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件衣服好漂亮,是送给我的吗?”
三宝手里拿着一件蓝色的小裙子,高兴地转圈圈。
她可太喜欢这件漂亮的裙子了,宽大的裙摆,像是一朵盛开的水莲花。
上面还坠着轻薄透明的细纱。闪闪亮亮的小水钻点缀其中,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彩。
裙子的上身是泡泡袖的设计,如同花苞一般可爱。
姜和月点点头,“当然是给三宝的,这是三宝的生辰礼物。”
三宝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生辰礼物?”
“生辰还有礼物的吗?”
“当然,三宝是娘亲和爹爹的宝贝,当然是会有生辰礼物的。”
姜和月知道,这个朝代的许多风俗,和后世大不相同。
比如,在这个朝代,只有老人才能过寿收礼。
若是小孩子和年轻男女,只在生辰这天,摆上一桌酒席,请几个同辈的人吃吃饭,就算是庆祝过了。
这件衣服是姜和月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在星际时代,征服了无数女孩儿们的小裙子。
姜和月是想买给元帅家的女儿的,没想到礼没有送出去,人就到了异世界。
“那爹爹今天会回来吗?三宝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爹爹了。”
姜和月摇了摇头,“娘亲也不知道。”
自从上次,言绪之和胡人开战之后,打了个打胜仗。
胡人消停了两天,又开始蹦跶了。
言绪之最近几次回家,都是匆匆忙忙的。
踏着夜色回家,天不亮就又得出去。
经常是,姜和月睡到一半,就迷迷糊糊地被人搂进了怀里。
等到她早上醒过来,那人就又不见了。
姜和月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怎么了?三宝想爹爹啦?”
姜和月摸着女儿的小脑袋瓜。
三宝在姜和月惊讶地目光中,摇了摇头。
“三宝不想爹爹,三宝想的是爹爹的礼物。”
“因为爹爹是大将军,大将军是不能天天待在家里陪我们的。”
“而且,哥哥们也说了,我们之前在京城的时候,爹爹也总是不回家呢。”
“现在,我和哥哥都很满足了。”
三宝充满童稚的言语,听在姜和月的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自己这两辈子,父母亲缘都浅薄,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这样。
“三宝乖,等爹爹把胡人都打跑了,就和娘亲一样,天天在家里陪着你和哥哥们。”
“嗯嗯!”
三宝高兴地点头。
娘亲从来都没有骗过她,她知道,娘亲的话肯定是真的。
......
京城,皇宫。
靖王的折子也送到了皇上的龙案之上。
皇上盯着自己儿子的折子,面色晦暗不明。
陈善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脸上出现过这么复杂的神情,不禁在心里猜测,靖王到底写了点什么!
皇上盯着这字看了半晌后,微微叹了口气。
“陈善呐。”
“靖王说陇右郡逃难到长宁州的灾民,已经尽数安置好了。”
“活着过去的,一共三千五百八十一人,一个也没冻死,一个也没有饿死。”
“朕这个儿子啊,朕是小看他了。”
陈善面上,迅速浮现出笑意,轻轻甩了下手中的浮尘。
“主子爷,这是好事儿啊。”
“这说明圣上恩德庇佑,光耀四方。就连比较偏远的长宁州,也受到了圣上的恩泽。”
隆正帝笑了笑,指着陈善说,“你呀,惯会说些好听的来讨朕的欢心。”
但是隆正帝偏偏又最喜欢陈善这副诙谐的样子。
“这件事是绪之做的,和朕又有何关系?”
陈善脸上的皱纹,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奴才也算是看着靖王长大的,靖王的性格,在战场之上,是声名赫赫的将帅之才。”
“但是要说起内政,靖王平素是不大爱管这些麻烦事儿的。”
“奴才看书上说,这‘治大国如烹小鲜’,想来若是要管理好一州之地,肯定也得‘文火慢熬’,这不是难为靖王嘛。”
隆正帝点点头,“这话倒是不错。”
“绪之这孩子确实是个怕麻烦的,做起事来,也不怕得罪人,全然不懂圆滑之道。”
“所以奴才觉得,这肯定是皇上的功劳。”
“行了,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被你的这些个干儿子看见了,也不怕笑话。”
隆正帝见他这样,忍不住出言调侃道。
陈善慌忙跪下,磕了个头。
“侍奉万岁爷是咱家的福气,只要万岁爷高兴,就算这些个小子笑话奴才,奴才也心甘情愿。”
“一般人,可没有这福气呢。”
隆正帝这下更是开怀大笑,肉眼可见的,被陈善哄得高兴极了。
从一旁的盘子里拿了一颗果子,朝着地上的陈善扔过去。
陈善慌忙的伸出双手接住,“谢万岁爷的赏。”
“奴才回去弄个香案,把这果子给供起来,也好叫奴才,沾一沾万岁爷的福缘。”
隆正帝被他逗笑了,“从前也不知赏了你多少东西,偏你惯会讨朕欢心。”
“行了,你出去吧。”
“待会儿叫人把库房里那些,罗斯国新进贡上来的贡品,挑选两件,给绪之那孩子送去。”
“就当是嘉彰,他这次安置流民有功劳。”
“是。”
陈善见好就收,溜须拍马这种事要是常做,那就失去了做它的意义了。
陈善刚出去没一会儿,他的干儿子陈宝,就凑了上来。
“干爹,您刚才为何要帮靖王说话?”
“我记得只有晋王和吴王给咱塞过银子,可不记得收过靖王的钱啊。”
他刚才站在一边可听得真真的。
皇上刚开始的脸色有多难看,他也是知道的。
在这宫里待的久了,连天子的心思,他们这些亲近之人也能猜到个一分半分的。
皇上若说,对靖王没有一些忌惮,也不会把他分配到长宁州去。
现在靖王这差事办得又这么出色,皇上对靖王有怀疑,是毋庸置疑的。
往轻了说,靖王以往在京中的表现,都会被扣上一顶“藏拙”的帽子,对君父有所防备。
往重了说,长宁州没死一个流民,而京城的流民十不存一,靖王你是不是有着谋反的心思,笼络民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