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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

鎏金异兽面纹铜炉冒出缕缕轻烟,烟霭迷蒙,幽雅清香,馥芳满室。

萧景行躺在龙床上,眼神中透着淡淡的迷茫,心有不甘,“时贵,让赵括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

“皇上,宫里没有叫玉竹的太监。”时贵眼眶微红,早知道他一定守在皇上身边,拼死也要挡住凶徒。

“朕知道她用的是假名字,她有一双狐狸眼,皮肤很白……”萧景行心烦气躁,总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被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揍了一顿。

时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皇上,今晚真的不翻牌子召人过来侍寝?”

萧景行揉了揉眉心,敷衍的应了一声,“让苏才人过来。”

“皇上,后宫充盈,苏才人连续侍寝不合规矩。”时贵硬着头皮说道。

“朕知道了,去找个有双狐狸眼的女人过来侍寝。”

萧景行满面厌倦,尚寑局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真当他看不出他们的小把戏,只是懒得拆穿罢了。

他曾隐瞒身份去边关从军,睡大通铺,大老爷们鼾声如雷,在军营生活了两年,夜夜饱受煎熬,生不如死。

没想到回来后,反倒不习惯了,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身边不躺个人睡不着觉。

曾经试过让侍卫陪睡,效果更佳,后面传出他有断袖之癖,便再也没有召侍卫过来作陪。

时贵满脸为难,这大晚上的上哪里找长着狐狸眼的妃嫔,急的直冒冷汗。

无意间看到挂在墙上的男子画像,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平静的脸,有了。

“皇上,奴才这就去找人。”

萧景行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若不是知道他忠心耿耿,断不会留他在身边。

时贵低着头缓缓退下,多年的陪伴,他岂会不知皇上的心思,也怪他今日擅作主张照顾苏才人,惹的皇上不开心了。

他带人急匆匆赶到芳华殿,敲开大门。

秦乐萱刚躺下,被绿萝从被窝里拉出来,“美人,贵公公来了,皇上召您侍寝。”

“啥?侍寝……”

她睡意全无,心中惶恐不安,这么快就查到她头上来了?

镇定,不能自乱阵脚。

红豆和绿萝合伙将她按到梳妆镜前,手忙脚乱的帮她梳妆打扮,不小心将一盒香粉撞翻,尽数落在她头上。

两人齐齐跪下,“美人,奴婢该死。”

秦乐萱捏住鼻子,嫌弃道:“啊啾,这什么香味,又甜又腻,齁得慌。”

绿萝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这是墨玉轩的步步生莲,能持久留香,一盒香粉要十金,是二夫人特意买来送给美人的,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

“就这巴掌大的盒子要十金?”秦乐萱想到她千辛万苦寻来的宝剑,短刀,匕首……才值二千两百银,心在滴血。

红豆见主子脸色不好看,也跪下来求请,“美人,不怪绿萝,是奴婢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才失手打翻的。”

“你们都起来吧,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秦乐萱拍拍头上的香粉,这味道也太浓了。

“哎呦喂,秦美人,皇上还等着呢,您快些。”

时贵进来见她还没梳妆好,朝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秦乐萱被两名太监架上了轿辇,摇摇晃晃赶去长生殿。

路上,时贵被香粉呛的直打喷嚏,“秦美人,皇上不喜被长发缠绕,你老老实实躺着就行。”

秦乐萱微微颔首,满脸娇羞,“多谢贵公公提醒。”

不就是躺着任君采撷,她懂。

进了内殿,时贵走到床边,低声细语,“皇上,秦美人到了。”

萧景行听到秦美人三个字,眼中划过一道冷意,快得让人以为眼花。

阖上眼皮,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这个老东西得了秦家多少好处,越老越糊涂,真以为没人能取代他。

时贵知道皇上在气头上,希望秦美人可以让皇上消气,临走时朝她使了个眼色。

秦乐萱心领神会,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妾见过皇上。”

“上来躺着。”

声音很好听,就是有点高冷,她起身走到床边,皇上睡的床果然气派,雕龙画凤,金光灿灿。

视线扫到床上躺着的人,双目紧闭,剑眉似蹙非蹙,满面倦容。

她爬上床,在他身侧躺下,头顶传来冷的冻人的声音,“别动。”

秦乐萱翻了个白眼,娇声道:“皇上,妾喜欢睡里面。”

她故意弄出很大动静,无力的摔在他身上,机会难得,错过这次,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萧景行最讨厌别人算计自己,猛的将人甩开,“滚。”

他懒得看她,不悦的皱眉,蠢货是擦了多少的香粉,难闻死了。

秦乐萱的头磕在雕花床头上,心中愤恨不已,今夜不把他拿下,有辱她秦大小姐的威名。

“皇上,您弄痛妾了。”

说着,她妩媚一笑,伸手去扯皇上的衣带。

萧景行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拎小鸡仔似的将人扔下床。

“下去跪着。”

秦乐萱揉着摔痛的屁股,咬牙道:“皇上,是您让妾来侍寝的,为何要如此羞辱妾?”

“朕这辈子都不会碰你。”

萧景行背过身去,在心里冷笑,这点小伎俩也敢拿到他面前卖弄。

秦家功高盖主,骄傲自大,教出这样一个蠢东西,送上门的助攻,他得好好拿捏在手里。

后宫与前朝紧密相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娘家的背景,决定妃子在宫中的地位,也决定着她的孩子将来的地位。

就比如他自己,母妃毒害皇嗣被打入冷宫,他从小在冷宫长大,却有少傅教他念书习武。

多年来并未受多少苦,都是因为他有个丞相舅舅。

舅舅最疼雨柔表妹,明晚便让表妹侍寝,这样既不打眼,又让众人皆知他对表妹的重视。

倦意来袭,他渐渐陷入沉睡。

被他遗忘的秦乐萱满腹牢骚,肺都要被气炸了,第一次侍寝完璧归赵,第二次侍寝直接罚跪。

她跪,跪个屁。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旁边的龙榻上躺下,殿内响起轻微的鼾声。

吵死人了,她恼怒的坐起身,准备走过去将人敲晕,无意间瞥见墙上挂着的画像。

画中人长眉星目,一身戎装,墨色长剑随意扛在肩上,英姿飒爽。

秦乐萱神情恍惚,皇上寝殿内的画像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