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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五,谢顾大婚。

寒冬凛冽,无奈良辰吉日,顾又笙不能再把自己包裹地跟个粽子一般。

天未亮,她便被红豆叽叽喳喳的催促声叫醒。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今日一切顺利。”

红豆叫醒顾又笙后,先去了窗边对天祈祷,接着满面红光地回来,拉扯着还赖在床上的顾又笙。

“小姐,今日宜早起,你可快点吧!”

红豆将她一把拉起。

“绿豆,快进来搭把手。”

绿豆进来的时候,便见顾又笙双脚还在床上,上半身已经被红豆托着悬空。

“快来抬人。”

绿豆利落地上前,将顾又笙的双腿抬到地上。

顾又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公鸡都没叫呢,不用这么早吧?”

“要的,要的。”

红豆去拧了一块面巾,倏然往顾又笙脸上一盖。

顾又笙冻得浑身一个激灵,从地上站直了身子。

“谋杀啊,红豆。”

大清早的,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用冷水。

“醒醒神了,小姐,今天你就是最后一天做我小姐了。”

顾又笙瞥她一眼:“怎么的,你打算回赵家?”

“当然不是,明天开始你不就成谢少夫人了嘛。”

红豆在顾家长大,虽然赵家人已经回了京城,可是她却没想过要回去那里。

那些是她的家人,赵家,却不是她的家。

“红豆,赶紧的,把你家小姐弄起来,梳妆娘子到了。”

顾晏之在外边嚎了一声。

梳妆娘子是白慧芳安排的,顾又笙本来想让肖娘帮着化就行,但是顾晏之说大喜之日,不能吓死别人,所以作罢。

顾又笙生无可恋:“梳妆娘子是一晚没睡,候着的吗?来得也太早了……”

无人理会她的抱怨,绿豆出去迎梳妆娘子,红豆着急忙慌地去拿衣服。

顾又笙打了一个寒颤。

也太冷了吧。

……

徐致这一日才赶到京城,她进京领赏谢恩,也是来参加顾又笙的喜宴。

徐致到的时候,顾又笙已经打扮好,正要盖上红盖头。

“笙笙,恭喜你。”

“姑姑,你……”

顾又笙微微讶异,徐致递来一道符咒,是徐氏古符。

徐致浅笑着:“古符已成,多谢你。”

多谢你来魍魉城走了一遭,救下徐氏族人,也挽救了徐氏一族的以后。

徐氏古符,终于得以在徐家传承。

“是姑姑应得的。”

如此,她与央吉的承诺,也算完成。

……

顾又笙是在宫大壮的哭喊声中出嫁的。

宫家养她多年,从来不只是外祖家。

顾又笙透过红色的盖头,只能看到众人的腿脚。

可即便如此,仅凭他们的声音,她也分得清谁是谁。

蕙质兰心的大舅母,永远偏爱她们姐妹的外祖母、外祖父,行事妥帖的修文、修武表哥,不靠谱但永远站在身后的大壮表哥……

还有,她最爱的姐姐、父亲、顾叔、红豆、绿豆……

十三年,从京城逃难之后,是他们伴随她度过了十三年。

陪着她从一个胆小爱哭的孩子,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顾又笙知道,那里还站着几个鬼怪。

是一直陪着她的幺妹、肖娘,还有她的妹妹宫媛。

顾又笙坐进了轿子中。

旁边,是宫大壮豪迈的哭声,外祖母骂他的声音,颜老太爷嫌弃的声音,还有父亲顾明的劝慰声。

说着说着,表哥与父亲抱头痛哭,接着便是姐姐冰冷的警告声。

很是热闹。

顾家来得是顾城夫妇,顾衡与薛蔷并未出现。

顾又笙却也不在乎。

……

礼堂之上,新人跪拜。

萧芝铎轻叹:“想不到我们之中,最先成婚的竟是令仪。”

就令仪之前那架势,他还担心他一辈子都不会成婚呢。

方远崖取笑了一句:“姻缘天注定,你也别太着急了。”

萧芝铎:“我哪有?”

他只是感慨一句而已,哪有急着成婚啊。

方远崖望着不远处的那抹红色,笑意更深。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多美的场景。

他也会努力积功德、结善缘,乞求来世,再与吴忧重逢。

吴忧穿上红色,定然很美。

……

夜色落幕,万家灯火。

“出事啦,谢公子今日成亲了!”

“和那什么,什么顾家的姑娘……”

“那什么,那名不见经传的顾姑娘是谁?”

“这一次又是谁瞎说的?”

大家以为,这不过又是一次习以为常的编造。

可是谢家挂满红绸,喜气洋洋。

众人感慨,原来这一次是真的啊。

……

洞房花烛明。

谢令仪掀开了顾又笙的盖头。

红巾之下,她面色绯红,顾盼生辉。

他们饮了交杯酒。

“笙笙。”

谢令仪轻声唤她。

顾又笙抬眼,眉眼含羞。

他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下流。”

顾又笙娇嗔。

谢令仪抚过她的脸,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且让夫君让你瞧瞧,什么是下流。”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他的手轻巧地解开她的衣衫。

他眼下的每一寸白皙,逐渐变得羞红。

他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脸颊。

他将她拥在怀中,视若珍宝。

顾又笙有些害羞,却没有拒绝。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目光盈盈地望着他。

二人彼此的气味相融,说不出的暧昧。

她动了动身子,凑上去主动吻了他的唇。

谢令仪的手臂微微收力,眼神愈发深幽。

他一手捧着她的头,身子慢慢覆了上去,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唇,缱绻地描绘着她的唇型,温柔地吻着。

顾又笙只觉浑身似乎陷在泥潭之中,越陷越深。

他的吻却没有停下,缓缓下移。

洞房花烛,谢令仪觉得自己等了两辈子。

但若不是身下的女子,便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是她,才格外有趣,且令人神往。

从今以后,他们便彻底属于彼此。

此生漫漫,他再不会,放开她的手。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

归,来时。

无归,归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