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他们做事雷厉风行,而《铃医手册》的推广也是卫生部门的一件大事,各个下级机构和各大医院对此都非常热心。就算是部队医院,也都纷纷从各军区挑选了军医到四九城来进修。
现在很多地方的驻军条件还很辛苦,医疗条件并不比驻地所在的乡镇好多少,《铃医手册》对于他们而言也是适用的。
不得不说,经此一遭,参与《铃医手册》编纂的不少人在上面也算是挂上了号。
凭借这份功劳,里面不少医者可能在特殊时期能少遭些罪。至于能不能完全避免,江夏也不能保证。
那个时候人都跟疯了一样,随便逮住点啥就狂整。江夏没那个本事一个一个地监视过去,能看顾住熟悉的人就已经不错了。
别人不说,起码李明德应该可以保住。师父他老人家算是发起者,跟江夏一些师门长辈一直居中协调,贡献不可谓不大。只要江夏跟魏齐稍微留心点,别让有人趁机找师娘的麻烦就行。
陈玉玲毕竟是晚清官宦家庭出身。虽然说是清流,但是那个时代再清也清不到哪里去,家里宅子都有好几座,如此可见一斑。
不过,明年就要开始刮风,单是一个《铃医手册》总编纂之一的丈夫可不一定护得住师娘。
魏齐出手自然没问题,但那个时候魏齐那边要帮忙的长辈肯定也不在少数。别的不说,跟魏齐父亲关系很好、江夏本人也很喜欢的李云龙那几位肯定是要帮忙保一下的。
职位是别想了,别让人太磋磨他们,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所以最好是陈玉玲本人有一些可以护体的东西。这样,加上李明德的功劳,就会安全许多。
江夏想了想,不如给师娘一首传唱度非常高的红歌,如果能得到认同并且推广开来,那就好很多。
不然就凭师娘的出身,再加上她的文人身份,简直是叠满了debuff。
考虑好了之后,等开春了,找了一个暖和的天气,江夏跟魏齐夫妻俩带着几个小孩去师父家玩的时候,提起了这事。
“发歌?还以我的名义?为什么?”
陈玉玲好奇地接过江夏给她递过去的谱子,戴上老花镜开始看。
看完上面一张,又换了下面一张,她看得非常仔细,看完表情有些古怪:“歌挺好的,为什么你不自己发?”
小徒弟大提琴学得非常好,水平已经很高,平日里来玩有时候还能听到她哼些从没听过的旋律,陈玉玲对江夏可以写歌没感觉有什么奇怪。最多只是感慨一下歌写得很好,奇怪她为什么非要自己来发。
江夏叹了口气,看看屋里没外人,但还是放低了声音:“师父,师娘,我是琢磨着外面风向不太对,您这身份有些危险。所以我琢磨着,咱们最好早做打算。”
听她这么一说,陈玉玲表情严肃了起来,看了看两人:“你们是有什么消息吗?”
魏齐苦笑道:“确切的发展不敢说,但现在不少地方都有了些不好的苗头。您跟师父还是要早做打算。”
他其实并没有想过事情会变得有多夸张,但是无论是妻子江夏,还是自己的系统小正,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忧心忡忡。妻子很少会因为什么事苦恼,只有这件事,只要提起情绪都很是负面。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而且这几年事态的发展愈演愈烈,一直关注发展的他都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既然连魏齐都这么说,李明德夫妻俩的态度也严肃起来。
“六月,歌我收下了。”陈玉玲不是矫情的人,直接将东西收下,“怎么了?看你的样子,还以为我会推辞?”
江夏确实挺惊讶的,还以为要费尽口舌。
陈玉玲道:“我知道,事情如果不糟糕到一定程度,你不会用这种办法。”
她是文人,有文人气节,做不出来占人家作品的事,这点小徒弟很清楚。让她用自己的名义发别人的东西,对她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如非必要,江夏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正因为如此,陈玉玲才没有拒绝。
“不过,我现在不会发。”看江夏又有些急,陈玉玲继续道,“让我也跟我老朋友打听一下现在的形势。”
不过也只是单纯的打听,这种事是不能外泄的。否则一个不好,被人抓住把柄,说她制造恐慌,小徒弟夫妻俩也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