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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谢嘉语如此狼狈的模样,惠和长公主心惊了一下,关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这件事情谢嘉语不希望麻烦到表姐,所以,假装不在意的道:“府中驾车的车夫是刚来的,在路上不小心翻了车。”

惠和长公主皱了皱眉,道:“怎么能让这样的人送你过来,文昌侯夫人是怎么管内院的。”

谢嘉语笑着转移话题,道:“嗯,车夫已经被我撵回去了。明天走的时候我可要蹭一下表姐的马车了。”

惠和长公主道:“这有什么,咱们一起回去便是。”

接下来,谢嘉语去了给她准备好的客房休息。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衣裳。春桃去找寺庙里的僧人借了一些涂抹伤口的药,在谢嘉语的手指上仔细擦了擦。

虽然伤口不大,但毕竟十指连心,谢嘉语疼得直皱眉。

夏桑站在一旁看到了,更加的愧疚了。

好在除了手指上的伤口,其他地方都没什么明显的伤痕。谢嘉语上完药,看到夏桑的表情,想到她之前一瘸一拐的模样,跟春桃道:“好了,你们俩也去擦一些药吧。好在明天才去礼佛,下午我们就在房间里好好的休息。”

“是。”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惠和长公主带着寺庙里精通医术的慧能大师过来了。

慧能大师如今六十岁左右,留着花白的胡须。面容白皙,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谢嘉语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嘉语,马车翻倒不是小事,我想了想,终归不太放心,把慧能大师请过来给你诊治一下。”惠和长公主握着谢嘉语的手说道。看着谢嘉语手上的伤痕,心疼的不得了。

慧能大师看到谢嘉语似乎愣了一下,然而,他脸上的肉太多,而且眼睛又小,所以没有人发现异常。

“阿弥陀佛!”慧能大师给谢嘉语见了礼。

谢嘉语也赶紧回了神,向慧能大师回了礼。

接着,慧能大师就给谢嘉语把了把脉。

因为离得近了,所以谢嘉语看到了慧能大师耳后的一颗红痣。这颗红痣怎么看,怎么熟悉。但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了。正在思索间,慧能大师把完了脉。

“女施主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喝一副药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谢嘉语一眼。这一眼,有些锐利,让谢嘉语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些。

惠和长公主没看到这个细节,只听到了慧能大师最终的诊治结果,终于放了心。

等慧能大师走后,惠和长公主见谢嘉语在看着慧能大师发呆,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小声的跟谢嘉语道:“你是不是认出来他来了?”

谢嘉语疑惑的道:“啊?谁啊?”

惠和长公主失笑道:“我看你盯着他看了许久,还以为认出他来了,却原来是我多想了。想必以他现在这个模样,一般人也难以跟原来那个孩子联系在一起。”

谢嘉语想了想,道:“这人原来真的是我们认识的人吗?我刚刚见他第一眼时,确实感觉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他长得像谁。”

惠和长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给他那光溜溜的头上安上一头白发,再把他的胡须留长试试。哦,对了,眼睛还要再大一些。”

满头白发,长长的胡须,大眼睛?

谢嘉语茫然的看着惠和长公主,一时之间还是想不起来是谁。

“钦天监的刘天师。”惠和长公主道。

谢嘉语瞳孔微微睁大,惊讶的看着惠和长公主。随即,低头回忆了一下刘天师的样子,再跟刚刚慧能大师的样子对比了一下。果然,两者有很多相似之处。

突然,她想起来一个人,迅速的转头看着惠和长公主,道:“难不成,这个大师就是当年那个……”

惠和长公主点点头,肯定了谢嘉语心中的想法:“这些事儿在我印象中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很多记忆都不甚清晰了。我估摸着,你应该还能记得。毕竟,那件事情还是你告诉我的。”

谢嘉语沉浸在一桩往事之中,无意识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印象非常深刻。”

那一年,刘天师家里出了一桩丑闻。刘天师的大儿子当时任礼部侍郎,年纪轻轻,年少有为,而且娶了侯府的大小姐。刘天师家的门庭也从寒门渐渐越上了一层楼。

有着如此大好前程的刘大少爷,有一天却突然被一个青楼女子找上了门。更有意思的是,青楼女子当时领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一看就不小了,七八岁的模样。那孩子,长得跟刘大少爷颇为相似,只要见过刘大少爷的人就没有人会认错。

