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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灵大界,西天大域,西卜小域,佑康二九七三年,姑洗上浣之东日,龙泉星宿,‘光义军’总部楼前。

身负重伤的外征支队吴凡中队副队长柳如烟,独自一人押解着珐琅星女匪首孙殅,历经艰难险阻,侥幸归部。

听到消息的康字旗旗主,大喜过望,亲自于总部楼前,迎接英雄归来,并当众宣布不会向她追究,吴凡中队几乎全军覆没的连带责任。

与康字旗旗主一同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前者让她先自行就座,而后便立刻转身将房门给反锁,站在房门后,静静的思索了几个瞬息。

直到柳如烟都快要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康字旗旗主才一脸笑意盈盈的,走到了她自己的座位前,轻轻的坐下。

扭脸抬头看了一眼面有不忿,站立一旁的女匪首,康字旗旗主以很小心的语气对柳如烟说:“柳副队长辛苦了,你的归来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听她似乎并没有识破自己,柳如烟满脸悲愤,“旗主,如烟无能,辜负了您的信任,只带回了女匪首一人,就连队长的遗骨都未能抢回,请旗主责罚。”

康字旗旗主面容沉静,语气仍很小心,“如烟妹妹,万不可这样想,能擒首恶,乃是妹妹的大功一件,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未听出她有什么不对劲,柳如烟直直的看着她,“旗主,原本如烟是能将队长及一众兄弟的遗骨尽数带回的,未曾预料,吴家竟突然派遣重兵拦阻,才使得如烟艰难归部,请旗主为如烟作主。”

康字旗旗主叹了口气,沉声回应:“如烟妹妹在外征战,不知家里已发生变故,吴家已于几日前,公然与我们分道扬镳,说起来,吴家来人还曾自称,妹妹当时就在吴家花园。”

与之前所料不差,她果真有言语试探,柳如烟瞬时惊怒,“旗主明鉴,如烟对‘光义军’赤胆忠心,至归来前,从未踏入吴家花园半步,吴家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瞧她似乎是真的急了,康字旗旗主连忙好言安抚,“妹妹莫急,若我真信了吴家的胡言乱语,刚才迎接妹妹的,岂能是我?妹妹此刻又怎会在我的办公室里?”

柳如烟脸色不变,“总部人尽皆知,如烟与吴凡队长情投意合,即便旗主真不疑我损公肥私,只怕人言可畏!”

康字旗旗主以为自己真的冤枉了她,打包票道:“妹妹尽管放心,‘光义军’由我说了算,只要我说妹妹没有,谁敢起疑?真有那种人,妹妹打杀了便是,我岂能让有功之人寒心?”

柳如烟脸色稍显平静,轻声谢道:“如此,小妹便先谢过姐姐,感谢姐姐不曾弃我。”

康字旗旗主笑着回应:“呵呵呵呵!好说好说!”

似乎是因为她的信任,柳如烟低头抹泪,康字旗旗主贴心的递过纸巾。

孙殅见信号已到,故意怒声,“杀人狂魔竟也会哭,只恨我实力不够,不然,必让你与你那郎君一同身死!”

柳如烟怒而扭头,死死的盯着孙殅,凶声怒吼:“逆匪休狂,你已死期将至,待你去了,我必剥你皮,用以祭奠吴凡队长!”

孙殅怒目圆睁,“真有那种凶性,你何不活剥了我?我若是吭一声,便管你叫娘!”

柳如烟愤而起身,“你以为我真不敢?只要旗主同意,你必能享受被活剥的滋味!”

康字旗旗主满脸大义凛然,对柳如烟直声警告:“如烟妹妹慎言,‘光义军’乃兴持大义之军,万不能容忍那等暴虐之事,妹妹切不可再提,否则必军法从事!”

间接的证明了孙宇和说过的话,柳如烟轻轻的坐回原位,小声回应:“姐姐说的是,小妹记下了,方才只是小妹一时气急,望姐姐不要因此怪责小妹。”

康字旗旗主仍是大义凛然,“此逆言语确实可恼,妹妹又确实痛失所爱,我心非铁石,岂会因此怪罪?有警告之语,仅只是提醒妹妹莫在外面乱说,以免误了‘光义军’的大事。”

已经证实了她的为人,柳如烟认真道:“小妹明白姐姐的意思,可否请将女匪首先交由小妹审问,小妹保证让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康字旗旗主假模假式,“也好,算是我个人补偿你,切记,务必留她活口,我还有大用。”

再一次站起身,柳如烟行了个‘光义军’的军礼,“小妹明白,若无别的事情,小妹便先退下了。”

康字旗旗主赶紧的点了点头,大声回应:“去吧!”

