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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龖之赫霆之砉 > 第230章 塑佛塑形难塑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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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郊三十里,东北方位,有一片连绵不断,属于皇家的山庄群落。

皇庄靠山近林,风景秀丽,且被一条名为文澜的千亩湖包揽着,占地极广。

其中有些庄园,作为赏物赐,先后赐给了数位皇亲国戚、有功之臣。

郊外的温度总是比城中低些,因此一入六月,那些庄园的主人便陆陆续续来此游玩小住。

但今日来此的林婉儿,则是被六皇子蚺礼请来的。

缘由便是上次在北城赌场所谈的,关于那桩科场舞弊案的事。

这案子从发生到现在,一直调查无果,却一再反复被提起,如今已变得相当敏感。

蚺礼担心府中隔墙有耳,便将人请来这边说事。

皇庄中常年安排近城军营的士兵在此巡守、盘查。

不过蚺礼提前打了招呼,还派了个侍卫前来引路,林婉儿很顺利地便进来了。

跟在身旁的尉秋虽面上不显,但心中难免激动,隔了近两月时间,小姐终于愿意为鹿师兄打探了。

尤其还是在师兄逃出束罪阁之后,这说明小姐心中,也许并没有多责怪师兄。

将来若是真不幸,师兄又被抓回来,想来也不会受到太过分的惩罚。

两人跟着侍卫,沿着郁郁葱葱的山道前行。

初夏的光在辰时暂时还没显出其威势,且此间处处枝繁叶茂,一时,反倒觉出丝秋凉的错觉来。

行了约三刻钟,领路的侍卫左拐,下到一条斜坡小路上。

斜坡小路尽头再向左,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前方是条宽而缓的堤坡,坡下是片南北开阔的河滩。

气势浩荡的文澜湖,在初阳下闪着粼粼波光,浸润在岸边的石子也被照得晶莹玉透。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此时停在湖上的那艘楼船。

尉秋面露疑惑:“小姐!这船怎么有些眼熟?”

林婉儿点点头:“这船是三月的长公主宴上,停在浮台后的那艘!

如今,不过是把当时的红绸、绢花,还有一些喜庆的装饰除去了。”

尉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这么眼熟。”

“两位姑娘这边请!”在前引路的侍卫出口提醒。

两人止了话头,跟着他走过伸在水面上的一条栈道,登上了船。

一层是间四风敞厅,竖着数根红漆立柱,周围挂了一圈挡风竹帘。

内摆桌椅、小几、琴桌、棋桌、还有张靠在角落的卧榻。

一批面无表情的挂刀侍卫在各处守立着,见着她们,也并无什么反应。

引路的侍卫将两人直接领上二楼。

二楼是装着一排凌花隔扇,顶盖青瓦庑顶,仿殿式的船屋。

侍卫推开其中一扇雕花门,将人请了进去。

屋内,坐在一张圆桌前的蚺礼,晃着手中的青瓷酒杯,与她打招呼:“可算来了!本殿酒都喝半壶了。”

林婉儿有些犯琢磨,每次见这位殿下,不是沉在色里,就是溺在酒中,总一副醉生梦死之态!

再观对方面色,苍白中隐隐透青,若非酒色过度,便可能是中了慢毒。

但若真中了毒,如些明显的脸色,不会没人察觉出。

更何况他是皇子,身体状况时刻都会有人关注。

想来,应该就就是第一种吧。

而之前一直站在窗边赏景的栾阳景,也早走到了她面前:“娇娇来了!”

话落便拉起她的手,将人带向其中一把椅子,姿态极为熟稔。

林婉儿顺着他的引领坐下,栾阳景就势在她旁边落座。

他伸头细瞧着她,温和道:“来时可用了早膳?”

“马车上用了些。”

栾阳景笑了,将桌上几盘糕点都推到她面前:“就知娇娇一向是早起不行的。”

“先凑合吃一些,我刚才已吩咐他们准备吃食了。”说着又给她倒了杯香茶。

蚺礼有些不太敢相信地瞧着栾阳景那副殷勤模样,还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栾阳景视若无睹,他今日可没功夫安慰什么六殿下。

没一会,几样小菜和粥就被端了进来。

蒸虾米、腌海带、酱鱼、绿拌菜、萝卜丁,都是白粥绝配。

林婉儿吃得胃口大开。

栾阳景在一旁看得也十分欢喜。

蚺礼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若是之前,他高低都要刺上两句。

但如今,人家好歹是未来的世子妃,六弟又对其如此殷勤备至,他也不想自找不痛快。

吃饱喝足后,林婉儿心中甚是抚慰。

“要到楼下消消食吗?”栾阳景很是细心。

林婉儿有些不太想动,奈何吃的太饱,干坐着也不是很舒服,便应了。

两人下了楼。

栾阳景命人将四周竹帘卷起,登时,伴着一股湿凉之气,四野水波冲入视线。

林婉儿走到船边,伸头望向不断倒退的浑绿湖水。

“娇娇别靠太近,当心落水。”

林婉儿也觉得有些眼晕,退了回来,将视线重新投向远处。

湖水一望无际,两岸葱笼苍翠,远空娇阳凌照,水天共此一色。

突然,一声弦音响起。

她转头看去,栾阳景已坐在那张琴桌前,手指正拨弄着琴弦。

“那日娇娇为我抚琴,今日我也为娇娇抚上一曲,可好?”

林婉儿没直接应,只是道:“此琴可有什么说道?”

他摇头:“这琴是那日宴上,那些乐师们所用,一直留在了船上。

虽也是虞山琴,但制此琴者,与五湖大师不能论比。”

“这船也是宴上那艘?”她虽清楚,但还是想再确定下。

“嗯,是母亲手中的船,之前不是这种形制,改修了一番后,才用在宴上。

之前六哥打算来此游玩,他嫌热不想骑马,又嫌车闷,我便将船借了来。”

“原是如此!这船用来赏玩,倒的确不错。

话说,那场寿宴准备的也是细致入微,且处处奇思,事事巧妙。

可是你们国公府的人安排的,还是别处请了什么能人?”

栾阳景笑道:“娇娇聪慧,母亲的确是从外边请了人。”

“是何人?”

栾阳景手指勾了下琴弦,表情意味深长:“娇娇对他有兴趣?”

“有些。”

“想见他?”

“若真能引见的话。”

他面有沉色,言语霸道:“娇娇还是先听我抚曲。”

林婉儿轻笑:“原来这人今日已来了?”

栾阳景更加恼了:“娇娇就是太聪慧了,总能惹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