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某个躲在背后的人突然打了个寒颤。
自从楚灼离感悟到了藏在雷劫之中的力量后,他已经难以掌控九州世界。
而在天魔宗圣地的那一遭,让楚灼离彻底觉醒。
如今他不仅掌控不了,还完全和九州脱离了联系。
看着眼前这一片被血雾笼罩的世界,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楚灼离这个bug,真难修复。
被称之为bug的楚灼离,在问过天道之后,也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将天道的话中译中,把言下之意告诉了殷絮。
虽然殷絮还是一副小孩模样,但如今的思考能力,加上恢复完全的头脑,完全能够让她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楚灼离说他们受骗了,所以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
殷絮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楚灼离整理着思绪,片刻之后才道:“我会去一趟泽海仙境,他们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殷絮攥紧手,重重点头。
楚灼离无奈的揉了揉小哭包的头,指了下后方因殷絮波动而固定分裂的画面。
“说起来这地方还挺不错的,我的痕迹被抹去,这地方也没了吗?”
楚灼离随口说着,想要转移殷絮的注意力。
没成想这话一说出口,殷絮又要哭了。
“楚皇殿,在泽海仙境啊……”她带着哭腔的说着。
楚灼离蹙了蹙眉,在屠皇九龙遗迹万年之久,她只能待在一片区域,其他地方都去不了。
或许在那片区域之外,就是曾经熟悉的世界。
不过这些现在顾不上,现在要顾的,是小哭包又哭了。
“你怎么那么能哭啊,快别哭了。”她无奈的叹着气安抚殷絮。
殷絮抹着眼泪,委屈道:“我、我嗝……不想这样嗝…的……”
楚灼离大概明白,殷絮是个泪失禁体质,所以她只能让殷絮平静下来,让她保持情绪稳定。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殷絮终于止住了眼泪,不好意思的捏紧着楚灼离的衣袍。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一直哭的。”
“知道,泪失禁是这样。”楚灼离善解人意的点着头。
听到泪失禁三个字,殷絮没有表现出不解,想来,是从前也听她说过。
楚灼离就这么陪着殷絮平复好心情。
此时在殿外,可还有九位被轰出去的家主在等消息。
哭红的鼻子和眼睛被楚灼离的尸气滋润着抹去痕迹。
楚灼离还拿了面镜子,让殷絮这位尸道老古董级别的人物看看。
确定自己的形象保持无误,殷絮也挥手让两个活尸去将人请进来。
重新入殿的几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四处乱看。
殷絮看见他们,还挺高兴的。
毕竟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她在楚灼离面前是小孩。
他们在她面前也是小孩。
“楚姐姐是谁找到的?”殷絮问道,一时之间称呼没改过来。
好在几人都知道楚灼离在石碑刻了楚字,也知道殷絮一直等的人姓楚。
任老家主闻言上前一步,“是无声那小子,出去历练恰好遇上了楚尊者。”
“无声啊,我没看错他,过几日让他到我这来学习吧。”殷絮端着架子,高深莫测的说着话。
虽然她的声音恢复到了年轻时候,但那语气,还是让人熟悉。
“多谢老祖!”任老家主连忙应声,心中高兴坏了。
另外八人听得心里可酸可酸。
怎么他们的后辈就没一个能有人家的后辈出息。
作为族内主家继承人一辈中最晚出去历练的。
任无声居然在第一次出去就遇到了他们寻找了得有快万年的尊者。
如今多好,还能得到这来得老祖指点。
若是刚刚好尊者能多指点两句,那不得一步登天。
真是羡慕嫉妒啊!
当然了,这些想法他们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的。
不仅没有表现,他们还都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得了好处的任老家主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见殷絮没有再说下去的表现,他立刻朝着项家主使了个眼色。
明白要自己开口离开,临走之前,还需要做一件事。
项家主上前一步,恭敬问道:“老祖,尊者她是另行安排住所,还是……”
“跟我住我原本那片竹林,没我命令谁都不许来打扰。”殷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将自己的打算说出口来,手底下的人也就知道了要如何办事。
问完唯一需要问的东西,九人识相告退。
在他们离开之后,就离开差人去打扫殷絮说的那片竹林。
而殷絮,则跟楚灼离介绍她所制定的那片竹林。
那曾是九府创始人殷月的住所。
一起住在那里的还有殷絮。
殷絮是殷月和楚灼离捡来的孩子。
早年跟着已经成名的两人在外闯荡,见证了她们最为意气风发的那段日子。
也曾在这里居住过,享受过一阵子无人叨扰,安静悠闲的生活。
殷絮带着楚灼离来到竹林时,这地方已经被打扰得干净。
殷絮一路感慨着,时不时看见个什么地方。
楚灼离没看出什么特别,殷絮却能够说出一大段有趣的往事。
提及往事时,殷絮的眼睛会闪现光亮,神采飞扬,满眼都是憧憬和幸福。
楚灼离努力与之共情,时不时回应一下,淡笑着。
殷絮活力十足,一路不停说着,终于来到了她口中居住的竹院。
竹院很宽敞,在竹院右后方是一道瀑布,水流哗啦啦地从山上滚落而下,溅起水花一片片。
在面朝着瀑布的那一面,还做了一个竹制的秋千,上方做成一个桥梁的模样,形成一个秋千屋。
一看就是给殷絮做的。
作为一大势力的创始人,却并不奢靡。
居住的竹院清新素雅,后院种着些花草,让人意外的事它们还活着,甚至绽放着花。
殷絮见状也很意外。
“奇怪,这些花我记得要可细心才能养得活,我都好久没来了,也没让人来这啊……”
殷絮疑惑的念叨着,很快就将这一奇妙景象抛之脑后。
只有楚灼离注意到,这片花草下的图最近还翻过,放在角落里的工具,上头的土也还是湿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