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正低着头,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弓起的脊背,和微微起伏的身体弧度。
阮糖害怕地叫出了声。
敖越抬起头,急忙安抚她。
“别怕,老婆,是我,是我,敖越!”
阮糖惊魂未定,身子向后缩至床角,桃花眸盈满了水汽,可怜极了。
仓皇中,睡裙另一边的肩带也掉了。
她只好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裙摆。
身子蜷缩成一团,大片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的显眼。
这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却更能引起男人内心不可言说的欲念。
敖越喉结重重地滚了一下,半跪在床上的腿,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
哑着嗓子解释。
“老婆别怕,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抱歉,我……”
阮糖歪了歪头。
“咦,大狗狗,是你?”
敖越笑了笑,放柔了嗓音。
“对,是我。”
阮糖这才松了口气。
却听得嘭的一声。
房门被人重重踹开。
听到阮糖的叫声,第一时间赶来的狼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双眸瞬间燃起怒火。
“敖越,你为什么会在小姐的房间里?!”
敖越看到狼烬,却也瞬间黑了脸。
从床上一跃而下,径直朝狼烬凶狠地扑去。
“老子正要找你算账呢!!!”
面对敖越的怒火,狼烬一头雾水,但仍是积极应战。
一狼一犬,本是近亲,此时却斗得不可开交。
阮糖试图阻止。
可她娇娇细细的声线,一下子就淹没在两人“拆家”的巨大动静中。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两个男人在她面前大打出手了,她多少有些习惯了,倒也不那么怕。
反倒是她看着自己的房间被搞得一团糟,委屈巴巴地撅起唇,干脆不管他们了。
反正谁也打不死谁。
那两人还边打边互相对骂。
“你个狗东西!就算你也喜欢我老婆,那也得公平竞争吧?怎么能趁我不在,就对我老婆出手!你要不要脸!”
“你才是狗好吧?况且阮糖也不是你老婆!你少做白日梦了!而且,我也没有对小姐做什么!”
敖越龇着犬牙,恶狠狠地骂道。
“还说没有!她腿上都是你留下的味道,那么浓的气味,那么红,都磨破了,你怎么那么禽兽……”
他骂着骂着眼睛就红了,攻击愈发的凌厉。
狼烬愣了下,脸色难看起来。
“腿上?你怎么知道?你掀她裙子了?”
敖越委屈大骂。
“那是我老婆!只有我能看!你们都不准看!都给爷去死!!!”
他干脆放弃防御,不要命地攻来。
狼烬眉头紧皱,“啧”了一声,烦躁地退开几步,避开攻势。
“停手!你搞错了!”
敖越恶狠狠瞪着他。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狼烬本是成熟稳重的个性,本不该与他一般见识。
纯粹是嫉妒心作祟,才小孩子似的和他打起来了。
现在理智回笼,耐着性子解释。
“昨天我变回原形,载着她回了宿舍。”
“那和她腿上的痕迹有毛线关系——”敖越说到一半,自己顿悟了。
“啊,有毛。”
原来是被表哥背上的硬毛搞的。
他劫后余生一般松了口气。
看着表哥身上都是被他的狗爪子划出来的伤口,神情变得尴尬起来。
愧疚地摸了摸鼻子,傻笑道。
“表哥,不好意思啊。”
狼烬懒得理他。
敖越嘿嘿一笑,手肘撞了撞他的腹部,亲昵似的套近乎。
“堂堂狼王大人,居然肯变回原形送我老婆回家,你人还怪好的嘞。”
要知道,狼族那可是出了名的傲慢。
在别人面前露出原型,一般是一种臣服,或者全然信任的表现。
他不但变回原型了,还让阮糖骑在他背上。
这是完全放下了自己的骄傲与尊严,全身心向阮糖表示主动服从。
想着想着,敖越又品出些不对劲来。
“等等,你这不是在勾引我老婆吧?!”
狼烬懒得搭理他这个白痴,绕过敖越,朝床上的阮糖走去。
“小姐,您没事吧?”
阮糖抱着小被子缩在角落。
明明已经困得厉害了,可仍然努力地睁开睡衣惺忪的桃花眸,迷茫地看着他。
“你们打完啦?”
狼烬看着女孩儿衣衫不整、睡意慵懒的模样,喉结重重地上下浮动了一下。
“嗯,打完了。抱歉,吵到您了。”
阮糖委屈巴巴地嘟唇。
“打完了就出去吧,人家要睡觉……好困……”
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尾泛起迷蒙水汽。
眼角那颗胭红的小泪痣,都被水汽沾湿,格外的诱人。
狼烬眸光暗了暗。
“小姐,我先替你处理一下伤处吧。”
敖越见势不妙,气势汹汹赶来,一把将狼烬推开。
“不用你管,我老婆的伤我都处理好了!”
狼烬被他推得踉跄一下才站稳,脸色极为难看。
忍了忍火,沉声道。
“你处理好了?怎么处理的?”
敖越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形状优美的薄唇,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老子的口水,有治愈的功效!放心吧!我全舔过一遍了!”
狼烬的拳头硬了。
伯父,伯母,要是哪天我没忍住,害你们绝后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敖越突然想起什么,指着阮糖锁骨附近的零星痕迹,一脸天真和期待地问。
“那这些呢?也是我误会了吧?是蚊子咬的吧?”
狼烬突然就找到了报复敖越的方式。
他冷笑着扯了扯嘴角,用十分恶劣的口吻告诉了他真相。
“小姐在鹤白那儿过夜,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