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一顿,手还停在她蝴蝶骨的位置,虚虚地揽着她后背,是一个要将她按下索吻的姿势。
视线交汇,她眼眸中闪着好奇却纯粹的光,看上去似乎只是单纯的疑问。
不等他按下,周璟已经主动低头,鼻尖蹭了蹭他的,像只娇懒的猫咪一样撒娇,又问:“嗯?你有吗?”
蹭他鼻尖,又蹭上侧脸轻轻啄吻,润唇膏在英俊逼人的侧脸上留下软腻腻的痕。
又过几秒却没听到回答,她抬起头,语气惊讶地挑眉:“怎么?还真有?”
于是便听见池商序低声的轻笑和叹气。
扣在身后的大手将她压下,脸侧浅粉色的唇膏印子也不在意了,在唇齿相依中将亲手为她涂好的甜润唇膏卷了个干净。
他说:“没有,别闹。”
Fiona敲门的时候,两人才刚刚分开。
她动了动腿,想从他身上溜走,却被按牢了不准下去。
纸巾擦过浅粉色的印子,池商序说:“进来。”
房间内很暖,熏香气息在空气中蔓延。Fiona踩着高跟鞋走进屋内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往日冷漠无比的池董放松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正微微仰头,同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讲话。
而侧坐着的女人穿一件薄薄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从袖口中探出的指尖勾着他领口的温莎结,一下又一下,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话。
走廊的冷风从她身后吹过,Fiona才颤抖了一下,回过神来。
然后面不改色地踏进屋,反手关上门。
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放在茶几上:“老板,这是我今日整理好的……”
“嗯。”他微抬手腕,任腿上的人一下下拨弄着金属腕表,眼神淡淡地扫过她:“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
门又一次关上,隔绝室内温热缠倦的气氛,Fiona的表情怪异,许久后才迈开步子走向电梯。
屋内,新送来的文件捏在池商序手里,他就着揽她在怀的姿势审阅文件,像极了古代的昏君。
“被你助理看见了呀。”手指在温莎结上一勾,池商序顺势扬头,视线从纸上重回她脸上。
狡黠的笑意从那张生动漂亮的小脸上浮现,她在他身上晃荡着小腿,指头一寸一寸地划下来:“不要紧么?池董的形象和威严……”
划到一半便被攥住,手指从他西装马甲的边缘挪开。池商序将文件扔在桌子上,有两页却滑落在地。
她弯身要去捡,又被拦着腰拽回来。
天旋地转,一声惊叫被压进口中,她瞧见他晃动的西装衣摆和修长笔直的两条腿。
男人宽阔的肩膀垫在她腰腹下。
“池商序!”她抬手拍他后背:“放我下来!我还没吃饭!”
视线变幻,再落下的时候背后触到柔软的床铺,被她反复勾缠过的领结由男人亲手扯散。
周璟手肘撑床,颇有些心虚地向后挪了挪。
卧室内没有开灯,只靠客厅内的白炽灯将床前一角点亮。男人背着身子,将扯下的领带缓缓抻开。
“池……啊!”
脚踝猛地一紧,她徒劳地挣扎了一下,便被拖到了床边,继而是手腕一紧。
挪威的夜没有狂风骤雨,玻璃窗隔绝异乡北国的冷气,只余旖旎春意四散。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浑身酸酸涨涨地失了力气。
借着月光,卧室挂钟的时针指向凌晨三点。周璟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肆意撩惹的后果便是她此刻腰酸腿软,撑着身子的手臂都在打颤。小心翼翼地起身,侧头看了一眼熟睡的人。
池商序睡得很安静,一条手臂还拦在她腰间,被她轻轻地挪走又放下。
周璟抬头搜寻的时候,似乎是为了回应她,他放在客厅的手机亮了一下。
她踩着拖鞋走向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他的手机。
六位数的密码,她随手试了自己的生日就打开了,紧皱眉头的同时又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无比复杂的表情。
试探的同时用亲昵让他放松警惕,一边在心里忐忑,一边又觉得甜蜜,复杂的感情简直要将她割裂。
这时候只能心里对庄辛仪说声抱歉,适当地“出卖”一下她可以转移她身上的注意力。
可是能怎么办呢?池商序骗她啊。
又爱又痛的感觉,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立场和原因去隐瞒这些事。唐小姐真的是她,那他为何要来接近?
早一步的……
不行,不能再想。
咬了咬下唇,殷红的唇瓣被她啃咬得失了血色,手机莹白的冷光映照着苍白的脸。
平日里工作上的联系都由阿均负责,他需要私下联系的少之又少。一部手机里干干净净,连软件应用都没几个,翻找一遍,她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按下锁屏键,周璟靠在沙发靠背,闭眼缓缓呼了一口气。
直到有一只手落在她头顶,月光下她熟悉的味道缓缓笼罩过来,带着令人心惊的暖和热。
她睫毛颤动,一下绷直了脊背,难以置信地睁眼。
刚刚适应了黑暗,她视线中出现一抹颀长身影,是她不久前才抱过吻过的人。
池商序垂眸看她,神情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片刻僵持之后,他语气平静而温和地开口:“在找什么?”
“找不到的话,要我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