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9点多,鲁斌才悠悠转醒。
一觉醒来,鲁斌就发现自己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身体比昨天更加的虚弱。
用手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再摸摸后背的伤口,还没有结痂,淡淡的脓水顺着伤口渗出。
鲁斌有些无奈,咬牙爬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出船舱。
外面天气依旧阴沉,好似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无二。
移动到船艉,提起鱼笼,发现并没有什么收获,便回到船舱煮了一碗羊肉粥。
一碗热粥下肚后,鲁斌感觉自己萎靡的身体稍稍恢复了一点精力。
又趴在甲板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这才感觉身体状况稍微好一些,能够提起劲了。
……
稍稍观察,此时海面上吹的是西风,自己的航向是西南,控制好船帆还是比较好操控的。
提起船锚,直接升帆启航。
……
……
鲁斌盘坐在舱顶,随着小船的摇摆而轻微的晃动着身体,注意力一直不能完全集中。
他知道,这是发烧所导致的头晕,只得不停的喝着烟叶水。
就这么一直咬牙坚持着,下午3点时,终于抵达奥里诺科河的南岸。
绕过这个海湾的岬角,又是一马平川的大陆线交汇于天际,鲁斌打起精神朝着东南继续航行。
……………………………………..
第二天一早,鲁斌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了。
光是一个起身就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持续的发烧,导致鲁斌的视线都有一些模糊。
“这样下去不行啊……”
鲁斌知道,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漂泊在大海上,如果病倒了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
…………………..
海上的云层低沉,比昨天更加的阴郁了,估计今天又会有一场大雨。
于是鲁斌抓紧时间咬牙坚持着往前航行,一路贴着海岸行驶,终于在中午时分发现了另一个海湾。
远远望去,海湾呈东南走向,崖壁耸立,是一个绝佳的避风港。
此时大风已经刮起,鲁斌毫不犹豫的驶入这个近在眼前的天然港口。
望山跑死马,雨势已经落下之后,鲁斌才进入这个岬口。
连忙下锚躲进船舱,衣服又被大雨打湿了,鲁斌干脆升起火炉直接躺倒在床上。
用一块沾了凉水的毛巾盖在脑门上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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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斌!!!!”
…………………
“鲁滨逊…………………………….”
恍惚中,脑海里无数的声音在交织。
一幕幕或熟悉,或陌生的回忆在脑海中慢慢浮现。
鲁斌也分辨不清脑海中的记忆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和自己抢夺身体的支配权。
…………………………
“是……谁在……叫我?”
迷迷糊糊的鲁斌觉得自己像是又一次坐上了时间的快车,把岛上两年的经历在眼前飞速重温了一遍。
画面一直定格在海边的那根立柱前。
“鲁…………………斌………………”
“鲁…………………………………..”
……
“粑………………..粑!!”
……
“粑粑!!!!!!!”
……
“这个声音?”
鲁斌终于听清楚了!这是波儿在呼唤自己!!用尽全力力气奋力睁开双眼。
好像有万钧之力压在自己的眼睑上,阻止自己回到这个世界。
可鲁斌的意志在此刻无比坚定。
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争斗,鲁斌终于看到了一抹昏黄的光亮。
眼神逐渐聚焦,逼仄狭窄的船舱在视线里慢慢清晰。
缓缓歪头,看见波儿正叼着一块湿毛巾站在自己额头边。
“波儿……”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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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声呼啸,船身不停的在随着波涛摆动,一丝雨水顺着窗户的缝隙慢慢渗透。
鲁斌吃力的掏出怀表看了看,凌晨3点钟了,艰难的起身坐下,鲁斌开始思考起自己的状况。
“伤口淋雨……就这么严重吗……”
鲁斌可以肯定芦荟是有效果的,不然第一天没有下雨的时候,伤口也不可能会有结痂的迹象。
“应该是了………..”
雨水淋过伤口之后,鲁斌并没有再一次消毒,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的伤口感染。
颤颤巍巍地烧了一壶开水,晾凉之后加入大量的食盐,鲁斌开始再一次的清洗伤口。
掏出匕首,鲁斌想着把一些坏死的组织清理干净,可怎么都够不着后背。
正当鲁斌绞尽脑汁之时,波儿一蹦一跳的来到他的后背,用它坚实有力的喙在伤口上不断的琢击。
波儿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鲁斌。
鲁斌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伤口的疼痛丝毫比不过内心的悸动。
过了好一会儿,波儿才停止琢击,鲁斌后知后觉的背过手摸摸伤口。
发现伤口重新渗出了新鲜的血液。
于是又用盐水冲洗了一遍,然后敷上大量的芦荟胶,想了一下,还是把一块棉布丢进盐水里煮了一会儿包在伤口外面。
……
……
处理完伤口,面色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抱住波儿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一点力气。
鲁斌有些食欲不振,可还是煮了一些麦粥喝,本来想再煮一锅羊肉粥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羊肉就有些犯恶心,也不知道自己伤口恶化是不是吃了羊肉的原因。
听说羊肉是“发物”,可自己这具身体不是歪果仁嘛,歪果仁也讲究这个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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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外和船舱内仿佛两个世界,外面漆黑如墨的世界里,呼啸着狂风和暴雨。
却丝毫没有影响鲁斌在这一抹昏黄的小世界里与波儿的温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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