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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却是在心中泄了气,喜欢的人,总不能在这时候随便说一个人,再成一次莫名奇妙的亲吧?

又不能继续拿柏哥哥当挡箭牌,那会误了他的终身,确实不忍再蹉跎他了。

只得悻悻地回答,“回父皇,儿臣没有。”

听到这答案,南宫期心中仿佛一块巨石落了下来。

天祈帝也是喜笑颜开,看着自己女儿如今这模样,怕就是夫妻之间闹闹别扭。

更何况南宫期这个驸马,确实是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

生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又懂谋略,虽在朝中不受宠,但早早封了王,论出生,论长相,论能力,配自己的离儿配得上的。

最主要的是,今日一看,他对离儿是一往情深。

难怪当日允他随时可回东凛国,他却主动说不急于一时,想来是舍不得离儿。

放眼当下的天祈国,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一般能文能武、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了。

心中对这个驸马早已是满意得不得了。

“那你这次来天祈皇宫,舍命救他,又是为何?”

此时在天祈帝看来,什么和宁侧柏游历至此都是谎话。

没有什么机缘巧合,不过是为了救她的夫君,才舍命进了皇宫,这明明是惊天动地的深情。

苏离一时竟也答不上来,“儿臣没有舍命救他。”

这下匡和颂也忍不住笑了,

“皇上,这长公主为了救定安王,竟然孤身寻来了凤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看来都是天意,不然也不会与皇上父女重逢。”

苏离觉得眼下真是解释不清楚了,早知道今日,救他做甚。

想罢狠狠地瞪了南宫期一眼。

南宫期对上她的明亮的眸子,眼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看得苏离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给他一脚。

这情景落到天祈帝的眼中,都是打情骂俏的小脾气,如今寻回了女儿,又多了定安王这样一个驸马,感觉甚是满意,而且离儿敢孤身来营救南宫期,不可能对他没有情谊。

因此心中对他两人的感情更加笃定了,便不再问他们二人的事。

神色凝重的道:“和颂,固伦的情况你说给长公主和定安王听听。”

眼下很明显已是把定安王当成了自家人,并没有让他退下,而是一起听。

“回皇上,固伦长公主,如今与太后住在慈宁宫,打探不出什么确实的信息,只是据说,长公主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并不在外行走。”

苏离知道固伦长公主的病情,自己当时配的药明明是对症的,

“父皇,当日儿臣为固......为母亲配过药,照理母亲的毒已解,身体应该早已大好。怕是太后小心,故意对外放出的假消息。”

“定安王,你生在宫中,可知道些什么?”天祈帝看向一旁的南宫期。

“回父皇,儿臣从小住在冷宫,只听说固伦长公主身子不好,常年在慈宁宫养病,儿臣后来立了战功,家宴固伦长公主也从未出席过,所以未曾见过固伦长公主。”

南宫期细细的回想,固伦长公主在东凛皇宫中,本就是谜一样的存在,连自己的父皇也极少提及她。

天祈帝听罢,如今固伦身体已大好便是好事,只是为何中毒,那毒又是何人所下?

便让匡和颂派人继续查,纵使心急如焚,但天祈帝也和知道此事牵动两国命脉,急不来。

“定安王,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从前天祈帝知道那东凛帝不愿意拿三座城池换定安王回去,只是觉得惋惜,他既是离儿的朋友,又是固伦的侄子,

自然也不想伤害他,愿意放他回去,但是并不考虑他回去后的处境有多艰难,毕竟与他无关。

如今既然已经是离儿的夫君了,那他便是天祈国的驸马,自然要为他的前程考虑。

只是他这样的男人,会甘愿放下东凛国的一切,留在天祈做一个附马吗?

南宫期也在心中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此番回去,处境依然艰难。

重点是,天祈帝会让苏离跟着自己离开,回东凛国,做定安王妃吗?一时还真没把握。

但是此番,南宫期是铁了心一定要将苏离带在身边的,这个女人自己找了五年,如今重逢了,必须时刻呆在自己身边,半步也别想离开。

于是两个男人各自怀揣着心思,却都未点破。

“此番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一月余,儿臣从前常年征战沙场,

如今难得清闲,倒想留在这宫中好好陪陪父皇和阿离,待三月之期一到,看看局势再与父皇商定。”

南宫期这样的回答不卑不亢、合情合理,甚至最后加的那一句,再与父皇商定,让天祈帝听得龙心大悦。

苏离很好奇自己的身份是如何确定的,便问道:

“匡丞相,我的姨娘是怎么说的?”

匡和颂便将烟都调查一事,说了个大概,找到苏国公府苏离的生母,她并不知情,

只是在生产之时,确实是昏迷过去了,醒来便见孩子在跟前,若要问当日那孩子有没有被换,她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后又调查当时的产婆,却已死了多年。

这样的调查结果,算不得铁证,但是却也毫无破绽。

如今天祈帝并无心再反复核实苏离的身份,因为那发簪便是最好的证明。

更何况以太后和固伦长公主的权势,想要换下一个孩子,本就会做得天衣无缝,哪是旁人说查就能查出来的。

眼下,他只想尽快找到机会见到固伦,问问她,当年的事情,问她是否愿意.....

他与固伦,从来都是,想见一面都难。身在皇家何用,当这皇帝又有何用?

他们中间横着的,除了时间和空间,还有家国,还有天下百姓。

倒不及寻常人家,想见便能见到。

想到此,天祈帝的神色又悲戚了些。

一路长途跋涉,匡和颂已是疲惫不已。

苏离又为天祈帝把了脉,身体已有好转。

只是这些年忧思过重,长年积累,身体亏空太严重,还需继续再静养些日子。

就这样,入夜时大家离开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