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宫斯年从床榻爬起,瞧着暗了块的床褥,脸色又羞又愤。
连忙换下来毁尸灭迹,招呼小七给潘多传消息。
“小七,你去找潘多。说我晚上请他在玉鹤楼小聚。”
“是。”小七闻言立马离开
想到午觉做的水梦。是他和谢景……
宫斯年一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午,他拿着本剑法书册去练武场找月十一练剑转移注意力,这些天,得避着谢景。
练了会剑后,他提前了些时间揉着酸胀的胳膊去找了奶奶。
奶奶的院子可谓是风景秀丽,门前的桃花满粉红,桃花香裹在空气里飘散开来,他走进去,衣摆乘风吹起了地上飘落的桃花瓣,荡起了小卷风。
他走进屋子时,奶奶正拿着一册折子,身边站着个高大粗壮的中年男子,脸上面目全非早已看不清原来样貌。
宫斯年好奇的与他对视一眼,那人眼中带着狠厉和杀戮。在对上他视线一瞬便消失了。
那人弯腰行礼,“少爷。”
宫斯年他心中惊了一瞬,奶奶抬头看他时露出一抹笑意,将本子收好,“你先回去吧。”
“是。”
男子对两人行了礼,越过宫斯年时,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血气。
牛掰啊!
“孙儿,怎么想到来找奶奶了?”慕氏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
宫斯年立马坐下,“奶奶,等北朝那边人来了,我想出城玩一玩。”
“孙儿,你为何这般想出城?”
他对上奶奶好奇的目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想离谢景远些。”
慕氏眼底一沉,耐心询问:“不喜欢他?”
“谈不上不喜欢,就是想离他远些。”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做那种梦。
慕氏了然,会心一笑,“好,奶奶知道了。想去哪和奶奶说,奶奶给你安排。”
敢问拥有如此好的奶奶,谁有了不迷糊?
宫斯年开心的抱住了奶奶,撒娇着,“奶奶最好了。”
慕氏笑的合不拢嘴,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快走吧。不是和潘多他们还有约么?”
“好。”
出了奶奶院子,夕阳西下,天空中多了淡月悬挂,一切都是这般美好。
下马车后,玉鹤楼里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宫斯年拉过一个小厮问:“潘多来了吗?”
“少爷,在四楼等着了。小的带您过去。”
宫斯年再次来到四楼,有种恍如昨日,他拉着谢景在这…
呸!
晦气!怎么想到他了。
宫斯年看到坐在那悠闲自在的潘多,朝他走去。
潘多望着他,有些新奇,“怎么突然想到请我吃饭了?”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想去汴州玩?”
宫斯年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玉牌点菜,看他点了差不多,他随便点了几道给了小厮。
潘多不确定的问:“你记起我们了?”
“嗯,记起了。”宫斯年犹豫的开了口,“晚点带我去春楼逛逛。”
潘多惊呼,“你说什么?!”
宫斯年瞧他跟个飞鸡似的,头筋一抽,“冷静点,就逛逛。”
潘多冷哼一声,“有时候啊我真搞不懂你。”
他也搞不懂他自己。
“先不说这个了,你想不想去汴州?”
“想啊,家人不让啊。”他能不想吗?汴州是出了名的奇人异事地,是个猎奇宝地,潘多打小的愿望,就是去那玩玩。
“愿不愿意和我一块去?”潘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能交心的朋友,如果出城一个人还是太无聊了。
潘多可是个乐子。
潘多来劲了,眼睛闪着希翼的光芒,“你要去?什么时候?”
“等北朝那贵宾来了之后就去。”
“为何要等他们来?”不就北朝贵宾吗,宫家什么时候看重过?
“我哪知道?我奶奶叫我留下的。”宫斯年越说越烦,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城。
离谢景远远的。
菜上桌,两人吃完饭走出了玉鹤楼,宫斯年将小七打发走。
“主子,我不走。”在宫斯年硬轰的第八次,小七非得坚守岗位,死活不离开。
宫斯年:“……那你可别告密,今天的事烂肚子里。”
小七忙不迭的点头,生怕主子反悔。
街道通明,人流匆匆。
三个人影停驻在花灯满挂的楼门前。
“主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小七看到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脸一阵红一阵白。
宫斯年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死活都要来?”
“咳咳。”潘多手捂嘴,有种做错事的感觉,赶紧给自己壮胆,“走吧。”
三人朝门口姑娘堆走去。
不远处小摊上。
“怎么办?要不要拦住宫公子?”
元一望着进去的人影,回怼:“你敢拦么?还不快去禀报主子?”
皇宫后殿。
一群男子身穿薄纱,围着满脸春风的那昌展露柔软身姿,那昌眯着眼吃着怀里男美人送的无皮葡萄,十分享受。
“修泽这回安排的人,朕很满意。”
谢景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父皇忙于朝政,难免会缺乏乐趣。儿臣能为父皇分担,乃是儿臣之幸。”
那昌很满意这个半路出现的儿子,比之前的那位可是上道太多了。
“有心了,无事退下吧。”
谢景眼底尽是冷意,拱手:“儿臣告退。”
谢景回到东宫后殿,一言不发坐在案桌边等了许久,脸黑沉一片。
“人呢?”
太监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奴不知。”
一时间,有个身影从门外飞掠而来,“主子,宫公子他去春楼了。”
太监登时感觉到头顶一阵疾风掠过,吓得头紧紧挨在地面。
春楼二层厢房。
宫斯年一人撑头颓废的窝在墙角喝着小酒,瞧着潘多与两位美人大战。
以前不懂,梅俊为何会说‘这事你也常干。’
现在,小丑居然是他自己。
因为情感缺失,他和潘多四人玩都是观看的份。
他,现在不想说话。
一进来的时候,老鸨招呼了一群姑娘围着他,他发现自己对姑娘很抵触,不是因为身份,而是本能的抵触。
在现代,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是喜欢女孩子的。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门外传开一阵嘈杂声,宫斯年压根就懒得去关注这些。脑袋放空神游在外。
砰!
紧接着这间厢房的门被大力直接踹破,那扇破门直挺挺的飞在了厢房最里面的墙壁,震的老响。
宫斯年窝在角落歪着脑袋看向黑着脸的人,立马蹙眉将脸缩紧膝盖里。
他现在不想看见他。
潘多被这大动静给直接下一哆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的和外面来了个坦身相待。\\u0027
“宫斯年!赶紧带你的人走!你丫的以后别想让我带你进来了!”
宫斯年听着潘多大吼,觉得有些好笑。他又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