转过身,柳如烟故意的一把揪住孙殅的前襟衣领,将她凶狠的拽离旗主办公室,一路上气势不减,直至走入全封闭重犯审讯室。

入得室内,将孙殅用力的往里面推了推,柳如烟转身反锁房门,而后立刻又转身,扑通跪在孙殅的身后,颤声道:“请小姐责罚烟儿。”

孙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转身正对着柳如烟,淡笑道:“我罚你什么?此计是那个小坏蛋出的,你做的很好,我即便心中生怨,也只会在此间事了之后,去找他算账,哪有你的过错?”

听她竟要闹到孙宇和那里去,柳如烟吓得伏身贴地,急声哀求,“小姐若要怪责河主大人,不如全加重到烟儿身上,倘若因烟儿令大人受罚,依大人的性子,只怕烟儿没有好果子吃。”

知道她在想什么,孙殅故意挑明,“说得好像很了解他一样,他没有你想的那样会左牵右怪,只要你别对他生出非分之想,他多半不会再与你有什么瓜葛。”

柳如烟以额触地,颤声说:“烟儿不敢有非分之想,不明白小姐所言何意?”

孙殅呵呵一笑,“仅据我听说,便知你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当下如此听话,必是觉得只要你好好表现,有朝一日,定能获得我侄儿的刮目相看,借此攀上高枝,趁势登顶,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他专情至深,且已得心爱之人,其余女人的投怀送抱,在他那里,等同于轻狂挑衅,是求死之道!”

柳如烟更加恭敬,“烟儿没有攀高的心思,只想尽心尽力的侍奉小姐,求小姐不要误会。”

孙殅冷声冷语,“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绝没有第二次机会,我可没本事让他饶了你。”

柳如烟抬起头,看着地面,“烟儿明白,谢谢小姐的好心提醒。”

言尽于此,孙殅直声命令:“开始演戏吧!记得务必真一些,坏了大事,他同样不会饶你!”

柳如烟憋屈的回了句:“是。”

而后迅速站起身,神色陡然一变,开始‘凶狠’的审问孙殅,于审讯室外,隐约能听见孙殅的惨叫声,吓得奉命前来偷听的人,浑身颤抖不已。

在柳如烟归部过去仅仅两个半时辰,坐镇戴家族地的戴家康,以他个人的名义,发出了一封标题为《告小域全体原住民》的通告文书。

其内容除了再次强调他自己的立场以外,还夹带着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赌斗邀请函,受邀人一栏明确写着孙星海三个大字。

邀请的目的,他写的很是直接,明言他在戴家族地设立了一座演兵台,只要孙星海亲来赴战,无论输赢,皆可从他那里得知戴兰婷的下落。

西卜小域根本就没有流传过孙星海的大名,故此函一出,自然是引起了许多有心人的关注,善于联想捏造的,纷纷杜撰出了各种各样的爱恨情仇,弄的已经身处龙泉星宿的孙星海,强烈向孙子要求前去应战。

于一处小酒肆的二楼,孙宇和怀抱着因果河,一边给它喂些小菜,一边对孙星海再一次回绝,“爷爷真不必急于一时,戴家康有此作为,或许是有了什么变故,依孙儿看,还是弄清楚之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最为稳妥。”

孙星海猛的灌下一碗酒,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掼,急声急气,“你当然能忍的住,他们又没有编排你,若是现在被传谣言的是你,我不信你还能坐在这里,举杯小酌!”

顺手又给他倒了一碗,孙宇和淡笑着劝说:“爷爷,好事者之言,无非是为了哗众取宠,何必真去在意,孙儿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似那种胡言乱语,待真相大白,自会烟消云散。”

又端起酒碗,孙星海扭头质问:“你以为我是在考虑我自己吗?眼下,你奶奶也不知道在哪里,万一让她听到了这种荒唐至极的胡说八道,我岂不是有冤难诉?”

收敛了一点笑容,孙宇和又给因果河喂了些小菜,轻声反问:“奶奶对自己应该是有信心的,怎么可能会相信爷爷放着她不要,反去与一个糟老头子发生点什么?爷爷难道不相信奶奶吗?”

