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表情恢复了以往的看不错喜怒,又接着问了她许多当日遇刺的经过。
“所以,刀,要刺的,你的脖子?”
她闭了闭眼,眼里立马浮现出那日的惊险。
无数次的战场经验,真的能把刀,刺到她喉咙的次数不过两次。
第一次,是那一场几乎灭族的战争。
而后,便是那天的那个男孩儿。
他够明智也有耐心,而且毫无波澜的让她觉得无害只是想比试比试,而后,便是够狠够快的直接刺到她的前面。
这个男孩儿,左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比她还要小一些,可他,很可怕,很可怕。
她闭上眼,便能回忆到那天的场景,还有他的那个眼神。
是什么,可以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有这样深邃的眼神,成熟的心智,迅速的身手还有狠厉的心?
他看出了她的害怕,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脖子,柔和而不暧昧,关切而不亲昵。
她问:“芍药族,是得罪了什么人么?还是,在我不知道的从前,他们做了什么么?”
一个比她小的孩子,要她死,那么多的刺客,要她死。
还有,无数的种族、部落和国家在这几百年间不断的侵略他们,为了俘虏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的族人?
他们,是做了什么么?
值得那么多的人,那么多集体要去攻打他们去侵略他们去俘虏他们去毁灭他们,去,杀他们?
他们做了什么么?
她不是达官贵人,不是神仙,不是国的皇族,不是高贵的人,她并不用也不会去在乎他们的目光和想法。
被谁讨厌着,被谁恨着,没有那么重要。这是,在她当上了族长以后,老伯一早就教会了她的。
可现在,真真切切的又一把刀……不对,是很多把刀,都在刺向她,真真切切的告诉她,姚药,你去死吧。
为什么?
她忍不住的想问,她,是做错了什么么?
她和她的族人,是做了什么错事么?
“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错。”
“可……”
忽的,太子爷将她抱在怀里,手轻揉的抚着她的头。
透着他单薄的衣物,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他的温度。
真实的温暖着。
太子爷:“姚药,你,只要活着。”
太子爷:“只要你活着,努力的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太子爷:“用手挡刀,你做的很好,只要活着,流再多的血,也没有关系。”
…………
她没有回应,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静静的听他说,甚至没有用手环抱住他。只是,静静的在他怀里。
良久他将她松开。
她的眼睛通红,脸上已满是泪痕。
很快,一双小手将脸捂住,又是难过又是难为情的面对太子爷大家长。
他叹气,将她的小手拉开。
她挣扎。
可是大手是太子爷的大手啊,力气很大的。
于是,小手,被硬生生的从小脸上掰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又很快的又一次显现出来。
小手依旧在挣扎。
大手依旧抓着小手,抓的她觉得疼。
太子爷:“姚药,你相信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