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反应过来,只留明卿卿一人站在杀手中间。
不待他们说话,明卿卿解下披风丢了过去,裴尘羁下意识抱住。
“看好了,这可是我爹爹亲手打的狐毛。”
“怎会?明卿卿不是什么都不会的病秧子废物?”
为首者眸光一颤,只觉得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袭上心头,似乎与他们得到任务前查到的不太一样。
可是怎会,她明明就只是一个毫无无力的废物,他从她身上丝毫感受不到内力波动,也没有玄力,当初上头派狰狞鬼亲去,因着她身边的高手护卫,她这才逃过一劫。
可今日,似乎哪里不对!
“上,速战速决,一个必死的猎物能翻起什么大浪?”
杀手冲了上去,刀刀致命,明卿卿一跃而起,翻身躲过杀招,极其灵敏地弯身,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通体漆黑如墨,匕首出鞘,利刃的颜色像是浸染在水中的墨。
“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只见她眸色骤冷,手中匕首挽着刀花,只见残影,便传来匕首没入血肉的声音。
杀手瞪大眼睛,鲜血从鬼面中溢出来。
明卿卿一脚将他踹飞,而后若鬼魅一般,移步到另一个杀手的面前,直接抹了那人脖子。
动作快准狠,根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不过眨眼间,那鬼域杀手竟然被一个不是武者的病秧子,连杀两人,还毫发无损。
众人惊得,心底若翻起惊天骇浪。
裴尘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老大:“传闻怎么说来着?”
宋语晚也呆住了,木讷道:“传闻明家幺女,是什么都不会的病美人,一步一咳,两步一喘,随时都有可能夭折的病……”
裴尘羁呆愣:“这像吗?”
宋语晚连连摇头。
一个杀手手握长刀,直直奔向明卿卿,眼见着,刀快要刺入她身体之。
宋语晚大骇:“小郡主当心!”
裴尘羁大吼:“快闪开!”
可是明卿卿非但没躲,反而是一点都不给那些杀手喘息的机会,竟在刀刺入前一刻,便闪身来到杀手背后,反手插入那杀手背上。
她站在那里,居高临下觑了一眼被她震得连连后退的杀手,一张始终处变不惊的脸上竟勾起一抹笑意,那杀气肃然的笑容竟然是出现在一个看似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脸上。
“退什么?本郡主不过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病秧子罢了。”
说着她笑着,手中匕首却狠狠地碾进那杀手背后的血肉里,转了几圈,而后似乎是带起一丝丝那杀手的心脏一样,直接抽了出来。
杀手在惨叫中,流血倒地。
为首者杀手退了好几步,声音都抖了几分:“传……传闻,明家幺女不过是一个病秧子。”
可特么的,这特么是病秧子,废物该有的样子吗?谁家病秧子这样?
他自认他是恶人,平生杀过不少人,也见过不少恶徒,可这是第一次,令他如此胆寒与惧怕。
一张柔弱苍白,精致漂亮的世家小姐的脸上,竟然挂着这般不合的表情,诡异至极。比他们这些亡命之徒,还要可怕,还要更像鬼厉。
裴尘羁捂着小心脏拉着宋语晚后退:“传闻害人啊!特么的,谁以后再说,小郡主是个病秧子,啥也不会的废物,我第一个跟他急!”
宋语晚却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不觉得,她很厉害吗?”
裴尘羁:“……都什么时候了!”
就在他们贫嘴的一会儿功夫,明卿卿早已抹了不少杀手的脖子了。
“传闻有假!狰狞鬼有可能不是那护卫杀的!”
为首者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下不得不承认这个事情。他慌不择路,将身侧的最后一个杀手推了出去挡,而后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你们鬼域都是些什么德行,流行将身边人推出来受死吗?”
明明知晓那人若跑,便是放虎归山,可明卿卿却是笑了一声,不急不慢地抹了杀手脖子。
倏地,只见树林突然簌簌作响,狂风大作,卷起一地的枯枝残叶。
那逃跑的为首者,竟然不知何时被一股力推过来,已经被明卿卿掐住了脖子。
“知道我真面目者,都,得,死!”
那杀手瞪大眼睛,鬼面下的眼睛布满红血丝,一股窒息感从脖子处传来,待一阵挣扎无果后,风裹挟着那一声清脆又残忍的咔嚓声传入耳中,裴尘羁和宋语晚便看见杀手倒地不起。
两人齐刷刷倒吸了一口冷气,满地的血腥味儿窜入鼻息,激起他们浑身的寒毛倒竖。
裴尘羁张圆了嘴:“隔空取物?不,隔空取人?她到底是几重天武者?!”
宋语晚也震惊极了:“起码,六重天重山之境之上。”
“可怕!”
他们都以为结束了,却见那浑身染了不少血的少女,蹲下身,匕首直直插入那杀手心脏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见吾真面目者,早登极乐,方为解脱。”
那声音带着笑意,温温柔柔的,却幽幽的,像极了夜间出行的鬼魅。
吓得裴尘羁一抖,死死从后面抱紧宋语晚。
他磕磕巴巴的,说不完全一句话:“这话,该不是……不是说的我们吧?”
“你觉得,她此刻像什么?”
宋语晚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盈满了羡慕,对,就是羡慕。
裴尘羁没有回答,谨慎地望着已经起身的明卿卿。
宋语晚自顾自,喃喃道:“像是横刀立马的女将军,特别是杀敌之时,身上迸发的那股肃杀之气,是我曾在干爹身上见过的!唯有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才有的气势。”
“姑奶奶啊,都什么时候了,你没看见她方才斩草除根时的狠意了吗?我们命都不保了!完了完了,来了来了,她靠近了!”
只见明卿卿不疾不徐靠近他们,朝着他们笑。
“好了,危机解除。方才,你们看见了什么?”
“你方才怎么做到的?”宋语晚痴痴的,立马问道,“刚才我看见……”
裴尘羁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摇头:“什么都没看见!”
而后他一眼望见她手里满是鲜血的匕首,泼墨般的匕首上染满了刺眼的鲜血,衬得那上面凶恶的饕鬄愈发可怖。
匕首的柄便是饕鬄狰狞的模样,那一双眸子怒瞪着,裴尘羁总觉得像是真实存在一样。
太可怕了,和匕首主人一般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