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了口咸淡。
朱由检吧嗒吧嗒嘴,道:
“王承恩。”
“去给朕拿点醋。”
“再弄些酱油来。”
“遵旨。”
没一会。
王承恩端着醋碟、酱油碟放在了朱由检的桌子上。
依次放了些。
味道一般。
不算好吃。
但绝不难吃。
作为行军粮来说,已经十分难得。
朱由检尝了一口,对王承恩吩咐道:“去,给诸位爱卿也煮上一碗,大家都尝尝。”
“遵旨。”
稍顷。
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条就端到了诸位大臣的桌子上,朱由检大发善心,每人赐了一小碟辣酱,众人也是饿坏了,谢恩后踢了秃噜往嘴里扒拉,身上的寒意被辣酱驱散,周身都舒服了不少。
李标率先吃完,摸了摸嘴,咂摸了下滋味,意犹未尽的问道:
“陛下。”
“请问这红红的吃食是何物?臣有多年风湿,吃了这面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打算买回去一些备着。”
“额…”
朱由检放下筷子,轻笑着道:“这玩意儿叫辣椒,在大明可不多见,乃是番邦进贡来的,目前只有宫中有,待会朕让王承恩给你拿些种子,自己拿回去种便是。”
李标躬身行礼,道:“老臣叩谢陛下隆恩。”
“无碍。”
另一边。
刑部尚书王在晋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书,说道:
“陛下。”
“顺天府尹陈吉山贪腐、纵容家人犯罪一案现已查明。”
“经查。”
“陈吉山在杭州府任职期间,多次收受当地富贾金银、古玩、名人字画、田产等,折合现银共计十三万七千余两,累计为他人开脱罪名七十余次,房内有妻妾二十余人,近半数是其用势力抢夺而来,证据确凿、无误,按大明律,当斩,请陛下明示。”
“呵。”
朱由检冷笑,说道:“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剥皮宣草,名字录入奸臣榜,全家流放矿山,除籍,其家人六代之内不准读书、科举、入仕。”
“这…”
王在晋眼神飘忽不定,似乎觉得这般处罚有些残忍,不过他是皇帝从冷板凳上拉起来的,自然懂得什么叫做知遇之恩,因此并未坚持,点头称是。
朱由检很满意他的态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懒洋洋地说道:“朕听说,那个叫方醒的还不错,王承恩你去见一下,要是行,就放进皇庄做事儿,那么大一片产业没个好人管,确实不是回事。”
“遵旨。”
王承恩回了声,小跑着出了乾清宫。
想了想。
朱由检看向韩潢,说道:“韩爱卿,今年恩科,主考官,谁来当合适。”
韩潢轻抚胡须,琢磨了好半天,说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言,礼部主事李兆银为人清廉,处事稳妥,学问上也算上乘,可作参考。”
朱由检看向群臣,问道:“还有吗?”
“臣举荐…”
“那谁也挺好…”
“小谁家那小谁…”
几番讨论。
主考官并下属成员基本定了下来。
朱由检特别嘱咐。
科举不同寻常。
所有人都要慎之又慎,可别出现考题泄露事件,否则就是光屁股上城墙,露了大脸了。
随后。
薛凤翔奏道:
“陛下。”
“工部奉您的旨意,已在各地招纳民夫近万人组建打井队,日前正在集训,预计半月后即可开始施工。”
“同时。”
“工部在各处修建了水泥厂,前期主要集中在水源匮乏的区域,率先解决甘肃、宁夏、陕西等地用水困难的问题,各类管道图纸已快马飞递,不日即可投入生产。”
“另外。”
“春天将至。”
“臣请旨。”
“调动民夫。”
“开挖京城各处的水渠,疏通排水管道,以水泥管替换之,如此可省却后来许多人力、物力,请陛下允准。”
“嗯。”
朱由检点头,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道:“爱卿乃老成之言,朕深以为然,就依爱卿的话办便是。”
“遵旨。”
抻了个懒腰。
朱由检对李标说道:“范文光他们出发了没有?”
李标回答:“陛下,吏部、督察员、刑部、大理寺、审计部联合调查小组今日清晨已经出发。”
“好。”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都多盯着点,某些人专善于钻营,说不准谁就被腐蚀掉了,一定要看好,纪律部门要是掺和其中,那吏制可就彻底完蛋了。”
“臣等遵旨。”
“行了。”
“没事儿散了吧。”
“朕休息会。”
“臣等告退。”
书说简短。
话分两头。
陕西。
延安府。
米脂县。
李继迁寨。
壮年小伙推开门,陡然发现自家炕上躺着两个人,兴许是累着了,两人相拥而眠,睡得十分香甜。
揉了揉眼睛。
床上躺着的女人正是他的媳妇,再看旁边,赤裸上身的男子比较精壮,身旁放着一把长刀,小伙很确定,那人不是自己。
草!(某种植物。)
小伙怒了。
猛地冲了过去,抓起放在炕边的长刀兜头就砍。
炕上的两人一番练武过后,体力透支的厉害,男人猛然惊醒,刀已经到了近前,只觉得脸上一凉,大片的血肉掉在了炕上,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男人惊呼:“莫打,莫打!”
壮汉狞笑:“你跟我媳妇练武的时候怎么不停一停?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们这群奸夫淫妇。”
男子一个滚地葫芦躲闪开,说道:“你疯了吗?一个娘们而已,待会给哥们走,哥们给你弄十个八个过来,何必如此?杀人可是犯法的!”
壮汉一击未中,借势猛冲,手中的刀横扫过来,嘴中喊道:“入你娘,杀了人又怎样?反正老子现在丢了差事,大不了杀了你们,转投起义军去,反了便是。”
听到这话。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道:“兄弟莫要动手,我乃王嘉胤帐下百户官,咱们都是自家人,你且放我一马,待会跟我回去,我保你升官发财、妻妾成群。”
“哦?”
壮汉收了架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道:“你真是起义军的?”
男人扯过旁边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一面令牌,说道:“你看,可不是,如假包换,兄弟,不过一个娘们罢了,莫要伤了咱们兄弟感情才是!”
“这样啊…”
“那…”
壮汉笑了,收刀朝男人走,看样子似乎不会在动手。
男人也笑了,同时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伸腿,将炕上不停尖叫的女人踹在了地上,刚要提裤子,就见一抹寒光闪过,男人捂着喉咙,不可思议的望着壮汉,眼中似乎再说:“你…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