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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庇?凶手?”秦妤缓步上前,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在太后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本宫倒是想知道,究竟谁才是凶手?谁又是那个袒护真凶的人?”

太后顿时变了脸色,她明明瞒得很好,秦妤是怎么知道的。

退开几步,秦妤看见太后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眼中笑意更甚。

秦妤目光一转,最后视线落在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宋柔嘉身上。

虽然在笑,却让宋柔嘉不寒而栗,她本就心虚,如今对上秦妤的视线脸色更白了几分,身子忍不住地颤抖。

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扫了候在床榻边的太医一眼,藕臂轻抬,说出口的话让太后大惊失色:“太医呢,还不快进来,给皇后看诊。”

“秦妤,你疯了!”太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妤,这种事对于皇家而言,是绝对的丑闻,如今这么多人在场,她怎么敢……

“疯?”秦妤嗤笑一声,丝毫不将太后放在眼里,压低身子,对着她耳语:“本宫自认为还比不过太后您,您连欺君都敢,相较之下,本宫这算得上什么?”

秦妤的重音在您字上,落在太后耳朵里,只余讽刺。

“哦,对了,本宫忘了,这事皇上应该也有参与,这么说来,倒也算不上欺君。”秦妤弯着眉眼,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看的太后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之间的氛围拔剑弩张,一触即燃。

在此时,太医们鱼贯而入,见到此番场景顿时都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硝烟弥漫到他们身上。

注意到一旁的太医,秦妤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皇后诊治。”

“皇后娘娘的身体已经无碍,这里用不着你们,都给哀家出去!”太后指着大殿门怒吼,淬了毒的目光在太医身上一一扫过。

太医们跪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打颤,额间渗出的冷汗打湿了鬓角。

秦妤和太后僵持不下,面对截然相反的命令,太医们个个垂着头,神情犹疑。

这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圣上的生母,一个是大权在握的长公主,无论是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但倘若必须要选出一个所以然来,无一例外,他们都会选择秦妤。

毕竟若是太后事后追究,长公主能保住他们的性命,而长公主若是怪罪下来,太后根本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见两人皆没有退步的意思,太医也不好继续闷不做声,其中一个,去过几次公主府的太医先有了动作,膝行自床边,为皇后诊脉。

皇后不想伸手,可如今若是不让这太医诊脉,岂不是坐实了事情有猫腻。

有其一必有其二,有人打头,剩下的太医也不再犹豫,一一上前诊脉。

太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却也无可奈何。

诊完脉,太医跪了一排,神情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说话。

皇后攥紧了身上的锦被,额角处豆大的汗珠滑落,她在害怕,她怕那些太医诊出个所以然来,怕自己的行为被拆穿。

勾唇一笑,秦妤当然知道这些太医为何会露出这番表情,脉象不会说谎,宋柔嘉究竟是小产,还是根本没有身孕,太医一诊便知。

秦妤侧首,先是看了眼格根塔娜,见她仍旧一副无措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视线移到德妃身上,朱唇轻启:“贵妃受到了惊吓,你先带她回去,好生安抚。”

对于秦妤这话,德妃早有预料,此刻听了也不意外,她虽然也知道皇后小产的内情,但这毕竟是丑闻,她不过是一介妃嫔,留在这儿不合适。

更何况格根塔娜是外族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些宫闱中的腌臜事儿还是要避讳着她。

同时德妃心里清楚,秦妤此举何尝不是在把她从此事里摘出去。

她看得出来,秦妤此次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皇后,事到如今,皇后失势已成必然,届时若是太后以此为由而开罪她,她大可以称作不知,让对方无计可施。

想到这,德妃对秦妤欠了欠身,一双眉眼微微垂着,看起来分外乖巧:“妾身告退。”

说着,拉着仍旧精神恍惚的格根塔娜出了凤仪宫。

待格根塔娜回过神,两人已经走出了有一段距离。

格根塔娜停下脚步,拉了拉德妃的袖子,抬眸,对上她的眼睛,张了张嘴,声音几不可闻:“我是不是惹了大麻烦?”

德妃回过头,只见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满是愧疚和自责,就连怀里抱着的猫都蔫了。

莫名地,德妃有些心疼,对方本是大漠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进宫才不过半月,就让人受了委屈,更何况,她会受这番委屈,还是替自己挡了灾。

抬手抚了抚小姑娘的发顶,德妃温声哄道:“塔娜什么都没做错,是她们故意找你麻烦。”

“真的吗?可是我害了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格根塔娜眸眨了眨眼睛,眼底尽是怀疑,她并不相信德妃的话。

叹了口气,皇后并未怀孕这件事显然不能告诉她,如此一来,德妃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见她沉默,格根塔娜更加自责,眼中愧意更重,眼前浮现出一层水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欲落不落,惹人怜爱。

德妃自然不能放任她不管,寻了个合适的理由,解释道:“你好好想想,那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长公主怎么可能不重视,若真的是你害了那孩子,长公主怎么可能说都不说你一句?”

