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她话语中的某个名字,池商序眉梢微挑:“winston?”
“是。”她唇角勾起:“唐先生人很好,上次我讲有东西落在马场,叫他帮我取一下。”
“他听说我要来北欧,还给了许多游玩建议。”
“是么。”他眯了眯眼,表情中有瞬间的异样,但看着周璟坦坦荡荡的和他讲,又将心思收敛。
“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问这么仔细?”她嗔怪着睨他:“谁的醋都要吃?唐先生可是有未婚妻了。”
“他还能与我说什么?”
他看她时,周璟也在用视线描摹他。
城府深,无人能猜透他真实想法,但她日日见过、吻过的这张脸,也不知不觉中传递她想要的信息。
原来他将唐鹤文也瞒住了。
真心流露的笑容减少,这让她浅淡的眸子在阴影处变得有些晦暗。手指抽回,在池商序询问的目光中,她笑着说:“外面等你。”
春季,斯塔万格的街道冰雪消融,风有些寒冷,但童话般的美景无法掩盖。
出了国际会展中心的大门,寒风瞬间缠绕上来,周璟呵出一口淡色雾气,脚步放缓,站在路灯旁边。
天色渐暗,阿均站在她身边不远处,侧身打电话。
她手机倏尔一震。
薄景明:「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怎么样?」
周璟裹紧大衣,回头看了一眼。会展大厅里人来人往,还看不见池商序出门。
身上软绒绒的浅灰色大衣是今早刚从衣架上取下的,散发着清洁的冷香。她低了低头,将下半张脸埋进大衣领口,单手打字:「在挪威,没什么事。」
她和薄景明聊天总是言简意赅,交流不算多,上一次对话还是一周之前。
说完话,她便顺手将聊天界面拖掉,又点开与庄辛仪的短信聊天界面。
“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周璟手指一颤,下意识将手机塞回大衣口袋。
还没有回头,身后已经有温热的胸膛贴上来,将她裹进大衣里,隔绝寒风的入侵。
“唔……”她原地转了个身,额头上便印下一个温温热热的吻。眼前人双手揣着大衣口袋,低头看她被冷风吹得有些苍白的小脸。
紧紧攥着手机,手心甚至都因此渗出薄薄一层冷汗。温热的气息里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蒸腾而上。
她低下头,整个埋进他温暖的大衣中,恰到好处地将一瞬的慌乱遮掩住。
“我叫阿均订好了机票,你想看极光,明早出发,可以么?”
“好。”
回到酒店时,刚好是天黑之前。
套房的门关上,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两排挂满新衣服的衣架被推到角落,一部分放进衣柜里供她选用。
刚脱下大衣挂在臂弯处,池商序身后便贴上一个热乎乎的人。
冷冽的黑色西装被体温暖热,平日里似乎不近人情的冷硬面孔也有丝丝柔和的意味。他低头,看见环扣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手。
她甚至还向上挪了挪,从他系着的衣扣钻进外套里,隔着西装马甲描摹腹肌的形状。
他向前走,她便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挪了几步之后,池商序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又帮她挂了外套。
她的手已经拽上他领带了。
一拉再一推,池商序顺从地靠上沙发靠背,胸前工作牌被她拨到一边,仰头,神色依旧游刃有余。
周璟侧坐上他大腿,手臂松松地搭着他肩膀,唤道:“阿序。”
“嗯。”怕她摔下来,他抬手在她后腰处垫着。那截软腰盈盈一握,似乎两掌就能全包拢住。
“卓意有没有和你讲过,那天庄辛仪找我讲话。”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池商序垂着眼,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天气干燥寒冷,她唇角有一条小小的裂口,红得明显。
“讲了。”抬手,指腹擦过她的唇,在她扭头躲闪的时候,池商序拿起桌上的润唇膏,手指沾了些在她唇上抹开:“别动。”
“你不好奇她与我讲什么?”
“你想说吗?”
指腹粗糙被润唇膏中和,橙子味的香甜在两人之间晕染,他抽了张纸巾擦手,问道。
“你想听吗?”
她唇瓣晶亮,润唇膏散发着甜丝丝的橙子香气,池商序看了半秒,仰头吻了吻。
舌尖勾缠,垫在后腰的手顺势将她拥紧,缠着人低头亲昵,分离时又低声疑问:“为何不想?”
刚涂好的润唇膏,这就被尝去了一半。
“她和我讲八卦呀。”周璟扬了扬头,手指隔住他再次吻过来的唇:“她说你和唐家小姐从小订了娃娃亲,两家关系好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唐家三小姐失踪了,哪里还有我的事呢?对吧?”
池商序失笑:“你怎么像个妹妹仔一样吃醋?”
“说得不对吗?”她眉毛一横:“既然订了娃娃亲,那你以前就见过她嘛,怎么样,你觉得熟悉吗?”
他还是笑:“还以为你反常是转性了,在这等着找我算账?”
“我在问你呢!”
“不熟悉。”唇瓣翕动,周璟手指落下的时候,他合唇轻咬了一下:“多想什么?我只钟意你,不管她回来与否都不会与别人结婚。”
“那庄辛雯等你好多年算什么?”
“好不讲理。”大掌在她臀侧拍了一记:“这怎么又算是我的错了?”
她羞恼地低头的时候,眸中思索的神色也很好地被掩盖了,然后便撞进池商序深邃的黑眸中。
他开口:“所以庄辛仪来找你,是为挑拨离间。”
“她还讲什么?”
“她讲你有好多事情瞒着我。”周璟歪了歪头,轻笑着看他:“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