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手中的事情很多,没空陪她去,就让苗辉跟着她,并联系了日本那边的一个旧识,算是给阮清禾做向导。
阮清禾与苗辉降落在北海道国际机场的时候唐海已经到了。
唐海比阮清禾早一班飞机,这会儿正用日语叽里咕噜的跟他们的向导小林悠介说着什么。
阮清禾很意外唐海竟然会日语,苗辉就在她背后不动声色的冒出一句:“海哥学历很高的,听说他在国外读过书,老爷子送他去的。”
阮清禾就挑了挑眉,暗暗的记了下来。
小林悠介开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
唐海坐在前面,苗辉坐在后排,阮清禾跟“徐邦”一人一个位子,刚刚好。
阮清禾并不了解方知夏的事,尤其她到了日本之后的生活。
她对方知夏的了解仅限于卫衡的三言两语,所以一切都是唐海安排的。
阮清禾在路上的时候就很好奇,唐海对日本这么熟悉,又对方知夏的过往了如指掌,为什么老头子生前就没来过一次日本呢?
在她看来,与其死后被人抱着骨灰到处跑,还不如生前及时行乐。
想要什么就去争取,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干,不论结果如何,总比睹物思人、遗憾一辈子要好。
不过这都是徐邦的事,也轮不到她来说。
她不过是看在那百分之二十股份的面子上,替老头子完成遗愿罢了!
阮清禾本来以为她的日本之行短短两天就能结束,所以她带了两身的换洗衣物,可当唐海掏出厚厚的一沓纸,说这是他们此次要去的地方时,阮清禾就后悔了。
她看了一眼身旁徐邦的骨灰,咬了咬牙,有种想要打开盖子,把这玩意儿都扔出窗外的冲动。
唐海透过后视镜深深的看了阮清禾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就提醒她道:
“夫人,别冲动。老爷子死前在遗嘱中又加了一条,如果您把他的骨灰留在日本了,那徐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要转到徐昭先生的名下了。”
“不过半个月,如果我是您,就咬咬牙坚持一下,毕竟那是徐家百分之二十的家产呢,您说是不是?”
阮清禾妥协了。
从这件事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徐家的男人都很坏。
尤其老的那些,都是成了精的狐狸,变了法的折磨她。
阮清禾深吸了一口气,把堵在胸口的郁闷给咽了下去。
待心情平复之后,她勾起嘴角,幽幽一笑,竟是比春日的樱花还要漂亮。
“谢谢海哥的提醒,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给徐昭这个机会的。”阮清禾咬着牙道。
小林悠介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眼睛一亮,就叽里咕噜的神情激动的说了一大通。
阮清禾听不明白,于是扭过头,一脸疑惑的看了眼唐海。
唐海则是撇了撇嘴角,自顾自的转过头去,竟然也没有翻译的意思,又一次把阮清禾气的够呛。
她忿忿的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心里把这一车的男人都骂了个半死。
只有苗辉在后排的位置上忍了好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偷偷戳了戳阮清禾,在她背后小声的道:
“小林先生是说夫人很漂亮,像花神一样。”
“……”
阮清禾沉默了。
她并没有因为小林悠介的赞美而感到高兴,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座唯一一个听不懂日语的人!!
阮清禾不说话,整个车上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小林悠介本来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可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最终决定闭上自己的嘴,什么都不说。
商务车在高速路上行驶了快两个小时,就在阮清禾昏昏沉沉,就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撞击突然从身后的方向传来。
小林悠介心中一惊,连忙把方向盘一打,猛的踩下刹车。
他们乘坐的商务车就在高速路上打了好几个转,然后借着护栏的力,停在了撞击发生的五十米开外。
苗辉的反应很快,撞击发生的那一刹那,他就从后座冲了上来。
一只手把阮清禾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抗撞击的冲击力。
另一只手牢牢的按住老太爷的骨灰盒,不让这玩意儿飞出去,影响到阮清禾继承老头子的遗产。
车子停下来后,小林悠介连忙把头探出窗外,看看发生了什么。
而唐海则是看了一眼苗辉,又看了一眼他按在老太爷骨灰盒上的手,这才掏出枪,打开保险,不急不忙的小林悠介:
“怎么回事??”
小林悠介看了眼后车,人刚缩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刚才发生撞击的地方就响起“砰砰砰”的枪声。
那枪声听着很远,又似乎很近,近的就在身边。
车上的一行四人就都闭了嘴,在心里暗道今天的倒霉。
他们好巧不巧,竟然遇上了两个帮派的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