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中，肖扬看着小小正张着大口的将汉堡塞进嘴里，忽然餐馆门口出现了一个人，这人像是在寻人，直到目光看向肖扬他们二人，才向他们二人走来，肖扬看清来人正是穆怀生记忆里的庞自清。
庞自清来到小小旁边，恭敬的说道：“老大！”
小小嘴里塞得满满的，转头看向旁边的人，然后怒目圆瞪看向肖扬，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有熟人？”
肖扬摊开双手，表示“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
小小看向庞自清，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但还是瞪着眼睛厉声说道：“转过去！”
肖扬看着看着小小严厉的样子和口气，和自己当初坐她的车来京都是一样，没有感情，没有情绪，妥妥的女王。
“呃……是！”庞自清先是愣了下，然后立即转过身去。
小小看到庞自清转过去，又看向肖扬，俏皮的皱了皱鼻子，才开始疯狂咀嚼口中的食物。
肖扬捂着额头，心中感叹道：“这女王背地里怎么还是小姑娘……”
片刻后，小小喝下一口饮料，将食物完全咽下后，看向肖扬：“你坐过来！”
肖扬看着小小挪动着身体向座位里面坐去，又看向了庞自清，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起身坐换到在小小那一侧。
小小看到肖扬坐下，对庞自清说道：“庞自清，你转过来吧！”
庞自清转过身，先是看了肖扬一眼，然后才问道：“老大，你找我？”
“他有事想问你，你据实回答就是了！”小小说完，便看着肖扬。
肖扬才知道，庞自清是小小叫来的，而且是给自己解惑的！，随即说道：“庞……庞……”
“庞自清！”庞自清补充道。
其实肖扬知道他的名字，就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他，既然他自己说庞自清，自己也不需要给他什么尊称了。
“我想了解下你的工作区域的范围。”肖扬还是觉得叫他名字有些唐突，毕竟现在自己并不是天道卫第八将，还没有资格这样称呼一个天道卫的一个老人，可能还是一位老班长呢！
“在下负责中州，鲁地和西山三处区域。”庞自清不卑不亢的回道。
肖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六年前我成为天道卫便开始了！”庞自清回忆了下。
“你还记得三年前，在南津，有一个女修士因违反三法，被你处理的事吗？”
“三年前？三年前，我处理过两个修士违反三法的事，只有一个是女的。”
“她叫什么？”
庞自清看着肖扬，心中思索，难道这人是那女的亲戚，来报复我的？
庞自清义正言辞的回道：“那女的违反三法，事实清晰，对违法的行为供认不讳，作为天道卫，应当秉公执法。如果阁下认为庞自清做错了，还请阁下出具证据。”
“庞班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那女的非亲非故，就是想问下那女子是不是叫林姿月？”
“是！”
“你是怎么处罚她的？”
“她仗着亲人在安全部，违反三法有二，其一随意使用术法，其二泄露外界信息于此间之人。天道卫命她限时处理信息泄露之事，她却没有却处理，而且还未在限定时间内未归。”
肖扬看出庞自清虽然镇定自若，但一直在表达自己没有做错，像是在对小小说“老大，我没做错，快救我！”。
“我听说当时你给了出两个选择，让他自己选择处罚方式？”
庞自清一愣，当时只有他和林姿月和那个已经死了的穆怀生三人，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在了，眼前之人怎么知道的，他谨慎的看着肖扬：“你怎么知道的？”
肖扬听到庞自清的这句反问，便知道庞自清并不像他表面那样正义凌然：“我自有我的办法！”
小小听了二人的谈话也大概明白了，她认为肖扬怀疑庞自清假公济私了。但小小知道庞自清是什么人，一个公正的天道卫，从不徇私枉法，放在官场那就是青天大人，放在阴间就是陆判，肖扬说他会渎职，小小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小小冷声道 ：“庞自清，你不用解释那么多，只管说明你是怎么做的。”
“是，老大！”庞自清看到小小说话顿时有了底气，“那名修士叫林姿月，修道世家，修行时间不多。但却是在常人穆怀生面前使用术法，包庇摄走杀人犯穆怀生，并欺骗天道卫，说她只是自保，并未让穆怀生发现自己使用术法。又因为他的父亲林天在旁威慑，在下的手下姜龙也没有找到穆怀生，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
“一年多后，林姿月又将外界信息透漏给穆怀生，天道卫姜龙再次感应到，并将其捉拿，但林姿月向姜龙求情，让自己去弥补信息泄露之事，姜龙担忧我不能抗住女子父亲施压，想大事划小小事化了，便给那林姿月两个小时去弥补过错。
