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可冤枉我了,我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明月可不承认,她怕谢长安揪着不放,连忙又问,“对了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冯渊的黑料?跟我说说呗?他都有哪些黑料?”
她最近太无聊了,又想吃瓜了。
她拉着谢长安的袖子撒娇,谢长安嫌弃地扯出袖子,口中却说道:“他的黑料可多了,你想听哪个?”
“那你一个个说呗。”
谢明月一听,立刻来了兴趣,连忙让人送来零食和茶水,还亲自给谢长安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送到他面前。
一脸讨好地说:“爹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然后慢慢说!”
谢长安十分满意女儿的孝敬,却还是故意板着脸,一副口嫌体直的模样。
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咂咂嘴觉得味道不错,这才跟谢明月说起了八卦:“你别看这冯渊长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伪君子。
他表演对周月容敬重有加,实际上背地里没少拈花惹草。
当年他娶了周月容,周家帮着他外放做官,没少给他出力。
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他不光勾结匪徒,还养了外室,搞出了不少私生子私生女。”
谢明月听得一阵咋舌:“那他岂不是跟锦州城周家那赘婿一样?”
“那赘婿哪能跟冯渊比?那人虽然也养了外室,想要侵吞周家家产,可毕竟还不够心狠。
冯渊却是心狠手辣,外放后立刻笼络了当地富户,还靠着那张俊秀脸皮,哄骗得不少女子对他痴心一片。
光是他纳入后院的女子就不少,周月容才成婚没多久,就要跟他后院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当年她生产的时候之所以会伤了身子,也是因为有人买通了稳婆。
可笑她为了巩固自己地位,竟故意搞了一出假怀孕,找人从外头抱养了一个男婴。
她却不知,一切都是冯渊的算计。冯渊知晓她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为人又善妒,偏她当时背靠荣安伯府和永昌侯府。
冯渊既不敢弄死她,跟荣安伯府疏远,又不想跟她撕破脸,还想要嫡子。
这才故意收买了她身边人,怂恿她假孕,让周月容主动收养了他外头的私生子。”
谢明月惊讶极了:“所以周月容养的儿子,其实是冯渊外头生的私生子?”
她努力回想了一番,忍不住又说:“可我瞧着,那少年不太像冯渊啊?”
谢长安笑得嘲讽:“那是因为,冯渊也被人算计了。”
谢明月不解:“难道那孩子被人掉包了?”
谢长安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他其实是被自己大舅子给耍了。他为了勾结匪徒,纳了匪首的女儿做外室。
后来周月容不能生,那外室却恰好怀了身孕。他便收买了周月容的丫鬟,怂恿周月容假怀孕。
可惜,那外室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却是个女儿。倒是她兄长的小妾生了个儿子。
于是直接掉包了孩子,让冯渊以为外室生的是个儿子。他还巴巴地将这儿子送到了周月容手中,让他做了嫡子。”
谢明月听得惊讶极了:这些人真是太会完了!
不过……
她狐疑地看着谢长安:“爹,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她爹的情报工作是不是太强大了?
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知道!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些内情,不过收集的情报多了,自然能够分析出来。”
说到最后,他又嗤笑起来,“冯渊和周月容现在应该还被蒙在鼓里,等周月容知道她偷偷抱养来的儿子其实是冯渊的‘私生子’,肯定得闹。”
谢明月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她就是幸灾乐祸了。
谁让那周月容为了抢冯渊,故意算计到她娘头上?
真该让她看看,自己当年费尽心思抢过去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问:“爹打算将消息放出去?”
“不是我。”谢长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这事用不着我去做。”
谢明月:“……”
她呆愣了片刻,突然问道:“您是想让顾流光去做?”
谢长安嫌弃地轻哼一声:“难道不应该吗?他才是顾流云的死对头。我只是他未来岳父,又不是他亲老子,难道还要我帮他搞定敌人?”
谢明月不禁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其实她能猜到,谢长安这么做,也有隐藏实力的意思。
熙宁帝本就已经猜到谢长安的真正身份,毕竟他们父女长成这样,要说跟永昌侯府毫无关系,大概只有傻子才会信。
护国夫人的暗部势力,也不知道熙宁帝究竟了解多少。
谨慎起见,他们这时候自然不宜暴露太多,否则定要惹来熙宁帝的警觉和打压。
更何况,冯渊是顾流云的人,顾流云又是熙宁帝看重的皇子。
倘若由谢长安出面对付冯渊,熙宁帝难免要觉得他是在针对顾流云,进而迁怒。
所以这种事,的确交给顾流光更好。
他不仅是熙宁帝的亲儿子,还是中宫嫡皇子。
由他去跟顾流云争斗,即便熙宁帝再偏心,也不至于对顾流光做什么。
谢明月想到这里,连忙拉着谢长安的袖子问:“爹,你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谢长安做出一副被她缠得没办法的样子,很快就把自己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他做的也没多少,不过是让人偷偷将冯渊的罪状塞给了顾流光的心腹罢了。
剩下的,顾流光自然会安排人去查。
这事他其实早在上次来京城的时候就做了,只是顾流光调查需要时间,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谢长安最后肯定地说道:“他现在应该已经调查得差不多,接下来就该对冯渊发难了。”
谢明月想到冯渊和周月容,忍不住又是一阵幸灾乐祸:“这么说,又要有好戏看了?”
她猜测得没错,而且这场好戏来得很快。
时间才过去两日,就有人敲响了登闻鼓告御状。
而且告的人正是冯渊!
京城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告御状,所以鼓声一响后,整个京城都被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