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鸾却不自觉勾唇,好不容易克制住笑意,她正色道,“你可不想担上轻薄夫人的罪名,让王爷对你失去信任吧?”
吃定他不可能告发自己,她便可以任着性子为所欲为。就算她不明白无痕,猜不透他半分心思,那便借着叶廷南的身份给他施压,这是她唯一亲近他的法子,也是唯一一个能够保全他,不被叶廷南伤害的法子。
“我……”无痕往日的镇定骤然崩塌,急忙否认道,“属下没有……”
“有没有的,你心里清楚……”虞昭鸾就这么看着他,又想起昨夜他的生疏和僵硬。可即便这般,她还是心中一甜,连回忆起都是开心的。
“那便将这茶端进去,就说是本夫人亲自煮的,问候王爷贵安。”
说着,她将茶递了过去。
向叶廷南服软有很多种法子,未必一定要见面求和。他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那么她便给够他想要的爱慕,哪怕是谎言。
不等无痕反应过来,虞昭鸾就只剩下离开的背影了,看着那摇曳的身影,无痕眼色愈渐浑浊。他原本已被惭愧包围,可见她轻松的心情,他竟觉得自己并非那般可耻,油然的回忆从脑中将他分离,他逼着自己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埋进心底,可回想起她一个剪影,一个手势,他多情不自禁地吞咽,回味起品尝她的每一个角落和那克制不住的冲动。
虞昭鸾离开后难得心情大好,她现在才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她早已不属于任何人,那么不管她如何宣泄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满足自己有什么不好,总比一再受骗得好,总比一直软弱退却得好。她要的一切都会全力争取,哪怕得不到,她也要自己付出过,如此才不会后悔,才不会再回想起留下遗憾。
只不过,虞昭鸾并未如愿得召,叶廷南并没有立即传她相见,而是派她去了薛永淑那里。
虞昭鸾原以为筹兵之事泄露迫在眉睫,看来叶廷南还是另有打算。果然往主阁走去,薛永淑这边进进出出的已经不止是服侍的奴婢,还有各家来往的奴仆。他们来此都只为了一个目的,便是不日举办的蹴鞠大会。
虞昭鸾醒来时,床边已是冰冷一片。
她慵懒地伸手去探,却再也感受不到昨夜的温热。
她忽而从床上坐起身,脑中不断重复着昨夜发生过的事情。可空无一人的房间与平常无二,她愣愣地看着安静的房中,似乎连那人的气息都不曾留下。唯有宿醉遗留在她体内,额间的疼痛提醒她这就是放纵的结果。
她微微扶额,轻声唤道,“紫娉……紫娉!”
“夫人?”紫娉闻声而来,神色忽而一变,“呀,夫人!你……”
“怎么了?”虞昭鸾微微低头,只看到身上挂着单薄的里衣,忽而觉得昨夜是不是不过一场梦,一场她久久不能忘怀的梦?
可既是他不想留下任何痕迹,紫娉又惊讶什么。
然而紫娉摇摇头,却是不敢回答,只说到,“夫人,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虞昭鸾慢慢起身,昨夜的不适才缓了过来,腰上还有些酸痛。她一手撑着腰准备往洗漱台走去,却在经过铜镜时看到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右脸微微红肿的脸庞,却并不影响她眉眼的妩媚,昨夜的跌宕像是天生给她增添了一股魅力,任谁看到她的脸都只想一揽怀中。
可她看到的不止是自己的脸,还有脖间深深的红印,犹如烙印般刻在她白皙的脖间。
她轻轻覆手,红印间竟有炽热的感觉。像是留下他肌肤的痕迹,证明昨夜的疯狂和那些冲破枷锁的坠落。可是她心中并无愧疚,反倒是微微勾起唇,细细品味起他失措慌乱的模样,细细回想起他彻底的缴械投降。
“夫人?你昨夜……没事吧?”紫娉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虞昭鸾收了手,淡淡回道,镇定自若的脸上叫人看不出端倪。
紫娉若有所思地点头,“夜侍卫早些时辰回去了,奴婢还以为……他帮着侧王妃一道欺负夫人……”
虞昭鸾忍不住笑,又想起自己的神色太过明显,像是听到那个名字都心情大好,只好敛了神色,“没有的事。”
随后她又吩咐,“紫娉,替我备茶,另外挑一套素净的衣服。”
“啊?”紫娉才拿来手帕,不明所以地问,“夫人……这是要做甚?”
