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年拿着信走进屋子里坐下,拆开瞧着。
看完后他倒放心不少。
厍刚没什么动作,招奴兵一事全给了厍欣也管。宋子默被厍玉木关在一处院内,暂无生命之忧。
以他多日经验,估计宋子默得要吃些苦头。
他默默收信递给谢景,说:“等你回去后一定要让璃朝子民好好学礼仪讲道理,可别都像你这般。”
“我这般如何?”谢景打开扫了眼信件,视线忽的落在他身上问。
野人啊,要都像他这样,璃朝就成了野人国度。随处可见的光腚人。
宫斯年:“你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不清楚?”
谢景低头沉思片刻,说:“非常好。”
我tm……
……
左党枯玄州,某院内
屋内大门紧闭,地上狼藉一片。
宋子默俊美的脸上染着多处红点,嘴角留痂,光滑的脖颈围着一圈圈齿痕。
他玩味的看着身|下人,起身下榻。
拾起不知是谁的衣衫,扭着酸痛的脖子赤脚边穿边往外走,膝盖处延着一条蜿蜒的白痕。
厍玉木强撑着腰直起身,不管浑身的不适走下榻穿衣跟了出去。
“都这副模样了还跟着?”宋子默侧头瞥了他一眼,那人露出的肌肤遍布青红,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躲闪。
厍玉木现在对他又爱又怕,这人太狠。
他抬手,摊开手心露出一颗糖。捂着遍体鳞伤的嘴吃痛说:“给你吃。”
宋子默冷眼看着并未接过,径自绕过他往池子里走。
厍玉木没说什么,习惯性的收回手紧紧跟着他。
池中白雾腾腾,散落着幽香白红花瓣,随着人的走动,溅起阵阵涟漪。
宋子默闭眼靠在池边,自记事以来,他就是一颗为爹谋权的棋子,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活着。
直到那日短尾少年的出现,让他找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他喜欢少年身上散发的自由和美好,喜欢他的随性和单纯。
他一点都不喜欢吃糖,除了他给的。
“宫斯年不在左党了对吧?”
厍玉木心头一愣,对上了那双冷漠的眼神。
他怎么知道?
那有如何,他别想走。
“你为何这么关心他?”
宋子默得到了答案,索性闭眼不再理他。
厍玉木眸底一沉,移动再次靠近……
……
右党赤崎州,主殿内
“王上!我带三位师傅来了!”
危力的叫喊从屋外传来。
宫斯年连忙抬起谢景下颌往旁边扭,朝门外喊:“等一会,马上出来。”
“你别闹,让我出去。”他挣扎着要起身,忽略谢景不满的眼神。
推了半天这人还是不动,他捧着谢景脸哄着,“听话,晚些时候我带你出去玩。”
谢景眼神一亮,说:“玩什么?我喜欢没人的地方。”
宫斯年立马捂住他嘴,“谢景!”
“你放我出去!”
“没说不放啊,你出去就好了。”
宫斯年看着缠着像八爪鱼似的人,试着起身,刚起又被压了回去。
他又气又无奈,“你说我怎么去?”
谢景将他手拉回收紧,正色道:“我怎么知道?你要去我还能阻止你不成?”
宫斯年气的一口咬住他脸,怒声从喉间飞出,“谢景!你耍赖皮!”
屋外听到动静的四人互相对望。
危力及时圆场,“王上正忙,我先带各位师傅先去偏屋等着。”
苏立人笑道:“如此也好。”
其余两人连连点头。
屋内宫斯年气的抓狂,奈何身子被箍住。
“我告诉你,等我有了内力我得和你干架不可!我打的你落花流水!哭天喊地!”他扭着可以动的脖子立下霸气语录。
谢景撑起脑袋瞧他无何奈何又倔强的小脸,躺落的黑发映的他肤如白玉,可爱的,媚丽的,真让他招架不住。
他俯首轻蹭他的鼻尖,“好,你尽管来和我打,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宫斯年沉默。
怎么不管是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就有股奇怪的感觉。
他看着那双深暗的眼眸,觉得腰都快被他捆断了,放软语气说:“你让我出去,这是正事你别闹好不好?”
“你总要用其他事来离开我,你说你怎么补偿我?”谢景伤心的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愧疚。
宫斯年忽听他这么说,笑了。
“哪有离开你?又不是不让你去。”
谢景不依,又将他抱紧了些。
用眼神告诉他,他不好哄。
宫斯年难受的看着凑在咫尺的俊脸,顿了会想到什么似的,神秘的说:“你不是想让我陪你吗?等这事一过,我带你去没人的地方,陪你玩一整天如何?”
谢景认真的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惊喜,“当真?年年可不要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宫斯年双手得到解放,他轻拍谢景后背,“放心吧,保证做到。”
谢景开心的拉着他起身,两人出屋,门外侍卫告诉他,人都在偏屋候着。
宫斯年带着人移步往偏屋走去,里头坐着四个人,看见他来后纷纷站直身子,右手握拳抵心口。
齐声开口:“小民尊见吾王。”
“不必拘谨。”宫斯年摆手,走近桌边将画摊开,
“想必危力将军已经和你们说了,我找你们来的目的了。”
经过几番介绍,宫斯年才清楚他们的名字和各自本领。
最左边有些矮小个子的叫苏立人,是城内活好的木匠。中间的身形消瘦的叫邹天基,是个裁缝师傅。最右边脸圆的则是齐富,编制麻绳的师傅。
宫斯年花了二刻钟和他们介绍完滑翔伞基本框架结构和所用的一些注意事项。
苏立人看着图纸里横纵交错的线条,说:“王上的意思是里头所有固定支撑架的材料皆用细竹?”
宫斯年点头,抬手出指移向图纸打圈说:“我思来想去,觉得细竹最为合适,将里头的竹膜去除,就成了轻盈中空又结实的最好材料。”
这里不比现代,有很多高分子材料做选择,他也没有如意瓶,现在唯有的法子只有就地取材了。
他又看着邹天基说,“所选的布得用密不透风,且有韧性的,我猜你应该心中有物选了对吧?”
这里四面环海,最多的出行方式便是船只,而刚好船上的帆布正符合这些。
邹天基有些不敢对视面前的人,以前都只听说先王长了副好皮囊,可现如今的新王这张脸更是惊为天人。若生为女儿身,不知得是多少男子心中念想。
他身边的男子长的极为英俊,个头高,气质足。面无表情的时候,浑身带着一股天生的威压之气,就单单站在他面前,都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