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娘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小姐顺手抽树杈的动作为什么这么娴熟啊?
娴熟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了。
穗穗抽的几个人在地上哭爹喊娘后,才停下了动作。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惯犯,从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后面的哭爹喊娘的讨饶。
“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
穗穗离他们越近,越能感觉到这几个人身上背了不止一条人命。
甚至他们之前说的话也证实了这些。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还是需要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
若真的是十恶不赦,再说。
毕竟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那些人。
询问了那几个壮汉,原来住的地方并不近,不过,索幸他们三个也有的是时间。
就这样,篱娘又坐进了马车,而穗穗跟轩辕诏则依旧如最开始一般坐在前面驾着马车,马车前是几个壮汉依次的被绳子捆着,排队带路的场景。
就这样,走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才终于在山脚下远离大路的地方看到了一处偏僻的屋宇。
“大侠,这就是小的们住的地方了。
你看我们当时也就是糊弄你们罢了。
我们真的是从来不杀人的,世道太乱了,我们也是自保罢了。”
几个壮汉现在也不说脏话了。皆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轩辕诏放过。
这个看起来不动声色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变态狠角色。把老三的胳膊顺手就给折断了,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个。
穗穗倒是没注意这些,她歪头看了下眼前的破屋子,确实是有点穷的样子。
这房子最多算是一个避雨的地方。被一把锁锁着门。
“那你去打开门,我进去看看再说。”
穗穗的江湖经验虽然为零,但她知道,小心谨慎为上。
这么想着,她在山匪推开门的一瞬间,还是不自觉的拽着篱娘跟陶一的衣服向后跳了两步。
当然,她也没注意到,陶一的手刚刚也准备将她往后拽的,所以现在她不是抓的陶一的衣服,而是拽的陶一的胳膊。
而事情也确实如她想的那样,开门的一瞬间,几个山匪动作迅速的趴在了地上。
几十支利箭破空而出,正对门的一块石头都被利箭迎头射穿了过去。
这江湖上的套路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还不老实!”
穗穗眉心皱了皱,这几个人看起来可不无辜,出手就要人命的。
她拿着手中的小树叉对着几个人又是一顿抽。
而她身后,轩辕诏垂眸看了下刚刚被李澈拽到的手腕处,依旧还留有余温。
他的目光缱绻,已然没有了最开始的淡然之色。
几个山匪没想到这初出茅庐的几个人会如此的机敏,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败在了他们这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招数之下了。
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有指望了。
那个有武功的小个子树杈抽就抽了,虽然疼但他们皮糙肉厚的也抽不死。
原本还想着再狡辩狡辩的。
但那个变态的男人直接上手了。
他甚至什么都没说,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将老大的两个胳膊硬生生的给掰折了。
几个山匪不怕软刀子磨,总会有办法的。
就怕这种人狠话不多的,再不配合就集体凉凉了。
在轩辕诏的分开逼问下,几个人都没办法只能说了实话。
他们确实也住在附近,甚至住的还算不错。
而这个偏僻的地方不过是狡兔三穴里,他们如果不幸遇到了硬茬子,给硬茬子准备的陷阱罢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的路,穗穗终于看到了一栋看起来还不错的房子,甚至还有个大院子,里面挂着一些肉食。
一个同样身形的壮汉正在院子里喝着酒。他的身边甚至还站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姑娘在那颤颤巍巍的给他倒酒。
几个山匪都被折磨的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就这么看着那个小个子直接上手将自家弟兄仍在地上摩擦。
当穗穗问到浑身是伤的姑娘,周围还有没有山匪的时候。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明显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几个山匪,眼神篱闪过一抹快意的光。而后告诉他们,以前还有山匪,都被这六个凶悍的家伙给尽数杀掉了。
当穗穗在女人的带领下打开房间门的时候,看到房间里还或站或躺在地上有七八个瘦小的姑娘。
她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许的皮外伤,脸上,身上还有着青紫的痕迹。
最严重就是刚刚跟她说话的姑娘,也只有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许的光彩。
不像房间里的其他人,早已眼里无光,显然已经存了死志。
穗穗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内心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这个世界在她的眼里不再是文字般可以游戏的江湖了。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乱世需要一个真正的明君来治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有父母兄弟,有爱亦有恨。
她的表情也早已不负刚刚还有些嬉闹的样子。
她沉住气,强迫自己镇定的看了眼因为她的到来有些瑟缩却并没有什么生机的几个姑娘。没有再往前一步。
“篱娘,你先帮她们看下伤,有事情叫一声我听得到。”
穗穗在确定了房间安全后,才强自镇定的跟身后的篱娘说道。
而后,看着站在不远处,已经君子的转过身去,没往屋里看的陶一,她松了口气。
原本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想要一剑了结这些人的。
可是她还是停下了。
自己是什么身份呢?一个过路人罢了。跟他们无冤无仇的。
既然,江湖儿女,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那就按江湖规矩来。
穗穗不会那种直接将人武功废除的功法。但是她会另一种。
点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