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顾北慢悠悠的坐回去，“此事不急。”
“陛下，俄罗斯狼子野心！留着他们，终将是我大清一大祸事。”
顾北不急，年羹尧急呀。他愤怒道，“昔日先帝英明神武，出兵大破俄罗斯雅克萨城。为了彰显天朝上国的风范，我们还把他们进献的武器、金银珠宝等都还了回去。两国签订百年和平协议。谁料那俄罗斯出尔反尔，趁我大清边防薄弱时，领5倍兵力围城，我们这才输了那一战，为此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割让贝加尔湖以北以东大片土地，近1000万平方公里归俄罗斯。”
年羹尧说的唾沫星子都快出来了。
见顾北没有回应，他痛惜道，“那可是1000万公里的疆土！臣听着心里难受极了，恨不得立即领兵夺回我国疆域。”
恰好此时苏培盛进来送茶，顾北喝了一口，没品出好坏，放下茶盏，对年羹尧道，“此事朕有章程，今给你拨三千甲卫，三个月内，做好东西，让这三千人学会如何使用。朕免你一罪。”
“行了，你退下吧。”
他今天要见不少人，苏培盛进来送茶，是暗示他到时间接见下一位大臣了。
“臣富察·马齐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顾北直入话题，“起来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马齐眼睛微微发红，但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他激动的开口：“臣昨日一夜未睡，白日里让工部手艺最好的匠人，加急做出蜂窝煤和蜂窝煤炉。夜里试验了一番，果真没有毒，既能取暖，又可以在上面做菜。至于第二幅图中的大炉子，有长长的圆筒需要伸到室外，臣让人用铁片做了一套，陶瓷的还在做着。即便是未加工的煤块，扔进大炉子里，烧起来也很是安全。两套炉子，臣都用二十个死囚犯实验过一整夜，绝对没有问题。”
现如今京城富贵人家的取暖大多依赖炭，普通人家则烧木柴。
有很多人前两者都烧不起，冬天只能硬扛。
即便煤便宜，但因为毒死过不少人，没人敢烧。
若是能除去毒气，寻常百姓都可以用煤来取暖，冬天就再也没有人冻死！
马齐拱手，“这两种炉子若是能够广泛推广，明年的冬天，大清将再无冻死骨！”
“陛下此功，千秋万代！”
“臣替数千万百姓，叩谢皇恩！”
顾北扶起他，拍了拍马齐肩膀，“你放开手去做，有多少做多少！明年冬天，朕会让每家每户都装上煤炉！”
“工部尚书年迈，前不久递了辞呈，朕恩准他今年开秋告老还乡。马齐，朕很看好你。”
士为知己者死！
顾北一番话，感动的马齐眼泪汪汪，当即跪在地上表忠心。
他一天见了五位大臣，等事情结束，已经到了下午五点，该吃晚饭的时间。
苏培盛拿着拂尘进来，小心觑了一眼顾北，觉得他不怎么高兴，原本想为莞贵人递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皇上，该传晚膳了。您是想在养心殿，还是去哪位娘娘宫里用膳？”
顾北闭目沉思，苏培盛接着小声递话，“刚刚皇后、莞贵人宫里都传人来请。”
顾北指尖在椅背上点了点，想到白日年世兰惊惧的眸子，他睁开眼，起身坐上步辇。
苏培盛弓腰问顾北：“皇上是去景仁宫，还是碎玉轩？”
顾北闭眼不答。
得嘞，那就是这两个宫都不想去。
苏培盛起身，大声对前面的太监道，“起驾翊坤宫！”
连皇后和莞贵人都请他去吃晚饭，年世兰这个醋精没道理不派人来请。一定是她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养心殿离翊坤宫近，十分钟不到便到了。
“皇上怎么来了？”
听到小太监传信后，年世兰提早在门口等着。此时见到顾北，她一双眼巴巴的看着他，又惊又喜的问道。
顾北扶起半跪着行礼的人，两人双手接触，他蹙眉，“手怎得这么冷？”
像冰碴子似的。
听到顾北关心她，年世兰高兴地扯开嘴角，“臣妾没事，多谢皇上关心。”
两人走进屋内，脱去大氅，顾北一撩衣袍，大刀阔斧的坐在案几上，对她伸手，“朕给你暖暖。”
年世兰面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坐在顾北旁边，把手放在他手心。
待她手不那么冰，顾北方问她，“朕瞧你面色发白，可是哪里不舒服？请太医瞧过了吗？”
年世兰笑着依偎进顾北怀里，小声道，“臣妾是小日子来了，所以比往日怕冷些。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妨事。今日比往常好多了，肚子不那么疼了。”
顾北沉默。
年世兰因用多了欢宜香，每每来例假都手脚冰凉，肚子更是比寻常人痛上七分。
她今日吃了丹药，身体内的余毒会在三天内慢慢排出体外，今日想来难熬。
顾北把人搂进怀里，大手从她腰际滑入，放在她小肚子上轻轻揉着。
男人手掌像一个发热源，年世兰舒服多了。
顾北吩咐道，“周宁海，让人去煮一碗红枣红糖水。苏培盛，去问马齐要一套煤炉子，带烟筒的那种，让人带着东西，来翊坤宫装上。”
这两人笑呵呵的退下。
年世兰方问：“煤炉子是什么？”
顾北解释给她听，年世兰听完惊叹道，“陛下可真厉害，竟然能发明这等取暖神器。”
皇宫办事效率快。
这边等顾北用完晚膳，外室的煤炉子已经烧上了煤。
不到一刻钟时间，整个屋子暖如春天。屋内伺候的下人纷纷把外套脱下，感叹这炉子烧起火来当真暖和。
晚上，顾北搂着年世兰睡觉，右手放在她腹部轻轻揉着。
按理说妃子来例假不能伺候，但年世兰本就想独占顾北，顾北不提离开，年世兰断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
翌日，后宫请安时。
年世兰这次估摸着大家都在的时候，大张旗鼓走进去。
一进景仁宫，她就夸张地喊，“怎的这么冷？颂芝，快把本宫的大氅拿来。”
颂芝手里抱着年世兰的外套，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她笑吟吟的曲膝回复，“委屈娘娘忍耐些，这里不像翊坤宫，没那么暖和。还是皇上心疼您，怕您受凉，昨日特地喊来富察氏的马齐大人，让他把新做出的煤炉子给您装上。那煤炉子烧起来没有毒气，整个屋子暖和的像是夏天一样，昨日奴婢穿的是夏天的衣服，今早为了请安，才换上冬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