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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枢阴沉着脸,直接找了门房询问:“府里这是怎么回事?”

门房已经换上麻衣,闻言哭丧着脸哽咽道:“老爷,夫人她……夫人她去了!”

“你说什么!”谢枢一副震惊至极的模样,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门房,“怎会如此?我走的时候明明她还好好的……”

门房立刻哭了出来:“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她呜呜呜——”

谢枢心情沉重,很快丢下门房,大步往里走。

等他一走,刚刚还在哽咽的门房瞬间没了声音,转身回去了。

梁氏待下人并不好,以往有荣安伯府给的东西撑着,梁氏还不算太过苛刻。

荣安伯上门讨债后,几乎搬空整个侯府。

梁氏手里没了银子,对待下人就越发苛刻起来,不光抄了好几个下人的家,宰了几只大肥鼠,还经常挑刺,找借口克扣月银,让下人赔钱。

搞得侯府下人们私底下怨声载道。

门房的这些人也对梁氏十分不满。

先前谢云嫣被钦定为大皇子妃,永昌侯府门庭若市,经常有人上门巴结。

他们这些门房也收到了不少孝敬银子,狠狠发了财。

结果谢云嫣突然出事,再也没人来侯府,整个侯府瞬间冷清下来。

这就罢了,更糟糕的是,谢长荣的真正身份被谢枢亲自拆穿,永昌侯府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府里的下人走出去,都不敢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怕让人看不起。

所以下人们不光对梁氏有怨气,对谢枢的怨气其实也不小。

刚刚门房哭丧,不过是在谢枢面前装个样子罢了。

谢枢一走,他就迫不及待收起伪装,回去继续跟人赌钱。

如今这永昌侯府越发成了笑话,都没人愿意登门。

他们这些门房越发闲得发慌,只能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至于梁氏的死,他们才懒得关心。

比起这个,他们更在意主子今后能不能别再那么苛刻。

门房回去后,很快便乐滋滋地玩耍起来。

谢枢却没法拥有这样的好心情。

他此时的心情十分沉重。

先前他故意让人守着屋子,不许人打扰,便是为了拖延时间,尽可能减轻自己的嫌疑。

谁知道他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侯府已经挂上了白绸。

布置这些就需要不少时间,如此算来,岂不是说他前脚刚离开侯府,就有人发现了梁氏的尸体?

那个人是谁?

可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谢枢很快找到了灵堂。

看着里头大大的奠字,还有摆着的棺材,谢枢突然就有些发虚。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梁氏死时的模样,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当时的触感。

谢枢越是回想,越是觉得浑身难受。

手上仿佛粘了什么脏东西,让他控制不住地不停搓着手指。

这一幕被谢长荣看在眼中,本就摇摇欲坠的内心更是彻底沉入深渊。

他早就怀疑谢长荣杀了梁氏,只是依旧存着一分侥幸,希望自己猜错了。

如今看见他的小动作,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他母亲的死,必定是谢枢亲自动的手!

他努力压抑着心中怒火,这才没有向谢枢发难。

即便此时恨极了这个父亲,他心里也清楚,谢枢杀死梁氏这样的丑闻绝不能传出去,否则不光永昌侯府会再次沦为笑柄,熙宁帝也会怪罪。

所以他必须忍!

谢长荣这一忍,就忍到了梁氏的丧礼结束。

永昌侯府本就大不如前,经历了谢云嫣出事,谢长荣真正身份被拆穿,荣安伯上门讨债,永昌侯嫡子尸骨被发现,孙兴元被抓。

永昌侯府更是彻底败落下去。

梁氏这次突然死亡,甚至都没有多少人上门吊唁,仿佛已经对永昌侯府避之唯恐不及。

好在谢枢和谢长荣都没有心思大办,反而迫切地想要翻过这一篇。

所以梁氏的丧礼办得十分低调,甚至称得上冷清。

等丧礼结束,梁氏的棺木下葬,谢枢心中一直绷着的弦这才彻底松开。

他一直担心谢长荣会发现异样,跟他闹起来。

谁知提心吊胆了好几日,谢长荣都没有任何异样。

丧礼过后,谢枢总算不再担心。

只是心弦一松,他就想起了梁氏和孙兴元的丑事。

于是梁氏下葬的这天夜里,他便忍不住在书房中借酒浇愁。

谁知就在他喝得醉醺醺的时候,紧闭的书房门突然被人推了开。

谢枢不悦地抬眼看去,口中怒道:“我不是说了吗?任何人不得来打扰!滚出去!”

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然而来人不仅没走,反倒走了进来。

谢枢不悦地拧起眉头,仔细打量对方,这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谢长荣!

那一瞬间,谢枢喝得迷迷糊糊的大脑猛地警醒。

他警惕地看着谢长荣,不悦地质问:“你来干什么?”

谢长荣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关上了门。

谢枢见状,心中越发警觉。

他直接开口赶人:“天色不早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说到最后,他甚至用上了威胁。

却只听谢长荣幽幽说道:“父亲若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孙兴元的那些丑事,大可以现在将人叫来。”

“你——”

谢枢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那是你母亲,你怎么敢!”

“我自然不想那么做,不过父亲若是非要逼我,那我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谢长荣不断逼近,目光幽冷地看着谢枢,“父亲不必如此紧张,你毕竟是我父亲,我还没有弑父的胆子,我来这里只是想问问,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枢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你母亲自己寻了短见,你不是都知道吗?何必跑来问我?”

“父亲莫非当我是个傻子?”谢长荣逼近到谢枢面前,“是你杀了她,对吗?你亲手捏碎了她的喉咙,是不是?”

谢枢顿时怒不可遏,整张脸都涨红成了猪肝色!

他抬手就要打谢长荣,谁知竟被谢长荣抓住了手腕。

他想挣脱,谢长荣却将他的手腕抓得死紧,让他挣脱不得。

谢枢这才猛然惊觉,他竟然已经如此无用!连一向文弱的谢长荣都比不过!

不对,他为何提不起力气?

谢枢惊慌不已,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谢长荣:“你在酒里下了药?你怎么敢?你这个逆子,难道还想要弑父不成!”

谢长荣冷冷一笑:“父亲何必如此惊慌?你放心,我可从未想过弑父,只是想让你好好歇歇。毕竟你也老了,继续占着爵位,未免有些不合适。”

谢枢气得浑身青筋直跳:“你——你这个逆子——你竟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一般,突地传来剧痛!

他瞬间便痛得不能自已,满脸扭曲,顿时再也顾不得谢长荣的心思,慌忙求救道:“快……快请大夫……去……去找谢……谢明月……”

却见谢长荣朝他讥讽一笑,随即一把抓过桌上的酒壶,不停往他嘴里灌酒。

“父亲既然选择借酒浇愁,那就多喝些。”

谢枢想要开口喊人,却被酒壶堵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口。

冰凉的酒液不断灌入他的喉咙,他的头越来越痛。

看着谢长荣扭曲的脸,他突然生出无尽的悔意。

他将真心都给了梁氏,为了她不惜让谢长荣顶替嫡子的身份。

换来的,竟然是梁氏的水性杨花和谢长荣的毒杀亲父!

这就是他的报应吗?

谢枢眼中流出两行浊泪,很快便痛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