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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这是在为将来的孩子打算了,不管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在她的眼里,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女子的路更难走些罢了。”

裴静初叹了口气,“若是如同长阳这样的地方,更多些,就好了。”

裴成全: “所以,魏家才会在燕地开学堂。燕地,是燕王的封地,将来她的孩子,也会待在燕地。那些孩子,对于燕地更有归属感。”

裴老爷子想的更多,“等玉儿的孩子长成,学堂里的孩子,大多都学有所成,即便不做官,也能做其他的,总归是个助力。这事,可做,但…不能张扬的做。”

裴成全:“这事儿,也得等到老三殿试结束,反正地址是选好了,等老三殿试结束了,我跟大哥去把书册上的人,都找齐了,不过,我可以先去找一两个,不能光等着他们回来。”

裴老爷子点点头,事情就这么安排下去了。

嘉县,一个小村庄里。

破败的屋子,墙体倒了一半。屋内的书桌上,摆满了书籍,许多都已经被翻烂了。单薄的衣衫上,好几个补丁,但很是干净。落笔的字迹,每一个都像是排列好的,看起来格外的悦目,清晰,不带一点儿脏污。

有人敲响了他的院门,喊了一声:“丁秀才,有人找你”

屋内的丁秀才看着被毁坏的字,气的重重的叹了口气,放下笔,这才起身去开门。

来找他的人,一看就不是他们这地方的,锦袍玉佩一个不少,且价格不菲。

“丁应宗,丁秀才可是?”

丁应宗拱手行礼,“在下正是丁应宗,不知…阁下…”

来人拱手回礼,“家住长阳,乃是小小商人,裴成全。”

丁应宗:“原来是裴公子,不知找丁某何事?”

裴成全反客为主,向他提议道:“不如进屋聊?”

丁应宗这才让开,请人进屋。

裴成全跟着他一直走到屋内,心里头也明白了这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丁应宗给他倒了茶,裴成全喝了一口,面不改色的放下。

“不知公子找丁某所为何事?”丁应宗再次问道。

“我的外甥在燕地开了个学堂,正在到处找先生呢,不知丁秀才,可有意向?”

丁应宗摇摇头,“丁某,还想继续科考!”

裴成全端起茶又饮了一口,“丁秀才就没想过换条路走么?即便是要做官,也不一定要靠科考。”

“这是丁某唯一的出路了,丁某并不会旁的,只会读书。”丁应宗叹了口气,“一年两年不中,是丁某没准备好,五年没中,丁某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他少时童生秀才皆是前三,为何中举如此艰难。他想为百姓做些什么,但…他就是考不中。

村子里的人,因他是读书人,所以对他格外的优待些,外头人嘲笑他,村子里的人还会帮他骂回去,是他没用。

“嘉县县令强抢民女,打死那女子的老爹。搜刮百姓救命口粮,不从者,加重赋税。可地处偏远,有冤无处诉。同洲,通判,知州,官官相护。一年两年,丁某只当自己知识不精,如今都第八年了,丁某明白是为什么了,但…就是不甘心!”

裴成全也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可以找知府,再不然上宣京告御状!”

丁应宗摇摇头,“丁某也怕死,那些衙役都带着刀呢,丁某也想去找知府,也想去宣京。可…太远了。丁某不能拿满村人的命来赌!”

“你可有字帖?不如,送我一份!”

丁应宗没拿旧帖,自己拿笔,写了新的。

裴成全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念出声:“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

“你这字,写得好。很好。”

走出门后,裴成全看了看这破败的房屋,疯秀才三个字,让他觉得很是嘲讽。

坐上马车,吩咐外头的人,“去查清楚嘉县的事情,若为真,便去府城把此事告知监察处的人,让监察处送到江淮手里。”

事情是真的,丁秀才没撒谎。许是天高皇帝远,那些人就以为没人知道,谁也奈何不了他们。丁秀才的字帖也由监察处,呈到了季珩之的面前。

早朝时,季珩之亲自把那诗抄录了,四个太监一人举着一句。陈安开始念监察处调查的结果。

这位嘉县县令上任,日子有些久了,但一直都没有升迁。

在他任职的期间,搜刮民脂民膏居然算是小事。强抢民女十九人,打死老者十五人。更有一县之地,赋税加重这样荒唐的事情。

“一个小小的地方县官,居然有这样大的本事。而这样的事情,却没有人传上来。你们是真以为天下太平了是吧,那要武官何用,练兵何用?觉得百姓富足,安居乐业是吧,那要文官何用?你们的笔杆子何用?”

“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

“这诗写的没错,朕让人去查了嘉县县令的绩评,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季珩之把折子丢到了龙案之上,折子顺着力道,落到了殿下。

文武百官皆低着头。

陈安把嘉县县令的绩评拿下去,百官一一传阅。

那上头的甲等二字,红的像是血一样,让人不敢多看。

“幸好父皇曾经因嘉县并未有出色学子,把绩评给压了下来。不然真就是县宰加朱绂,生灵血染成。湖州知州以下,包括知州,全部革职查办,嘉县县令,罪无可恕,秋后问斩。至于何人接任湖州,再议!”

季珩之甩袖走了,跪在地上的百官,这才起身。

一群人凑到那四个太监面前,看清楚了那诗句,叹气声一声接一声。

嘉县县令一家下狱,秋后处斩,府内所有钱财分给了曾被压榨的百姓。丁应宗看着告示栏上的消息,以及县衙门口分银子的捕快,畅快大笑。

回到家里,门口早已有人等候。

丁应宗拱手下拜,“多谢公子”

裴成全扶起他,“该谢陛下才是!”

“这次,丁秀才可愿换条路?随我离开??”

“有何不可?还未问过公子姓名……”

长阳,裴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