“去见王爷。”虞昭鸾接过手帕,神色淡然地回道。
紫娉忽然一抖,神色不免委屈,声音也跟着呜咽起来,“夫人!夫人这是何苦?昨日……昨日王爷那般伤害夫人,害的夫人挨打,还……夫人,星儿这都没了踪影,奴婢只怕王爷对夫人……”
“紫娉。”虞昭鸾打断紫娉的揣测,又沉静地重复了一遍,“替我备茶。”
她要见叶廷南,自然不是为自己求情,也不是为南星求情。
“是……”见虞昭鸾神色认真,紫娉便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等等!”虞昭鸾又叫住她,“顺便帮我问问,王爷现下在何处?若在主阁就算了。”
“奴婢知道了!”说着,紫娉便去准备了。
待紫娉回来,她告诉虞昭鸾,王爷现下正在书房。
虞昭鸾听完点头,自顾自洗漱妥当,换了身衣服,便端着茶水往书房走去。
相比于昨日来书房时一路上憋闷的气氛,今日虞昭鸾心情倒是不错,好似自从昨日彻底看清叶廷南,今日她便更加坦然地面对她,也就不存在她还想着但凡叶廷南对她有一丝信任,她便无需这样利用他的真心。
可现在看来,她那番痴情到底错付于人,她再也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今日倒好,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连薛永淑的人都没来凑热闹。虞昭鸾暗自想着,兴许是昨日她的委屈起效,薛永淑虽不受责罚,但警告未必没有。她一定还觉得,王爷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她这个侧王妃开刀吧?
但那也是昨日之前了,今日之后,虞昭鸾便让她明白,什么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她心中冷冷笑着,眼前却有一道熟悉的黑影闪了过去。
眼看着快到书房院前,那黑影像是见她而来,驻足之余正要转身,却被虞昭鸾喊道,“无痕!”
虞昭鸾原以为无痕那么急着离开,今日定是见不到了,却不想她还是遇到了。只是她没想到无痕第一反应竟是转身离开,一副不想见她的样子。
想起昨夜他从抗拒到顺从,明明他也有意,为何今日又装无情的模样?难道只因昨夜昏暗,他也同她一道装醉?
可她装醉是为借胆,那无痕放弃抵抗,是真对她有意,还是无法抵抗?
她可以不顾礼法人伦,可她做不到装聋作哑,她对无痕不是没意思,她坦然接受,可无痕对她,她不愿听他一再用叶廷南的命令来应付她的期待。
见无痕要走,虞昭鸾故意大步上前挡在他面前,差点撞上手里的茶。
好在无痕及时停了下来,与她之间隔了点距离。闯入他视线的是那样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眉眼,昨夜火,热的,唇,持续的纠缠,便一再提醒着自己发生了什么。像是不敢直视她,他连忙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你躲我!”虞昭鸾紧紧盯着他,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无痕抿了抿唇,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他回道,“没有。”
“那你为何不肯见我?”虞昭鸾又问。
对面久久沉默,虞昭鸾不禁咬起唇来。她原本还想问,为何那么急着离开她,为何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她从不是退缩之人,也不愿回避那些真心的付出,哪怕毫无回应,她也不愿活在欺骗之中。
谁料无痕却回道,“现在不是见了?”
