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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又是藏兵洞。怎么老忘记这个茬呢?

上次在夜袭襄城,未能及时发现藏兵洞就是最大的漏洞,虽然侥幸成功。但这次又被人利用藏兵洞所袭,真是血的教训呀!

怀木慢行一步,危险就发生了。大惊之下,怀木双手端弩,一边上前寻找机会,一边大声呵斥:“混蛋!放开公子!饶尔不死!”

卢铲左臂死死箍住晋俱酒的脖子,力道之大,俱酒忍不住咳出声来。而右手持剑不住地在晋俱酒的脖子上来回比划,卢铲眼珠子瞪得血红,把脑袋紧紧贴在晋俱酒的头后侧,不给怀木以任何机会。

城门处的吴耕也发现了不妙,立即率领数十名军士杀上马道,弓弩上弦、剑戟前指,七嘴八舌地怒斥卢铲,试图让他放下武器。

卢铲并不答话,只是死死贴着马道的墙壁,这样他的后心就不会被人攻击。一边死死地控制着晋俱酒,一边摩擦墙壁着向城上移动,城头有着他的死党和亲卫。

晋俱酒趁移动间隙深呼吸两口,开口道:“卢将军是吧?久仰久仰。”

卢铲:“闭嘴!”

此时,晋俱酒远远地看到北塞门处升腾起滚滚浓烟,主力已经开始向汾陉发起进攻。

晋俱酒满是善意地提醒道:“烽烟一起,大军将至,卢将军还是早离汾陉为上。某可保证卢将军安全离开。”

卢铲大声怒喝:“老子特么的叫你闭嘴!”

晋俱酒继续忽悠:“卢将军以某为质,安能退兵?将军且思,都城衮衮诸公,缘何派某一介小子前来汾陉?某之轻重,根本无人挂怀!”

此时卢铲已挟持着人质退到塞墙之上,他的死党和亲卫将其挡在身后,与怀木、吴耕率领的韩军小队形成了对峙。

卢铲眼见处境比较安全了,继续保持挟持姿势不变,阴森森地冷笑两声,对着晋俱酒的耳朵轻声说道:“中大夫?俱酒公子?呵呵呵呵。”言语中满是阴鸷之气,果然天生的乱世枭雄本色。

晋俱酒微笑着回应道:“卢将军,听某一句劝,此刻下城,速渡颖水,尚来得及南归啊,某愿送卢将军一程,以保安全。”

这不完全是应付,作为一个穿越者,晋俱酒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但也没必要非要卢铲的性命。说到底,二者之间没有你死我活的直接对立,都是形势使然。

卢铲阴森森地笑着道:“襄城已失,南归是死路。不过,狡兔尚有三窟,某岂短视之人?汾陉之塞,兵家必争之地。楚人既无福消受,某已献郑矣。中大夫,郑国数万大军顷刻即到,请中大夫与某一起迎接郑军入塞吧。”

卢铲的话,令晋俱酒再吃一惊,没有想到卢铲居然“一房二卖”。更没想到的是郑国居然敢趟这道浑水。

郑国也就在春秋郑庄公时期小小的辉煌了一下下,之后就彻底沦为了诸侯争霸战中的“死跑龙套的”,号称着名的“国际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在晋楚争霸时期,反复横跳,又被反复爆锤。

晋国三分之后,郑国被划分在韩国的势力范围,被韩国死死咬着打,还干掉了一任君主郑幽公。

而郑国自己也不争气,内部极度不团结,国君干掉了国相子阳,子阳的余党又干掉了国君,内部打成一锅粥。

晋俱酒知道历史上郑国最终是被韩国给吞掉了,韩国不久之后也将都城迁到了郑,史称新郑。

郑国现任国君应该是郑君乙,史称郑康公。哎,人要是做死,拦都拦不住,你特么都是末代国君了,居然主动来捊韩国的虎须,这不死都不行了。

就在其不经意间突然发现左侧一个熟悉的身影,看似一副面向前方迎敌的姿态,其实不住地用小眼神向自己这边瞟!

嗯?

哎!聂二愣子!

我去,你这是假扮韩军扮得上瘾了呀!这会儿居然混入了卢铲的亲兵卫队里了!

对面的怀木不断地变换着弩机的位置,手心不住冒汗,试图从人群的缝隙中发起一击。

卢铲也发现了对面的企图,他将持剑的手稍一用力,剑锋在晋俱酒的脖子上印出一道血痕:“告诉对面的竖子,特么的小心点!”

晋俱酒偏过头看了一眼聂政,慢悠悠地道:“卢将军小心点!”

此时从汾陉塞西侧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像一阵闷雷一般渐行渐近。卢铲发出一声狂笑:“郑国千乘之师将至,中大夫刚才对卢某有肺腑之言,卢某也非知恩不报之人,献城之功,愿与中大夫分享呐!”说毕狂笑不止。

与此同时,北门处也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颖水右岸的韩军在滕的带领下,涉水而来,进入汾陉塞中。

情况万分紧急。从声音来判断,郑国之兵确实不在少数,如果不尽快搞定卢铲,那么郑军很可能以逸待劳,迅速占领汾陉塞,这样不仅自己的处境危险,韩都阳翟则将再一次受到威胁。

晋俱酒与聂政对视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道:“卢将军要献出汾陉,这也不难,只要卢将军敢连叫三声‘谁敢杀我’,某便命令属下放下武器,听从卢将军指挥。”

卢铲忍不住仰头一阵狂笑:“哈哈哈哈,中大夫,不是卢某托大,中大夫果然年幼无知,这么低级的陷阱卢某岂会上当?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敢杀我?”

“谁敢……”

“丝丝……”卢铲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皮球在泄气一般,他不由得地扔掉宝剑,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丝丝……哧……”一股鲜血从卢铲的脖颈周边呈喷射状四散开来。

怀木的弩机也迅速发出一枚小箭,正正地钉在了卢铲的眉心,巨大的动能,将试图挣扎着不倒的卢铲重重地扑在了地上。

血雾迷漫之中,晋俱酒一个低头,快速抢过前方一名军士腰间的短间,顺势捅入了对方后背,然后死死抱住他的尸身,当成自己的盾牌。

与此同时,聂政的快剑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撂倒了处在卢铲后方的两排亲卫,拥挤的塞墙之上空间有限,后续的亲卫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吴耕大喊一声:“杀!”毫无顾忌的韩军长戈前突,迅速冲入了卢铲亲兵的队伍。塞门之上号喝四起,兵戈相碰,残肢乱飞,血肉飞溅。不断有人从塞墙之上摔将下去。

晋俱酒推开前面死尸,怀木带领几名韩军已经在其周围建立起严密的防护。

他走上前去,踢了一脚仍在不住抽搐的卢铲:“你特么不是说不会上当吗?怎么最后还是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