而刘天师最大的孙子那年也才四五岁。

显然,这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孩子是刘大少爷成亲前前留下的种。

那日,谢嘉语跟母亲恰好经过那里。

光宜长公主素来讨厌刘天师,认为他作为钦天监的大臣,却总是处处钻营,想要步入上层贵族。路遇了这件事情,看到刘天师家的下人打了青楼女子和那个孩子,便出手管了一下。

长公主一出手,京城的人更加认定了那是刘大少爷的种。

然而,一心想要改换门庭的刘天师却没有认下来这个孙子,即便是皇上问起来,也坚决没有承认这个孩子。

后来,这个孩子和他青楼出身的母亲便消失不见了。普通人大概没察觉什么,但世家贵族都在说,孩子是被侯府大小姐打死了,亦或者是被刘天师亲手杀了。

只是后来有一天,当谢嘉语在皇明寺的后山无意间看到他时,才知道原来他并没有死,而是躲在寺庙里当起了和尚。当谢嘉语叫住他时,他满脸的惊慌和恐惧。

谢嘉语便没有跟大人们提起来这件事情。

不过,小孩子总是藏不住事儿,虽然没跟大人说,但谢嘉语却告诉了一起玩儿的惠和长公主。

是以,惠和长公主之所以知道慧能的身世,还是从谢嘉语这里听说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世了吗?”谢嘉语好奇的问道。

惠和长公主摇了摇头,道:“怎么会?要不是当年我跟你一起见过他一面,怎么也认不出来他的。我想,就连刘家的人也未必知道他的身世。”

“啊?”谢嘉语是真的好奇了。

惠和长公主小声的道:“当年她嫡母的确是想毒死他的,但他却被人救了下来。所以啊,刘家人估计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谁救的他?”谢嘉语好奇的问道。

惠和长公主道:“刘家二少爷,也就是他二叔和二婶儿,听说是从乱葬岗里救下来的,幸好刚刚喂了毒,被大夫催吐了出来,要不然啊,必死无疑。”

这又是一桩上流社会的秘辛。

“不过呢,这些年,他好像一直都在寺庙里待着,在京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很多王公大臣都喜欢过来跟他聊聊天,探讨一下佛法。所以呢,我觉得刘天师肯定知道这事儿,仅仅凭着刘家二少爷和二少夫人的能力,不可能救得下来他。而且啊,他能在这家寺庙脱颖而出,肯定后面也少不了刘天师的帮助。”惠和长公主合理的猜测道。

谢嘉语感慨:“有可能。可见每个人的人生际遇不同,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惠和长公主走后,谢嘉语用了一些中饭,便把熬好的药喝下去了。然后躺在了床上,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床顶的帐子。狂跳了一上午的心终于渐渐的落到了实处。这一上午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自从上次发生了承恩侯府的事情,她已经万般小心了,没想到竟然依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外面的人再怎么样都好解决,可是若对方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血亲之人,就让人防不胜防了。四十年前有她爹,四十年后又有这样一群小辈……

她爹是长辈,她不能忤逆,只能借着先皇的手来制约。可如今,整个文昌侯府,除了她大哥,没有一个人能压到她头上来。但她相信,她大哥是绝对不可能害她的。所以,那些害了她的人,她这一次,绝不可能放过!

小打小闹的事情,她可以不当一回事儿,小小的惩戒一番便是。但这种事关生死的大事,不能草草了事。

不过,她也着实没想到,有了皇上表弟和太子表侄作为靠山,府里竟然还有人敢对她下手。

看来,她之前的脾性实在是太好了,有些人才敢欺压到她的头上来。

想到这里,谢嘉语放在胸口的手渐渐的握紧了。

正可谓杀人偿命,纵使不杀了他们,也定要让他们后悔这么对她!

