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晚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彼时的傅云瑾额上都是汗珠,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见此状,洛非晚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帮他把身上的银针都给拔下来,再用热毛巾擦去了他身上的汗。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傅云瑾才悠悠醒来,恍惚间看见洛非晚坐在桌边,待回过神来,她已注意到了自己醒来,走到床边。
“醒了便起来吧,药浴差不多弄好了。”
洛非晚替他把衣裳穿上,见他抬个手都有些费劲,提议道:“要不要我帮你喊个太监进来?”
“不用。”
傅云瑾下意识拒绝,又抿了抿唇,轻声道:“孤能走。”
真是倔。
洛非晚假装没看见他发抖的身子,无奈地去搀着他。
出了门,有不少宫人都在外等候,万幸傅云瑾没出什么事,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而后上前:“多谢洛姑娘了,奴才来吧。”
一个太监顺势扶着傅云瑾,洛非晚松开了手,吩咐道:“一会儿给太子殿下泡药浴,就按照我说的地方去给太子殿下按摩,听见了吗?”
“是。”
扶着傅云瑾的太监总觉得太子的眼神有些不好,活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怪也,他哪里惹到这位太子爷了吗?
药浴后便是休息,也没洛非晚什么事了,她留了一张药方子便离开了。
待傅云瑾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正想着出来谢过洛非晚,却早已不见人影。
彼时的洛非晚刚出宫,路上偶遇了柳霏霏,正被缠着要赔偿。
“方才就是你的马车驶过,溅了泥水在本小姐的衣裙上,你得赔!”
柳霏霏还是那身鹅黄色的衣裙,只不过衣裙上有几滴泥点子,看着十分碍眼。
“这位小姐,方才见到马车你不躲,反而直直迎着马车走上来,我的车夫让你躲开,你却嚷嚷着说我们碍了你的道,应当让我们离开?”
洛非晚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有说笑话的天赋。”
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奇葩,见到马车不躲,反而说他们碍了她的道。
见势说不过她们,便又开始讹起人来。
这究竟哪里来的疯婆子?
柳霏霏脸皮厚,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抬着下巴,目光里满是倨傲:“我知道你是洛相的孙女,但是洛相的孙女又如何?错了便是错了,赔我一条裙子!”
若真是她的错,大不了道个歉赔条裙子便是,可偏偏今日是她占理,她还就不让了!
“凭什么?你说的每一条我都没沾上,你这裙子上的泥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道上哪里有泥坑,你甚至都没经过我的马车,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溅到你衣裙上?”
洛非晚的问题犀利,柳霏霏一句也答不上来,但她也不服气。
凭什么这个女人能被召入东宫?迄今为止,连她都没有进过东宫,这个女人凭什么?
“哼,我不管,反正今日你就是要赔我一条裙子!”
这是碰上什么不讲理的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