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宴会请的都是各行各界的名流,可以说是近两年最隆重盛大的一场宴会。
光是傅正嵘这个名字,就引得即便隔了几万公里,也有人愿意长途跋涉而来,更何况,还是以欢迎万逾世回归为名号。
门外来了各国的记者,虽然进不了宴会厅,但是能拍一点是一点,都争先恐后地等着抢这个报导。
作为宴会的主人,傅正嵘原本应该先上台致词,却没想到,在主持人开场后,万逾世直接上了。
这倒显得万逾世的在场地位无足轻重,说话也没那么重要。
底下顿时开始一片议论。
万逾世就跟没感觉似的,在台上像个温和老人表达自己的高兴,感谢着傅正嵘为他举办的宴会。
而台下,傅正嵘面无表情坐着,只有在相机拍到他时才眯起眼笑笑。
一直到中场,宴会的重心时段,所有人吃够喝够了,傅正嵘才上了台。
许迟在宴会厅的一侧看着他,半边身子隐藏在无光的阴影下,眸色极深盯着台上的人。
原着里,是没有这场宴会的,傅正嵘怎么可能好心出钱为万逾世做这个人情,他不可能没事找事。
都不用万逾世说,许迟都能想到。
那这傅正嵘的真正目的在哪?...仅仅只是想羞辱万逾世?
“许老师,终于见到你啦。”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许迟一扭头,对上一双隐藏在镜片后狭长肆意的眸子。
许迟看清人脸,认出来,这人是——薄什凉。
“薄总。”
许迟露出微笑。
“呵,你知道我啊?”薄什凉眸子瞥向许迟,笑了笑,他穿着精致的西装,戴着名贵的表,模样俊美又华丽,长得像个精英中的花蝴蝶似的。
“您经常上电视,我当然知道您。”
许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我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您,您不是在国外吗?”
薄什凉笑了笑,“是啊,我在国外开展新的业务,不过,我再不回来,怕是本家都没了。”
许迟顿了顿,眉微挑,疑惑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薄什凉喝了口酒,“你马上就会知道。”
台上。
“其实今天,把大家聚集在这,除了欢迎我的老朋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告诉大家。”
傅正嵘沉稳响亮的嗓音传遍整个会场。
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上位者的从容淡定,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大家都知道,我傅正嵘在71岁拥有了我第一个孙子,也是唯一一个,他和他的父亲走失,却还能平安归来,这是老天爷对我傅正嵘的恩赐,不仅如此,在他回来之后,我傅氏集团之下所有的公司股票都在上涨,各地方企业利润更上一层楼,他,就是我的福气!”
“不瞒大家说,一开始,我看不出他的任何优点,他不说话,性格孤僻,我很心痛,但我都明白,毕竟,他一个人在那种痛苦的环境下长大,但是,他毕竟是我傅正嵘的孙子,不出意料,他继承了我们傅家的基因,在回归一年后,他的聪慧一展无余。”
“半年前,他个人创立了一家股份公司,我没有给他任何的启动资金,他却交出了百分之三百的净利润,足足三个亿,是他给我的答卷。”
“今年,他十八了,从他回来,我就没给过他什么礼物,不少人没拿他当回事,外面舆论肆起,我作为他的爷爷,很心痛,所以,邀请各位给我做个见证。”
“我傅正嵘在此,将傅氏集团百分二十的股份交给我的孙子,尤褚慕,以后,傅氏集团,他,就是重要董事之一。”
“他的话,说了算数。”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不已。
傅氏集团,多么庞大的一个产业,底下的各分集团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世界上前榜的。
就连薄什凉,都只分到了旗下之一的异行集团,甚至没占有全部,仅仅50%的股份。
可傅正嵘,竟将傅氏集团整整20%的股份都给了尤褚慕。
傅氏集团,抵得上至少八个异行,20%的股份,可以说,尤褚慕现在的身价,远超薄什凉,甚至是傅氏集团名下的所有人。
一个孙子,站在了所有叔侄的头上。
这个分量,许迟不会不知道。
连他都震愣在了原地。
台上,有人将一份合同交给了傅正嵘,“这是股份转让书,上面是我的亲笔和盖章。”
股份转让书已签,这件事已定。
“许老师,我侄子你教得好啊,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连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也不正眼看我一个,多没礼貌啊,没想到今天,他一跃而上,成了人上人,这才不到两年吧,连我,也得喊他一声董事长了,他可真了不起啊。”
薄什凉表面上依旧微笑着,但实际上,后槽牙暴起了青筋,手上的酒杯显出裂痕。
许迟从如雷的震惊中回神,他用力眨了下眼,黑睫落下,掩盖住情绪。
他转头看向薄什凉,表情困惑,“薄总,您,您没有参与您父亲的决定吗?我作为尤小少爷的老师,确实知道尤小少爷天资聪慧,但尤小少爷毕竟还小,这个决定会不会太...早了些?”
许迟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张深不可见的网里,有点压得他胸闷气短。
他心里清楚,以尤褚慕的高智商,就算尤褚慕现在十八,傅正嵘的公司交给他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但问题在于,傅正嵘不是一个会轻信别人的人,他要宠尤褚慕可以,但也绝不可能拿整个傅氏集团20%的股份来开玩笑。
送送小公司什么都还过得去,一整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傅氏集团的20%,抵得上一整座中型城市的Gdp了,他怎么可能给,怎么可能尤褚慕才回来不到两年就给。
这件事太有蹊跷了。
无论怎么想,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