“但林姿月一去不回，姜龙才无奈叫上中平一起捉拿林姿月，并要将其诛杀，但林姿月的哥哥林浩，派安全部的人拿姜龙和中平的家人来威胁二人，我才亲自前去执法，喝退安全部的二人后，才将林姿月予以正法，以正天道！”
庞自清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在陈述。
肖扬听完庞自清的自述，几乎和自己看到的情况一致，但最后的处罚并没有说清楚。
小小盯着自己面前的饮料，眼睛却瞄向肖扬：“那女修不会是你前女友吧？你这是来提她伸冤的吗？”
肖扬听道小小的话，忽然感觉自己头上绿绿的，然后看向小小：“别胡说，我妻子就是我的初恋！”
庞自清问道：“您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我可以走了吗？”
“我确实还有！”
肖扬的话让庞自清瞬间跌进谷底。偷偷瞄了瞄小小，不敢再看肖扬。
“你给林姿月的两个选择是什么？”
肖扬的问题一出，庞自清彻底绝望了，这个问题一说清楚，自己在长官心中秉公执法的形象彻底没了。
庞自清没有选择，他不能说谎，否则长官更会看不起他：“驱逐出此间，和监禁八十年。”
“什么……？庞自清……”小小忽然站起来。但是看到周围人都看着自己，才心有不甘的坐下，轻声说道：“庞自清啊庞自清，真有你的，天道卫的脸被你丢完了，天道卫执法从不惧怕任何势力，你居然屈服权威，对违反三法的修士肆意放纵，你视三法为何物？你视天道卫为何物……？庞自清，你该当何罪？”
肖扬却纳闷了，庞自清虽然给出了两个条件，但他撒谎了，并未驱逐林姿月，而是诛杀了她，小小没听完，就这么激动，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老大，我知罪！”庞自清承认了小小对自己的指责，承担了自己的罪名。
“小小？”肖扬叫住小小。
“干什么？”
“他没说完呢！”肖扬小声说道
小小平心静气了一会，问道：“她选了什么？”
“永久驱逐出此间！”庞自清低声道。
“你怎么想的，修士违反三法，不诛杀了，还等着过年呢？”
“但你是怎么做的？”肖扬质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林姿月打抱不平，但自己就是这么做了。
“永久驱逐出此间……”
“你撒谎！，你分明将她诛杀了！”肖扬看着庞自清，眼中漏出一丝厌恶。
肖扬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激动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想为林姿月讨回公道。
小小惊讶的看着肖扬，又鄙夷的问道：“你和林姿月真没关系？”
肖扬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激动，便随便找个理由：“他觉得你说的对，天道卫执法不惧任何人，而庞自清居然欺骗受刑人，这不应该是天道卫该有的执法方式！”
小小看肖扬对自己的话印象那么深，还延伸出了自己的见解，有点小高兴，重新看向庞自清：“说说，怎么回事？”
“我没有诛杀她。”庞自清镇定的坚持自己的说法。
肖扬听到胖子还在狡辩，怒发冲冠：“你撒谎，一道闪电劈下，人都给皮黑了，当时就断了气……”
“等等！”小小打断了肖扬的话。
“怎么了？”肖扬还在冲动中，但对小小还是心平气和的问道。
小小看了一眼庞自清，他一动不动，没想反驳什么。
“你说，一道闪电劈下，人都给劈黑了，当场就断了气？”小小疑惑的问肖扬。
“是啊！”肖扬不忿的回答小小。
庞自清平静，是因为他知道小小已经听出了情况，知道自己没有撒谎。只是担心自己对林姿月处理太轻，可能被小小责骂而已。
小小尴尬的低着头，思考良久，才看向庞自清：“老庞，你这为什么给林姿月永久驱离的选择？”
“永久驱离？”肖扬愣住了，“不是诛杀吗？”
小小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永久驱离的施法情况，这个不怪你！”
“我是不知永久驱离的施法情况，但我第一次见你诛杀那老头，不也是一道闪电劈下，人就没了吗？”
小小和庞自清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肖扬，肖扬被盯的有些发毛：“怎么啦？”
小小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没发现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
“对！”
“要说不一样，就是一个直接没了，一个现场被劈死了。”肖扬回想到两者的不一样的地方。
小小像是看傻逼一样看了肖扬一眼，才解释道：“那老头是杀身灭魂，身死道消，这叫诛杀。而林姿月的情况是留身保魂，她在此界的身体成为死尸，她的魂将被天道以特殊物质异界重塑身躯，此物质就是天道痕迹，拥有此界天道痕迹的修士永远不能在进入此界了，这就是永久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