格根塔娜睁着一双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德妃,消化着她方才说的话。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若是真犯了这么大的错,秦妤就算碍着阿兄的面子不好惩处她,多少也会数落自己两句。

可秦妤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不但第一时间安慰她,甚至想也不想就和太后起了争执。

格根塔娜毕竟出生在王室,就算被保护的再好,也不可能没见过一点肮脏,最开始她是被吓蒙了,没反应过来,如今心绪平复,又如何能看不出一丝不妥。

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但她至少知道,自己这次是中了招。

注意到格根塔娜眼底的愧色渐渐消散,德妃心里松了口气,她这是想明白了。

德妃勾起唇角,眉眼间洋溢着笑意,拇指抹去了对方脸颊上,那不知不觉间留下的泪痕,出言打趣:“塔娜今年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听了这话,格根塔娜瞬间将忘却了方才的烦恼,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才没有!”

格根塔娜嘴硬的不肯承认,圆溜溜的一双眼睛瞪着德妃,其中满是威胁,好像再说,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德妃失笑,根本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不过小孩子闹脾气总归还是要顺着的,不然怕是会让人更生气。

“好,是方才风大吹得塔娜眼睛疼,塔娜才不会哭呢。”德妃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还贴心的给她找好了理由。

格根塔娜轻哼一声,一双眼睛恢复了往日的光彩,神情得意得意。

与两人的欢快氛围不同,凤仪宫这边的气氛,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太后见秦妤让德妃带着格根塔娜离开,心里多了几分底气,秦妤还是顾忌着皇家颜面的。

仗着秦妤有所顾忌,太后弯了眉眼,讥讽道:“庆德让她们两个离开,莫不是心虚了?”

“心虚?”秦妤挑了挑眉,反问道:“这话该本宫问太后才是吧?”

“本宫好意想给皇后留几分颜面,太后既然不领情,那便算了吧。”秦妤依旧再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顾太后发黑的脸色,眸光在跪了一排的太医身上扫了一圈,轻声道:“都跟本宫说说,皇后的身体究竟怎么样?”

秦妤的声音虽轻,却像是千斤巨鼎,压在太医身上,让他们直冒冷汗。

等了半天,没听到太医的回答,倒是太后先沉不住气:“秦妤,这里是后宫,不容你随意放肆!”

“呵……”秦妤瞥了她一眼,轻蔑之色毫不掩饰:“不容本宫放肆,本宫也放肆多回了。”

“你……你……”太后抬手指着她,被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妤覆上她的手,将那指着自己的手指扳了回去,笑道:“本宫什么?太后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吗?”

太后愤愤地甩开秦妤的手,目光像是毒蛇般的落在她身上,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秦妤,你莫要欺人太甚!”

见她如此模样,秦妤心情大好,对那群太医摆了摆手:“行了,这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诊脉的结果究竟如何,不用太医说,她们也都清楚,无非就是皇后根本没有受孕,更逞论小产。

太医如蒙大赦,正要起身离开,却再一次被秦妤叫住了。

“等等。”

秦妤的视线并未在太医身上停留,而是落在了皇后身上,沉声道:“皇后忧思过重,导致小产,即日起在凤仪宫静养。太后闻此消息,心中悲痛,在寿康宫为那未出世的孩子诵经,抄写经文三百篇。”

说罢,秦妤笑眯眯地看着太后,询问道:“如此,太后可还满意?”

静养,诵经,说的冠冕堂皇,这分明是便向的软禁,可恨的是,秦妤大权在握,她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只能任人宰割。

虽是问句,可秦妤压根就没想从太后嘴里得到回答,一双桃花眼泛着寒意,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太医:“改日若是让本宫在脉案上看见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本宫就命人割了你们的舌头。”

不等太医有所反应,秦妤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笑道:“看本宫,糊涂了不是,你们都是太医,割舌头多血腥,倒不如配副药,直接毒哑了省事,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太医神情惶恐,但毕竟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声应是。

秦妤勾了勾唇,看向一直侯在一旁,神色未变的高管家,淡淡道:“高伯,回府。”

刚出凤仪宫没多远,秦妤边看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那小太监对她行了一礼,道:“长公主殿下,陛下请殿下去御书房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