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走了进去,许多以前在粮油店上班的时候,在隔壁的店里跟梁丽吃过几次,每次请客都是赵喜。
她觉得这家饭馆的菜确实很好吃,特别那道特色老妈蹄花,她很喜欢吃,蹄花入口,软糯香滑,回味无穷。
他们两个人点了四道菜,她点了那道她最喜欢吃的蹄花,二叔点了一道红烧肉,这里的红烧肉,色泽油亮,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然后又点了一个荤菜,一个素菜。
这几样菜,让她吃得很满足。
在等菜上桌的时候,她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目光有些迷离地望向远方,然后缓缓开口,向二叔讲述起她从前在隔壁粮油店打工时的那些往事。
她提到了刘大志和梁丽,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与刘大志在一起的四年时光,曾经是她心中永远不愿触及的伤痛。
那四年里,她付出了真心、青春和无数的泪水,但最终却只换来了无尽的痛苦和耻辱。所以,她原本下定决心,此生都不会向任何人提及这段过往。
可如今,不知为何,当面对二叔关切的目光时,她突然觉得,那些曾经以为会永远深埋心底的秘密,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启齿了。
无论是当时所遭受的奇耻大辱,还是后来的狼狈不堪,毕竟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人生。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再继续遮遮掩掩呢?
这些年来,身边的亲朋好友们一直在好奇,那消失的四年时间里,她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每当被问到这个问题,她总是选择沉默或者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但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将一切都告诉了二叔。
说完之后,她感觉心头像是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也许,这就叫做释然吧。
二叔听完她的叙述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疼惜和无奈。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你这孩子,有什么心事老是憋在心里头,一个人默默地扛着所有的压力和痛苦。
早知道当年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就该早点跟我们讲啊,咱们一起想办法帮你解决,总好过你独自受苦。
唉……只是可惜了你和子轩啊……”
说到这里,二叔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二叔,命运就像是个爱开玩笑的调皮孩子,总是喜欢捉弄我们这些凡人。
不过好在,所有的苦难和波折都已经成为过去式啦,如今的情况不是正在朝着好的方向慢慢发展嘛。”许多感慨地说道。
她眼神里透露出一丝释然。二叔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的看法。
两人吃完饭后,并肩走出了饭馆。许多跟着二叔来到停车的地方,正当他们准备拉开车门上车时,突然间,一个人影如疾风般从旁边猛冲过来。
并大声叫嚷道:“许多,原来是你,你这个臭女人,真没想到能在这里撞见你,可算是让老子把你给逮到了!都是因为你,害得老子吃尽了苦头!”
许多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查看究竟是谁在大呼小叫。
当她看清来人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人竟然是刘大志!
只见刘大志满脸怒容,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小板凳,气势汹汹地朝她扑了过来。他那走路姿势一瘸一拐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嘴里还不停地咆哮着、咒骂着。
就在刚刚走进饭馆的时候,许多不经意间瞥见了饭馆拐角处,也就是他们停车的地方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修鞋摊位。
当时她并未过多留意,只当是寻常的街边小摊罢了。哪曾想,那个毫不起眼的修鞋摊居然会是刘大志的,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冤家路窄啊!
而且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会如此凑巧地连续两次经过此地,最终还是与刘大志狭路相逢,都好巧不巧碰到刘大志。
上一次看见刘大志从巷口出来,刘大志没有看见她,没想到这次竟然在这里遇到他。
上一回刘大志对她下了死手,简直要将她置于死地,以至于她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此刻,当她瞥见刘大志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疯狂地朝她猛扑而来时,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地抱住自己的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二叔眼疾手快,一把将许多扯到了自己身后。
只见二叔横眉立目,对着刘大志怒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刘大志却像是完全失去理智一般,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问老子想干什么?哼,这个不知廉耻的臭婊子,居然能让老子在这里撞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救得了她!
老子非得亲手结果了她不可!上次让她侥幸逃脱,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紧接着,刘大志咬牙切齿地继续咆哮着:“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都是因为你,老子才落得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当年你嫌弃老子装瘸,没想到啊,你竟然狠心找人把我的腿给打成了真正的残废!这些年来,老子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全拜你所赐!”
说到此处,刘大志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许多。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嘛,瞧你现在这副模样,似乎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啊!瞧瞧,都开上车啦!想必是傍上有钱的男人了吧?”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可怖,活脱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挥舞着手里的板凳恶狠狠地叫嚣着。
许多定睛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刘大志。岁月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短短几年时间,竟让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曾经乌黑茂密的头发如今已变得花白,两鬓更是染上了点点斑驳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