虞昭鸾语塞,没想到他以往沉默寡言,每每反驳她倒是毫不留情。她只觉心中一紧,可要她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也说不出来。
无痕不知何时抬起头,终于直视起虞昭鸾,见她眼中似有委屈之色,眉头不知不觉便皱了起来。
片刻,他忽然开口,竟是威胁的语气,“你……就不怕我……”
“怕你什么?”虞昭鸾起先疑惑,而后看到他为难的眼色,又玩心一起,毫不避讳地说道,“怕你告诉王爷?”
无痕一顿,没想到她如此直言不讳。顿时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不知到底该威胁她,还是如何……
“你不会的。”不等他再回答,虞昭鸾已经说出答案。
无痕不语,像是在质问她凭什么这么笃定。
虽说虞昭鸾看不出无痕的外表有什么异常,对她也仍旧是冷淡的性子,可她就是忍不住轻笑,随即一步步逼近他。
她故意说,“你要怎么告诉王爷?没有推开我的是你,和我一夜风流的也是你……你要怎么说,说,王爷,昨夜属下和夫人……”
“够了!”趁那些以下犯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无痕已经厉声制止了虞昭鸾,难得出现缝隙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他终于不再是冰山般的脸色。
想起昨夜他从抗拒到顺从,明明他也有意,为何今日又装无情的模样?难道只因昨夜昏暗,他也同她一道装醉?
可她装醉是为借胆,那无痕放弃抵抗,是真对她有意,还是无法抵抗?
她可以不顾礼法人伦,可她做不到装聋作哑,她对无痕不是没意思,她坦然接受,可无痕对她,她不愿听他一再用叶廷南的命令来应付她的期待。
见无痕要走,虞昭鸾故意大步上前挡在他面前,差点撞上手里的茶。
好在无痕及时停了下来,与她之间隔了点距离。闯入他视线的是那样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眉眼,昨夜火,热的,唇,持续的纠缠,便一再提醒着自己发生了什么。像是不敢直视她,他连忙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你躲我!”虞昭鸾紧紧盯着他,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无痕抿了抿唇,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他回道,“没有。”
“那你为何不肯见我?”虞昭鸾又问。
对面久久沉默,虞昭鸾不禁咬起唇来。她原本还想问,为何那么急着离开她,为何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她从不是退缩之人,也不愿回避那些真心的付出,哪怕毫无回应,她也不愿活在欺骗之中。
谁料无痕却回道,“现在不是见了?”
虞昭鸾语塞,没想到他以往沉默寡言,每每反驳她倒是毫不留情。她只觉心中一紧,可要她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也说不出来。
谁料无痕却回道,“现在不是见了?”
虞昭鸾语塞,没想到他以往沉默寡言,每每反驳她倒是毫不留情。她只觉心中一紧,可要她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也说不出来。
无痕不知何时抬起头,终于直视起虞昭鸾,见她眼中似有委屈之色,眉头不知不觉便皱了起来。
片刻,他忽然开口,竟是威胁的语气,“你……就不怕我……”
“怕你什么?”虞昭鸾起先疑惑,而后看到他为难的眼色,又玩心一起,毫不避讳地说道,“怕你告诉王爷?”
无痕一顿,没想到她如此直言不讳。顿时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不知到底该威胁她,还是如何……谁料无痕却回道,“现在不是见了?”
“你不会的。”不等他再回答,虞昭鸾已经说出答案。
无痕不语,像是在质问她凭什么这么笃定。
虽说虞昭鸾看不出无痕的外表有什么异常,对她也仍旧是冷淡的性子,可她就是忍不住轻笑,随即一步步逼近他。
她故意说,“你要怎么告诉王爷?没有推开我的是你,和我一夜风流的也是你……你要怎么说,说,王爷,昨夜属下和夫人……”
“够了!”趁那些以下犯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无痕已经厉声制止了虞昭鸾,难得出现缝隙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他终于不再是冰山般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