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月未见,成越早成了色中饿鬼,如今正事都谈的差不多了,自然无所顾忌。
“陛下就当疼疼我。”成越攥着柳疏的手,往自己身下摸去,“四个月了,臣可都要饿死了。”
柳疏感受着手下的温度,指尖被烫到般颤了颤,身子都被成越摸得软透了,嘴却还硬着:“四年都忍得过去,四个月算什么?”
“陛下还说呢。”成越吐息间尽是炽热的温度,近乎要将两人一同融化,“若是陛下那时肯坦率些,又如何会有这四年。”
“这还怨上我了。”柳疏闻言,别过脸去避开他的亲吻。
成越的吻只好转而落在他锁骨间,叹了口气:“也不能说是怨,可惜罢了。”
若是那时他们都能再往前一步,又何须错过这么多年。
余生也不过几十年岁月,成越每每思及他们错过的时光,都惋惜至极。
两人开始胡闹时才半下午,待成越餍足地放过柳疏,窗外的天都已经黑透了。
成越的精力向来旺盛得过分,又一口气禁了四个月的欲,一开荤就没了节制。
柳疏早就被折腾的没了半点儿力气,腰也酸疼得厉害,却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踹了脚成越的小腿,让他带自己去沐浴。
成越抱着柳疏出了书房,虽然也刻意避着人,这一路上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瞧见,只是宫人们见状都匆忙低下头,哪敢多看一眼,两人倒也不如何担心。
总归一切明日早朝就要尘埃落定,他们之间的事,也不需再瞒多久。
虽然受限于时代,他们终究没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光明正大”,可有些安全感,只要是柳疏能给的,也会尽量让成越安心。
何况如今柳疏早已大权独揽,祈雨一事后,万千臣民更是将他奉若神明一般,就算是和成越有些牵扯,也不会如何折堕名声,更没人敢当着如今世上最权势滔天的二人的面置喙什么。
至于私下里那些风言风语,他们此时都不必,也不愿再去在意了。
沐浴过后,柳疏早已困倦得抬不起眼皮,靠在成越怀中,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可成越想着他那么早就出城来迎接自己,只怕午膳就没怎么吃好,若是就这样睡过去错过晚上,不说明日,只怕半夜就要饿醒,又哄着他起来吃饭。
“我不饿……”柳疏嘟囔了一句,很快又没了声响。
其实刚才那一番胡闹已将柳疏的体力消耗殆尽,但凡还有一分清醒,只怕早就饿得不行了。
只是柳疏此刻实在困得太厉害,眼皮都抬不起半点儿,哪还有用膳的心思。
“莫非是臣把陛下喂得太饱了,陛下连晚膳都不用了?”成越吻了吻柳疏的鬓发,玩笑道。
柳疏眼皮都没抬一下,难得没和成越计较他这些“胡言乱语”。
即便如此,最终成越还是把柳疏闹了起来,灌了碗粥下去,才肯让他睡下。
床榻之上,成越拥着熟睡的人,却没有什么困意。
方才……他抱着柳疏走出书房,那么多人看到了,可对方却什么都没有说。
看来他这“名分”是有着落了。
其实成越也心知肚明,在大耀这样的环境里,柳疏也不可能真的封他个“皇后”“贵妃”什么的。
不然不知要有多少老家伙跑去跪谏,甚至一头撞死在朝堂上。
可只要柳疏愿意这段关系被旁人知晓,哪怕只是众人都心照不宣的隐秘,也足够令他安心。
——
次日,朝堂之上,北狄王放弃王位,自请并入大耀的文书一出,就震惊了一众朝臣。
倒是北狄使臣们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有心思看他们的笑话。
这几个月下来,整个北狄谁人不知自家王上有多钟情那位大耀帝王,连王位都不要了,他们又还能说些什么。
何况如今两地通商,北狄百姓的生活也改善不少,成越也承诺过他们的官职不会有什么变动,除去一些北狄王公贵族无法接受,其他人都没有太过反对。
北狄自请并入大耀,于大耀而言自然没什么损失,众朝臣震惊过后,也无反对之声。
自家陛下与北狄王关系有多好,四年前便已人尽皆知,如今这般,虽是意料之外,也算是情理之中。
可是当柳疏宣布成越日后留在宫中后,众臣好不容易压下的震惊立马卷土重来。
什么“私交甚笃,将人留在宫中得以日日相见”……这哪像是寻常知己好友,新婚燕尔的夫妻都没有这般黏糊的。
可触及成越望向柳疏时格外专注而深情的目光,以及柳疏不自觉别过脸,唇畔却止不住的笑意,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哪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分明是引狼入室啊!
不少打着柳疏后宫空虚,想将自家女儿送进宫的臣子心都凉了半截。
进宫去和北狄王争宠吗?
他们可没那个胆子,也自认自家女儿没有那个本领。
——
回到寝宫,成越几句话的工夫,就又将柳疏拽到了床上。
“如今我们的关系可是人尽皆知了。”成越罕见的没有急着去扒柳疏的衣衫,只是黏黏糊糊的亲吻,“陛下可曾后悔?”
“怎么突然这么问?”柳疏一挑眉,轻轻笑了下。
成越嗓音低哑,认真道:“如此一来,臣大约是陛下青史留名时唯一的污点了吧?”
他们再如何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成越也不得不承认,若是一生后宫空虚,只与他厮混在一起,留在史书上断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就算是如今的柳疏,也难逃一劫。
“那又如何,史书上如何说是给后人看的,你我又看不到了。”柳疏倏尔一笑,反问道,“你呢,无端端没了王位,可曾后悔?”
“自然不会。”成越又一次握住柳疏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我永远会走向你。”
“生生世世,矢志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