猛的又灌了半碗,孙星海反过来问孙宇和,“阿和呀!你也是个有老婆的,凭良心讲,你就一点也不怕孙媳妇对你发火?那时候的她,还会与你讲道理?”

孙宇和不自觉的一抖,“现在说的是奶奶,怎么扯到我家妮妮的身上了?孙儿不是也在,到时候可以替爷爷做证呀!”

孙星海刚要再开口,孙宇和怀里的因果河突然忍不住的大笑:“噗哈哈哈嗝…”

瞧它脸色一僵,孙宇和没好气的怼它,“吃东西的时候,你笑什么笑,噎到了吧!”

用力的咽下了卡在喉咙里的小菜,因果河气呼呼,“要不是你乱说大话,我能忍不住突然发笑吗?”

孙宇和偷偷的掐了因果河的小屁股,“你懂什么,不要乱讲,我几时乱说什么大话了!”

因果河根本就没有痛觉,也没听懂孙宇和的话外音,头一转看向孙星海,直接对他说:“爷爷,他可怕老婆了,准确的说,对所有有亲缘关系的女人,他都怕个三分,要是找到了奶奶,都不用奶奶骂他,只要奶奶说一句,‘我孙儿最乖了’,他保证哭唧唧的先卖了爷爷。”

闻听此言,孙星海直勾勾的看向孙宇和,满脸都是‘瞅你这德性’的表情。

孙宇和脸色微红,扭头看向酒肆的窗外,嘟囔了一句:“这酒还蛮烈的嘛!”

见状,孙星海也懒得再说他,直接起身便要往楼下走去。

孙宇和连忙转过头,急声喊:“爷爷莫去,容孙儿再想一想!”

孙星海停下了脚步,“我是非去不可的,况且,有你在这里,即便他真的不讲武德,又能拿我怎么样?”

孙宇和直声质问:“万一的万一,奶奶真在他的手上呢?”

孙星海呵呵一笑,“那不是更好,我负责引他的注意,你趁机先救你奶奶,免得我们之后的行动,投鼠忌器。”

孙宇和大声,“爷爷,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孙星海瞪向他,“阿和,爷爷不好逼你如何如何,可爷爷倘若有你那般实力,遇事绝不会像你这样瞻前顾后!”

孙宇和轻微皱眉,“爷爷,孙儿要的不是一时的痛快,以后都痛快才是孙儿的追求!”

孙星海面色沉静,“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老婆,咱们谁也别逼谁,就这么定了!”

说罢,不再给孙宇和说话的机会,沉着步子往楼下走。

孙宇和站起身,想要命令爷爷别去,终还是因为孝顺,闭上了嘴,颓然的坐回原位。

于他怀中的因果河,连忙一副乖巧的模样,大口大口的吃着小菜。

孙宇和低头怒道:“你现在倒是乖了!”

因果河讪讪的应了一句:“我刚刚只是实话实说,又没有编瞎话?”

孙宇和轻拍了一下它的小脑袋瓜,“说话要先察言观色,不清楚状况,不要胡乱开口,你瞅瞅这事给你弄的!”

因果河悻悻的问:“难道在你的心里,爷爷的事要靠后吗?”

孙宇和毫不犹豫,“胡说,爷爷的事当然更重要!”

因果河语现不服,“那你还怪我?我只是尊重优先原则。”

端起酒碗,浅啜了一口,孙宇和叹息道:“我不是怪你,他毕竟是我的爷爷,哪怕他已真的无敌,我仍然还是会担心他的。”

因果河冷不防问:“如果你把心还给我,我也会有这样的感情吗?”

孙宇和叹息着回答:“要看对谁?倘若是你认为重要的人,当然也会与我一样。”

因果河低沉着声音,弱弱道:“你要是去对付时间之母的话,可千万别把心提前还给我。”

孙宇和低头看着它,故意问:“为什么?你不是也会跟我一起去吗?”

因果河瓮声瓮气,“反正你别还我就行!”

察觉到心里有点堵得慌,孙宇和摸了摸因果河的小脑袋瓜,又喝起酒来。

戴家族地,盘腿端坐于演兵台一角的戴家康,陡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自西南方,以磅礴的杀意汇聚而成的血色云团,直直的向他扑来。

演兵台唯一的观众席位,一道慵懒的女子身影,好似第一次认识戴家康一般,目光死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