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之上,潮水翻涌。
汹涌的浪潮拍打在堤岸上,飞溅数米之高。
一叶扁舟却在江中飞渡,速度之快宛若离弦之箭。
此时已是逆风行驶,强烈的气流将舟上三人的衣裳吹的鼓鼓的。
徐司白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了,索性直接躺下,翘起了二郎腿。
苏简言丝毫没受到影响,一边把玩手里的两块金子,一边感知周遭气流的变化。
风向东南,逆风下行,确实是朝东海行进。
黑袍人站在船尾,内力鼓荡,为扁舟提供动力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带着咸腥味的海风钻进苏简言的鼻腔。
苏简言精神一振,到入海口了。
他大致估算了下位置,现在应该位于海盐城附近。
徐司白忽然捂住鼻子,嘟囔道:“这味道臭死了,简直臭不可闻,我最讨厌海腥味了。”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侧面提醒苏简言。
苏简言轻轻碰了碰他的脚,示意自己已经知晓,而后傻呵呵地说道:“海腥味好,海腥味好呀,海里有美人鱼嗷!”
他拉开包袱,转身对着黑袍人笑道:“那谁,你帮我抓一条美人鱼回来,我把这些金子都给你。”
说完还不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黑袍人翻了个白眼,哪来的美人鱼,鲛鱼倒是有,那还不一口把你给吞了。
等你输光家产,老子就把你丢进海里喂鲛鱼。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扁舟的行进速度开始减缓了。
黑袍人操控着扁舟左摇右转,把徐司白晃的头晕恶心。
苏简言则是趴在舷边往海里吐着口水,差点把自己搞得真吐出来。
气流一直在变化,苏简言知道这是周围有海岛造成的。
已经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这时,黑袍人拿出一个黑漆漆的事物放在嘴边,缓缓吹奏起来。
是埙!
苏简言瞬间就听出来了。
这是在传递信号呢,还挺谨慎。
埙声传出去几秒钟后,也有一道埙声从对面传了过来。
黑袍人收起埙,操控扁舟开始了更让人头晕的蛇皮走位。
苏简言抓住船舷稳住身子,大脑急速运转。
水道不会这么曲折,他这么做也不是故意晃我们,而是有阵法,需要特定的行驶路线!
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长歌就有精通阵法的奇人,不过阵法多用于军队。
寻常的迷阵也就只能对普通人有些效果,对于武者来说,基本上就是个摆设。
扁舟绕了一阵子后,便归于平稳了,也再没有海风拂面。
与此同时,耳畔传来了滴水的声音。
到地方了,接下来就看小九的了。
山洞外面,小九懒洋洋地抓着一根树枝,目送苏简言进了山洞后,开始返程。
它先是在茫茫海上找到了白羽骑的船只,指引了具体方位后,才飞向徐府告知江晚棠。
......
“到了!下船!”
黑袍人粗鲁地将两人推到岸上。
并没有第一时间揭掉黑布,而是捡了一根木棍让两人抓着,他在前方引路。
左三十六步、右五十步、再右二十八步...
苏简言暗暗记下行走路线,他的步伐就像尺子一样精准,每踏出一步,就是固定一米的距离。
山洞里面应该没有陷阱机关,但说不好有没有直接毁掉整个山洞的玩意。
这个时代还没出现火药,除非是人力摧毁。
在行进的期间,还经过了许多明哨暗哨。
这些人倒没有蠢到说出来接头暗号,而是用某些手势来代替。
苏简言蒙着黑布,根本看不到。
又走了一会儿,一股奇异的幽香钻进他的鼻腔中,让他的精神一晃。
致幻!
苏简言当即屏气凝神,将那种晕眩感摆脱掉。
徐司白则是深呼了几口气,似乎是很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喧嚣声,还有莺声燕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黑袍人随手扯下两人眼上的黑布,便独自走开了。
苏简言和徐司白同时捂住眼睛,慢慢适应光线的变化。
等到眼睛好受了之后,酒池肉林的画面映入苏简言眼中。
这处巢穴所在的山体从内部被掏空,装饰极度奢靡,堪比皇宫。
无数袒胸露乳的妙龄女子正在四处走动,身上只着片缕,根本遮掩不了曼妙的身材,反而更具有别样的诱惑力。
若是有客人看上了,便可以直接把那位女子拉进自己怀里,肆意凌辱。
画面极为荒淫不堪。
苏简言只觉得有一股火焰从小腹中开始燃烧,学习资料在这种场合下显得不堪一击。
他轻叹道:“司白兄,我终于知道你腰为什么不好了。”
“胡说八道,我腰板好着呢!”徐司白挺了挺腰,彰显自己的不凡,而后猥琐道:“苏兄待会看上哪个随意便可。”
“行。”苏简言点了下头,并没有拒绝。
因为在这里,身边若没有个女子陪着,便会显的不伦不类,更容易吸引人的视线。
徐司白搓了搓手,提议道:“时辰有点早,咱先去试试手气?我上次可没少输银子。”
“十赌十输,不长记性?”苏简言皱眉道。
徐司白笑着摆摆手:“非也非也,看运气罢了,手气好了能大赚一笔呢。”
一个名词瞬间在苏简言脑海中浮现出来。
杀猪盘!
先让受害者尝到甜头,而后宰割。
“那我跟司白兄去长长见识吧。”
徐司白见他答应了,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往前走了两步,朝两名姿容俏丽的少女招了招手。
两名少女立即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贴上他。
苏简言看了一眼少女的眼瞳,微微皱眉。
这些女子恐怕都是被人拐来或者骗来的,全都被致幻了。
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个冰冷的机器一样,执行设定好的程序。
在这里,她们只能迎合男子,被迫沦为玩物。
不对,还有男子。
苏简言差点吐了,他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东南亚的某个国家。
一些看似是女子,实则是长着喉结的男子,一看就是被人用了类似雌性激素的药物,促使某个部位发育起来。
真是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