想着想着,谢嘉语渐渐的有些累了,沉重的眼皮也渐渐的闭上了。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原本高悬在天上的太阳也渐渐的快要落下山去了。

或许是用过迷药的缘故,又或许是中午吃了安神药的效果,这一觉睡得非常沉。醒来之后觉得浑身都痛,而且脑袋昏昏沉沉的。

春桃见状,赶紧扶着谢嘉语,让她快点躺下。谢嘉语却摆了摆手,道:“不必,睡得太多了,要多走走才好。”

说着,谢嘉语便慢慢的站了起来,在屋内走了几步。

听说谢嘉语醒过来了,卫湘赶紧过来了。

“嘉语,你早上过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听祖母说你受伤了,我本想要过来看看你,结果却听小丫鬟说你歇息了。你这会儿觉得身子可好些了?”卫湘关切的问道。

谢嘉语笑了笑,道:“好多了,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吃了药就没事了。”

卫湘见谢嘉语的脸色不太好看,道:“要不然,去床上躺着?”

谢嘉语摇了摇头,道:“不了,睡太久了,浑身不自在,多走走才好。”

卫湘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其实,这皇明寺后山的景致非常好,尤其是这会儿,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更美了。要不然,我带你去看看?”

谢嘉语本想拒绝,但想到从前看过的风景,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或许,出去走走也不错。

“好啊。”

春桃见状,欲言又止。

谢嘉语拍了拍春桃的手,道:“无碍。你跟夏桑在院子里休息,我跟卫小姐一起去逛逛。”

春桃却道:“小姐还是带上奴婢吧。”

谢嘉语笑了笑:“佛门清净之地,哪有那么多的危险,放心就是。”

春桃坚持道:“不管小姐说什么,奴婢都要跟着去。”

谢嘉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卫湘和她一人带了一个小丫鬟去了后山。

出了院子之后,一行人走向了一旁的一条小路。谢嘉语记得,从前她来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路,他们一开始来的时候还在林子里迷过路。而如今,这里已经铺好了青石板的路,只要沿着石板去走,肯定不会迷路。

一刻钟左右,一行人来到了山边。此时太阳将落未落,山谷像是笼罩在云雾里一般。没有了遮挡物,眼界也变得宽阔起来。好一副人间仙境!看着这样的美景,心胸也跟着开阔起来。

山边种了不少野花,卫湘低头采了许多,插在自己头上一些,也插在了谢嘉语头上一些。谢嘉语笑着看着卫湘的举动。

卫湘道:“终于看到你笑了,你这一下午都心事重重的样子,真让人担心。”

谢嘉语听后,愣了一下,道:“抱歉。”

“好了,道什么歉,都是朋友。”卫湘不甚在意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又采了不少花。正往回走着,突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卫湘和谢嘉语互相看了一眼,谢嘉语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四处的环境,道:“从这边下去吧。”

卫湘小声的道:“啊?这边也能下去吗,我还以为只有那一条路。”

谢嘉语笑着解释道:“可以的,而且这条路比较近一些。”她从前走过无数次,对这里熟悉的很。

说着,一行人便往旁边走去。只是,走着走着,谢嘉语就发现,她们迷路了!四十年过去了,皇明寺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寺庙了,记忆中的小路已经变成了别的景致。

天快黑了,没办法,四个人只好原路返回。

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面似乎有兵器打斗的声音,卫湘害怕的抓着谢嘉语的衣袖,想要开口说话。

谢嘉语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看了看地形,拉着几个人躲在了一个大石头后面。前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是先躲起来等大家打完架之后再出去比较安全一些。

蹲在石头后面之后,谢嘉语悄悄抬起来头,看到前面有三个人,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其中两个是白天见过的,而另一个黑衣人,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一看就是个杀手。

一打一。

虽然是三个人,但裴之成并没有动手,只是附手站在一旁冷眼观战,就像是眼前的一场厮杀跟他无关一样。在昏黄的视线中,由于离得有些远,谢嘉语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即便是如此,那名黑衣的杀手也很快便被裴之成的仆从压制住了。

“说,谁派你过来的!”仆从拿着刀子架在杀手的脖子上问道。那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听得谢嘉语浑身胆寒。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谢嘉语突然觉得这主仆二人从前对她还算是客气了。

那名杀手却没有说出来任何一个字,便咬舌自尽了。

看着汩汩的鲜血从杀手嘴角流出来,谢嘉语整个人都不好了。而比她更不好的人,是身边的卫湘,只听“扑通”一声,卫湘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原本想要走上前去查看杀手的裴之成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锐利的看向了谢嘉语一行人的方向,冷冷的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