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尘羁赶紧转移话题:“是王侯将相!天下奇兵之三的王侯将相,削铁如泥,坚韧如盾。没想到,嘿嘿,竟然在小郡主这里,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倒是和小郡主气势挺配的。”
他讨好的笑着。
说到利刃,宋语晚一下子又兴奋了。
凑上去多看了好几眼,点头赞赏:“好匕首,可惜,我擅长剑,干爹给的新匕首一点都不适合我。唉!”
想到那把利刃,她只觉得可惜。
明卿卿却靠近裴尘羁,将匕首塞进他手里:“裴公子好大手笔,竟然将王侯将相也寻来了。”
“什么?”抖成筛子的裴尘羁愣住,一时间不懂她的话。
只见,明卿卿退后有,朝两人行了个礼,柔柔弱弱的:“今日,多谢两位相救,若不是你们,今日,小女子,怕是要命陨至此了。”
她嘴角溢出血来,红着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
裴尘羁快疯了:“什么?”你说反了吧!这是什么情况?
宋语晚却一下子清明:“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们绝不会说出去。就算你不杀我们,为着救命之恩,我们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哪怕哪日,剑架颈脖,我们也断不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分毫。”
“对!”这下裴尘羁明白了,他将匕首小心翼翼送了回去,“这匕首,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不必,这匕首便送你了,你擅长短兵利刃,给你最合适不过了。”明卿卿对宋语晚笑了笑,“来日,若有机会,我定为你也寻一把适合你的,不必可惜。”
宋语晚和裴尘羁拱手:“多谢!”
裴尘羁拿着匕首爱不释手,只是颇有些担忧:“王侯将相乃是凶刃,怕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
确实,王侯将相乃是世间奇兵,亦是凶刃,世人趋之若鹜,四处寻找,却也忌惮不已。这把凶刃的残忍可仅次于天下第一凶剑的远山,是不少正义之士想毁掉的邪物。
明卿卿擦了擦手,拿过披风,没有就这么披上去,而是小心地抱着。
“利刃之善恶从来不在利刃本身,而在握刃之人那里。”
“此话在理!”说着,裴尘羁便毫无负担了。
明卿卿掏出两瓶药,丢给宋语晚:“红的内服,蓝的外敷。”
宋语晚拿过来,就看了一眼,便将红的喝了下去。
明卿卿眼中露出坏笑:“致命毒药哦~”
可宋语晚却丝毫未害怕,就连裴尘羁也将匕首挂于腰间,撕下衣襟,给她上药。
宋语晚对着明卿卿笑着,眼中皆是赤诚:“我们信你,说来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面,我们便很喜欢你。”
裴尘羁抬眸:“是啊是啊,小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第一次见面?
惊月楼初见,似乎也有些匆匆忙忙。
只是两位少年人那肆意潇洒的模样,倒是令她印象深刻。
明卿卿敛眸,若是二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怕是不会这般了。
不过要是裴尘羁知晓他嘴里念叨的爹是自己,不知做何感想?
她倒是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那时候一定有趣极了。
“好了,该走了,这里就算没有杀手,也是很危险的。”
半晌之后,三人站在陌生的地方,面面相觑。
明卿卿嘴角抽搐:“所以,我们这是迷路了?”
宋语晚一巴掌拍在裴尘羁背上:“你不是认路?”
裴尘羁讪笑,吃痛地摸了摸背,低声喃喃:“要是认路,我们怎会遇见小郡主?”
宋语晚长叹一声:“你说什么?”
“没什么!”裴尘羁退开一步,“不管如何,你俩只能跟着我,小爷好歹有点方向感,你俩纯粹就是路痴啊!”
还不如他呢?
谁能想到方才大杀四方的那位姑娘,带路带路,带着他连连绕回原地,他好歹将人带出去了啊!
宋语晚和明卿卿相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倏地,狂风大作,树木摇晃,就连大地都有些颤抖,像是有什么狂奔而来。
宋语晚和明卿卿立马站拢,警惕地望着四周。
裴尘羁收了声音,鬼鬼祟祟地立马挤进她俩中间。
他探出头,小心翼翼道:“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宋语晚低声:“那就不要说!”
裴尘羁摇头,他忍不住:“不行,我还是要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齐刷刷转头,异口同声道:“你不要预感!”
裴尘羁闭嘴,两人眼神凌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感。
果然,并没让明卿卿,宋语晚失望。
一道响彻云霄的虎啸声传来,那声音隔着老远,穿透几人的耳膜,像是要将他们震聋一般。
几人皱眉,下意识捂着耳朵。
“不好!快跑!”明卿卿心念一动,拔腿就跑,还一边提醒,“这边怕是森林西侧最深的位置!”
宋语晚则是一边跑一边骂:“裴尘羁!你带的好路!”
半晌不见回答,她心中一颤,转头,却不见裴尘羁身影,停下来有些慌乱:“裴尘羁呢?!”
明卿卿退后一步,拉着她就跑。
“想什么呢?往前看!”
宋语晚抬眸遥望,前面都快消失的身影不是裴尘羁还有谁,逃命起来,他跑得比谁都快。
宋语晚气笑了,几人运起轻功,边跑边飞。
明卿卿和宋语晚还好,裴尘羁在森林中上蹿下跳的,不光是跑,还时不时叫,活像某种动物。
那虎啸声很快便被他们甩到了身后,几人这才停下来休息。
裴尘羁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亲娘亲爹诶,好险啊,没死在杀手手里,差点葬身虎嘴。”
宋语晚靠着树木,大口喘着气,已经没力气和他贫嘴了。
明卿卿坐在地上,连连摇头。
刺激,真特么刺激啊!
裴尘羁猛然抬起头:“不知为何,虽然我们逃出来了,可是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完,明卿卿和宋语晚果真再次死死盯着他。
明卿卿抿着嘴无语:“你这嘴,开过光吗?”
宋语晚下意识握紧手中剑:“阿羁,一路好走。”
两人声音很轻,脸上像是带着某种惋惜。
裴尘羁累得不行,望着他们,总觉得这次似乎不太一样,两人瞪大眼睛,好像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
裴尘羁猛然转头,就对上一双放大的金色竖眸,又捂住嘴巴猛地转过来,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他浑身颤抖,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咬紧牙关,这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爹啊,娘啊!来个人救救他啊!
明卿卿小心地撑起身体,低声安抚:“别动,千万别动。”
宋语晚亦是:“千万别激怒它。”
裴尘羁不说话,快哭出来了。
他也不敢动啊!
身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脖颈,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却是无比吓人。
明卿卿双眸盯着老虎,观察着他的动向。
一头比坐下的人都高的老虎,身形庞大,黑纹白虎,黑色纹路上戴着鎏金色,那皮毛长长的,泛着光泽,一看就是上上等。
随便放在一处,定然都是让人争抢不断的,价值连城东西。
要是裴尘羁此刻知晓她的想法,肯定捂着心脏,痛心疾首。
可明卿卿确实是在理智分析,这种老虎一巴掌下去,不碎点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就裴尘羁这点小身板,怕是没有活下的可能性,留个全尸看有没有可能。”
闻声,裴尘羁差点当场飙泪:“别呀,其实我还是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