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定国。”
“国之柱石。”
“朕之肱骨。”
“与敌鏖战,死不退却,其名远传,鬼神避讳。”
“昔闻爱将战死,朕心疼甚久,悲伤之情无以言表。”
“追封孙定国为护国将军,忠勇伯,加兵部尚书衔,位列功臣庙,宥享世代香火祭祀,谥号“忠烈”。”
“另。”
“遵化城外建城隍庙,忠烈祠,安顿烈士英灵,朕以天子令,册封孙定国为渭灵应森天尊城隍大神,其下兵士各司其职,位列仙班,永佑我大明万世昌盛。”
“山海关卫。”
“麾下将士按军功加官进爵…”
“赵率教。”
“运筹帷幄、歼敌有功,封武安伯,食邑600石,加武威将军,兵部尚书衔,赐良田二百亩,金百两…”
“山海关麾下。”
“战死者升三级抚恤,发放烈士门牌,家属在养济院登记,凡家境困难者,皆由朝廷出资荣养,凡受不公平待遇,可凭烈士门牌进京告御状,各路配合护送,敢阻拦者,以造反罪论处。”
“…”
重赏之下。
军士们欢呼雀跃。
朱由检缓缓转身,对众人说道:“儿郎们,回驻地后,都好好的,朕希望下次,还能看到你们得胜归来!”
“陛下万岁!”
“大明万胜!”
转头。
朱由检最后看了眼军士们,策马回宫,其后,近千人紧紧跟随护卫。
同时。
礼部于城外摆开宴席,饭菜如长江流水般端了上来,庆功宴后,赵率教将带人返回山海关。
东厂。
净身房内。
骆养性双手、双脚绑在木板上,身上如同水泡了一般,湿淋淋的,胯间的鲜血已经凝固,他的身边放着个坛子,坛子里装满了特制液体,液体中隐约有棍状物体上下起伏,这便是骆养性的命根子。
一阵脚步声后。
曹化淳手持乌金铁扇走进了净身房,看着满脸泪水的骆养性,轻笑道: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你既曾经是勋贵子弟,为何要强闯太庙,殊不知那是死罪吗?”
“陛下饶了你的罪过,只不过吃了点皮肉之苦,你可知为何?”
骆养性摇头,眼中满是阴森,虽然,他已经有了孩子,可作为男人,没了那话,他可怎么活?
曹化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不同从前,咱家虽然是个不全乎的人,可却极为受到陛下信重。”
“人总是这样。”
“有舍有得。”
“想要人前显贵,自然要背后受罪,咱家听说,你已经有了后人,那玩意儿留着也没啥用,反而多了个累赘。”
“咱家欣赏你。”
“陛下想用你。”
“不知。”
“你可愿立下投名状,为陛下,为大明,做些事情?”
骆养性本就是投机之人,否则也不会隐瞒身份,混入文官之中。
略微沉思。
强忍着胯下的剧痛。
骆养性起身,半跪在曹化淳面前,恭声说道:“公公,小人愿意为陛下效力,任凭您差遣。”
“好!”
曹化淳抚掌轻笑,道:“你算个人物,咱家没看错人。”
“东城卢米胡同,左边第三家,今夜子时之后,咱家不想看到这户人家再有喘气的人,可能做到?”
骆养性眼神闪烁,犹豫了片刻,说道:
“能!”
“可…”
“小的手…”
曹化淳摆了摆手,道:“人手咱家自然会给你安排,记住,子时之后,一个人都不能活。”
骆养性点头:
“公公放心。”
“小的办事最是稳妥。”
“那家别说人。”
“地龙小的给它从中间劈开,鸡蛋都给摇散黄喽,您看成吗?”
“孺子可教。”
曹化淳点头,轻咳一声,身后出来数名黑衣人。
“从今天开始,你们听从这位大…哦不,这位骆公公调遣,可听明白了?”
“明白。”
黑衣人讲话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曹化淳笑了笑,看了眼骆养性,嘱咐道:“千万别办砸了,更别让人知道这是我们东厂做的,否则…嘿…你家住在…咱家都知道哦…”
“这…”
“小的不敢。”
曹化淳站在面前,骆养性压力十分的大,大气都不敢喘,赶忙点头应是,目送者曹化淳离开。
送走了大能。
转头看向黑衣人。
骆养性嘴角抽搐了一下,捂着裆部,缓缓倒在了地上,竟然疼晕了过去。
乾清宫。
朱由检坐在书房里,望着面前的银甲少年,眼中尽是笑意。
“别拘谨。”
“朕有那么可怕?”
曹变蛟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尴尬,这位战场上的猛将,到了朱由检面前,竟然有些局促。
“哈哈!”
看着他的样子。
朱由检的心情好了许多,放声大笑,指了指曹变蛟,说道:“等会,朕给你介绍一个人。”
“啊?”
话音落下。
一人快步进了乾清宫。
刚要行礼。
见到曹变蛟,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想要动手,却顾忌此处是宫中,脸色涨红,好半天才说道:“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何在此?”
见到来人。
曹变蛟更是惊慌,下意识往朱由检身后躲,口中惊呼:“陛下,救我,救我!”
朱由检纳闷的问道:“怎么事儿?”
曹文诏强忍着胸口的怒火,喘了几口粗气,解释道:
“陛下。”
“这货是臣的侄子,打小学业不好,一直想从军,但念及舍妹家中仅有一子,故一直严加看管。”
“前几年。”
“他离家出走,至此音信全无,舍妹以为这家伙死在了战乱中,整日以泪洗面,差点哭瞎了双眼,没成想,今日在宫中见到这个畜生,请陛下许臣,将这不孝子带回家中家法处置,以全舍妹舔犊之情。”
额…
朱由检本想让两叔侄团聚,没成想这其中还有密辛,登时有些傻眼,不知该怎么说。
却听曹变蛟委屈的说道:“叔,少来,你和母亲大人嘴上说的为我好,还不是自私自利,只想着曹家,却不思家国,这可是大罪,你担得起?”
“卧槽!”
“你特么…”
曹文诏没想到,几年没见,那个调皮的臭小子锻炼的牙尖嘴利,上来就放大招,他偷眼看了看朱由检,见其面色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