人作呕的叫好欢呼声就不断的冲击他的耳膜。

在初印象的对比下这次的恨长歌身着着堪称“朴素”的平凡衣裳,他坐在观众席的中间淡然观看着一场群魔乱舞似的拍卖会。他提笔记录:“有些人类会将同类的痛苦的哀嚎当做优美的乐章,鲜血会令他们兴奋发狂甚至感到身心舒爽。”

主体是金色牢笼的舞台就在最低处,讥笑的买家露出狰狞贪婪色与欲交织的嘴脸,畅谈来自地狱深处的恶语。

“她的血一定会很好喝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

“不愧是提前三年就开始宣传的货色。这种不愿屈服顺从的人儿配上带刺的锁链一定美极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怎么褚修宁不受控制的走下台阶,金笼之中是个身穿轻薄艳服的女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她双手紧紧扣着颈上紧锁的冰冷项圈,指甲刻进皮肉带着血迹,因身体的剧痛和窒息感挣扎呻吟叫喊……

褚修宁站在笼子旁边围楼般的建筑阳光只能打在台上,阳光,目光,一切或善或恶的光芒都聚焦在孤独痛苦的女孩身上,即使是平常耀眼至极的恨长歌也被此时的“饕餮盛宴”掩埋了身形,寻不到,找不出。

这场见不得光的交易,阳光照不透在场狰狞扭曲的人,褚修宁在台上看不清观众的脸,耳边除了喧嚣就只剩下卖场老板堪称夸张的介绍词,不堪入耳。

肤白若雪,眸如秋波,柔似无骨……

但那笼中痛苦挣扎冷汗直流的女孩在他眼中还是人吗?

不,不是,他的父亲养她就是为了卖钱的,她只是商品。

明明是初次见面褚修宁却觉得自己能感同身受,他抬头望向昏暗的观众席,模糊的人影在欢呼,仿佛他才是这次的拍卖品,孤独,恐惧,无助,痛苦……这些都交织在他胸膛,心好疼啊。

空气湿漉漉的,仿佛回到黑暗的雨夜,雷声阵阵……

随着投影石从环绕录影播放定格在女孩面前拍卖开始了。一万,三万,十万……随着报价越来越高褚修宁的也心越来越痛,呼吸不畅,他急切的开始寻找被埋没在人群深处的恨长歌,为什么找不到,恨长歌在哪里!

六十万一次,六十万两次,六十万……

他看不上我吗?

褚修宁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可这个念头就是蹦了出来,他无力的跪下去又低头瘫坐,如同等待宣判的罪人,无助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百二十万。”

人群深处想起了一个平静却足以穿透嘈杂的声音,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向发声处看去。

“刚刚走神了,吾出一百二十万。”恨长歌单手举起拍卖的号码牌,近乎悠闲的在用另一只手收拾纸张。

褚修宁如释重负站起身看过去。他被影响了,这样下去不行,如果意识迷失在记忆中那他就再也出不去了,褚修宁狠了狠心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打得手脸都发麻。

被抢了商品的人明显是不甘心的,他坐在最高的雅间里,可能从没有人敢同他叫板脸上神色青红交加好不精彩,他一抬手身边的陪侍便抬声开口叫了二百万。

恨长歌抬头看过去,这段记忆里的恨长歌学会了用表情回应,面对对方的挑衅从容不迫。

“四百万。”恨长歌微微偏过头略带疑惑的给了那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在说:你有多少家产跟我斗?

投影石将恨长歌的脸放的格外清晰,清晰到每根头发丝,不出所料的这会被认为是宣战。

“四百五十万!”

“九百万。”

恨长歌显然是对金钱毫无概念,不论对方出什么价钱他都叫高一倍。对方不甘示弱疯狂抬价。

褚修宁是不会质疑恨长歌的财力,但是对面就不是很好了,原本坐着的人此时已经站起来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掉,身旁的虚影开始自责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斗财力。

随着最后一次报价恨长歌也不跟着往上报了,他认输般的微低下头示意拍卖行老板可以落锤。

那人刚从打赢的喜悦中反应过来,脸色由红转白,他的家底掏空了,就为了一个玩物。

恨长歌祝贺般的给了他个笑容。

那人愤然离场,这是要跑。

“他走了,怎么办。”恨长歌问老板。

“那当然是重拍。”老板努力的克制着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按照规矩,起价是吾定对吧。”

老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对。”

这是他拍卖行的规矩,他自己定的,不过刚刚那人跑不掉,钱或许会少但也肯定是有,那人还会被永久拉黑,严格来说他是不会亏的。

“那吾只出一百。”恨长歌开口便惊场。无他,就是开价太低,有史以来的最低。

……

全场安静,老板脸都黑了,可是没人再敢跟恨长歌斗价钱,都怕冷不丁被他算计。

场面沉寂了一会儿老板咬牙落下锤子,恨长歌走上台的过程可以说是万众瞩目,厌恶意义上的。

恨长歌轻声说:“钥匙。”

老板接过恨长歌的银票含恨打开笼子。

“有人告诉吾要对女孩子多礼些,所以”恨长歌微笑着向女孩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以后吾可以称你为‘珞虞’吗?”

恨长歌的笑容并没有像在白沐身边时那样笑得自然,温柔中还是透露着些许僵硬。女孩后怕的向后缩了缩,却被老板凶狠的目光威胁着牵起恨长歌的手从笼子中走出来。

“主,主人。”珞虞低着头猛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试探的问:“您,您能将解药买给我吗,就算没有蛊虫,我,我也一定听听您的话。”

“解药两百万。”老板欣慰的对恨长歌扯了个笑脸。

“上一场不还是一百万吗?”恨长歌问他。

“这只不一样。若是没有解药会死的更快。”

“那就算了,上不得台面的蛊术罢了。吾可以自己解。”恨长歌安抚着全身发颤的珞虞将一把匕首交给她:“吾需要的是听话的工具不是废物的奴隶,你可以放心的抬高自己的姿态,吾给你一次机会,此时的你无比的自由吾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那是带着救赎的低语直达心灵深处,珞虞是个聪明人看得清谁才是靠山,她眸中染上杀意,老板早有准备,他不是个普通人但此时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费力撑起的防护屏障被那把诡异的匕首震得稀碎,他抵不住珞虞疯掉一般的会乱捅刺,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鲜血流了一地,珞虞却并未放过这个已经断气的恶魔,利刃一次次捅穿尸体,她放肆的发泄自己压抑许久的恨意。

“你说什么都会当做没看到是吗?”珞虞从地上站起来背对着恨长歌。

“当然。”

珞虞猛的回头向恨长歌冲过来,眼看着匕首即将刺入恨长歌的眼眶,恨长歌小小叹了口气紧靠两指就接住了:“吾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你看清了局势却看不清自己。”

在珞虞的惊讶中匕首化作一团粉末,恨长歌转身便走:“吾会信守承诺,你自由了,与吾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你自己的路还得你自己去走,用你仅剩的几年时间,如果你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话。”

人类还真是复杂的存在,吾的学习还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