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多,天色还是黑透了的,云烟的电话响了起来。
云烟模模糊糊的接听:“喂?”
“云小姐,不好意思啊,这么早打扰你,你需要的药材我们通过种植基地已经全都找来了,你方便过来看看吗?”覃翠芝打电话客气的说着。
虽然知道一大早打扰人清梦不好,但儿子的病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多耽误一秒她就有一秒失去儿子的危险。
云烟自然也知道事情严重性,立刻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好的,我马上过来。”
说完一鼓作气起床洗漱,容家是在大院里,加上容老夫妇年纪大,睡眠时间也没那么长了,早早的就起来溜达。
看到云烟起来有些诧异:“烟烟,今天这么早?”
“嗯呐,那边情况比较危急。”
“再急也要吃早饭啊,阿姨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
云烟看到阿姨急忙忙就要进厨房端早饭,连忙就着容叔容姨没吃完的饼子捡了一块完整的叼在嘴里就向外跑去。
“不用麻烦啦,容姨容叔,我先走了啊!”
“这孩子......”
云烟很快和覃翠芝聂国荣会和,车开到了当地中药材的集散地。
当然这里也有种植基地,但他们很不赶巧,需要的好几批药材都被售罄了,连基地也暂时出不了货。
所以只能去最大的药材批发市场那碰碰运气,聂家在首都盘踞已久,关系网非常庞大,聂老爷子简单几句,云烟等人到了集散地就有专门收集的人员等着了。
果然是人在朝中好办事,联想到上次她为老爸挑选药材时的焦头烂额,还是这样有人挑选后的一步到位好得多。
对,集散地的药材都经过专人挑选,但又怕药性没有达到,所以只能体积大小大概的分出两批。
云烟一上午的时间都耗在药材的集散地里,直到十一点多钟才挑出了两幅符合药性的中药材。
覃翠芝立刻根据云烟的吩咐拿回家熬煮,细细煮了一个多小时温热后才端到房间里。
聂城已经没有意识,吞咽都困难,云烟还特意买了一个喂药器,一点点向他喉咙里灌溉。
好在他勉强还能吞咽进去,不过每天都浪费大把药汁。
这些看的覃翠芝心头滴血,倒不是药材多贵重,而是符合药性的药材太难找了,每天她都看到云小姐在堆积成山的药材库里一遍遍嗅着辨认。
这些药材通通得来不易,熬煮的汤药也极其珍贵。
云烟第二天回去后,感觉鼻子周围的中药味都消散不去。
哪怕容霆来到首都抱着她说话的时候,本来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她也嗅不太出来。
呜呜呜,鼻子受到重创了。
“容霆,我好像失去嗅觉了!”
“没那么夸张!”容霆安慰着,牵着云烟的手在大院里走了一圈,嗅着初春还冰冷的晚风,一通刺激好像还真好了不少。
这一对璧人在大院倒是掀起了一阵热。
“这就是容老三的未婚妻啊?长得是真好看,我当那混世魔王为什么非她不娶呢!”
“普通人家的女儿哪有咱们大院好,一个个眼皮子浅的不得了,前头张家那儿子,还让外面的狐狸精讹了几百万才息事宁人。”
“我倒觉得思怡和容霆两更配,你说思怡喜欢容霆那么久,容霆怎么就看不上她呢!”
陈思怡站在墙角,看着丰神俊朗的容霆一脸宠溺的牵着那个叫云烟的女人手,脸上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偏爱。
她真的很想试试被容霆深爱的感觉,可是他从来都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既然如此,她陈思怡也是有骨气的,不会纠缠有妇之夫,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哪怕自己找的下一个没有容霆好,但也一定对自己投入百分百的感情。
她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人喜爱!
只是做了放弃不爱容霆的决定后,眼泪就和擦不玩似的往下掉,捂住脸找了进来跑回家里。
忽视妈妈的大呼小叫,陈思怡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放弃喜欢多年的人虽然难受,心里空了一块,但人却轻松了许多,仿佛去掉了沉重的枷锁。
这一世因为容霆身边有了云烟,陈思怡没有和前世一样钻牛角尖非要留在容霆身边,所以不会重复前世的悲剧,开始有自己生活。
聂城的病情在云烟每天到集散地寻找符合药性中药材的情况渐渐转好。
一周后,昏迷的聂城终于有了意识清醒过来。
覃翠芝看的喜极而泣,捂住嘴巴却已经泪流满面,想要离儿子近一点,却又怕伤害到了他。
完全将聂城当成一具易碎的琉璃娃娃,不止是覃翠芝,连同聂国荣也是一样,仿佛又回到孩童时期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爬摔了。
聂老爷子最云烟深深鞠了一躬:“云小姐,这段时间多亏有你,辛苦你了!”
云烟连忙躲开,她何德何能让这个为夏国打江山的老战士对她鞠躬,这不是折她的寿嘛!
“没有没有,还是聂先生求生欲望大才挺了过来。”云烟谦虚着。
覃翠芝握住云烟的手,未语泪先流:“谢谢,谢谢。”
虽然聂城没有完全好,但他的精神状态比之前高价医疗团队监护还要好的多,这一切都是云烟的功劳。
覃翠芝感激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给她报答,奇迹真的发生了,之前在云大富身上发生的奇迹,即将要在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
覃翠芝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的信念,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聂城看着站在窗边对着自己母亲微笑的女人,原来她就是救自己的医生,原来......自己真的看错了,以为她是自己意识模糊时看到的仙女。
“聂先生,你现在刚恢复一点元气,暂时还不能下床,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或者和护工说,耐心调养一定会慢慢变好的。”云烟安抚着病人情绪。
有时病人不是被疾病打败的,而是被自己绝望的情绪打败的,安抚好病人情绪同样是一个合格的医者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