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的开了口，“我能不能迟一些再去益州？”
封胜阖着眼，听着怀里的人瓮声翁气的发问，两只手轻捏着他的内衫。
摇晃了几下，似乎他不应就不罢休似的。
嘴角不自知的翘了翘，把握在她腰间的手一把移到了她的后脑勺，然后用力往他那阔脯一摁。
“不行。”语气淡淡的，但却也不难发现里面带着的飘然。
盼笑缓过神来的时候，只觉整张脸都出来气了，头顶传来他幽幽的回绝声音。
她斟酌了下，这才开口，“你回益州是因为有正事儿要做，但我去也起不得旁用，且我还想多陪陪爹爹娘亲，等去了慈州，就更难得能回石阳县来。”
封胜听了后，眉头就蹙了起来，他回益州放她留在石阳县，不用深想，也不可能会应下来。正要开口否了，就察觉她用头在他怀里拱了拱。
那句否决的话到了嘴边到底是没有迸出来。
迟疑的这个间隙间，就听到她蹭着头，又开口问道：“好不好？”
阔别一年有余，除了他喝醉了的那一夜，她倒是变得不似之前那般听不进他的话，到底是人大了一些，也算是懂事了不少。
把手从她的后脑处移开，正要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想想看看她的神情。
她就自己仰起了头，双眸盯着他，眼波清澈透亮，“我最多待到三月，就去益州找你。”
听到三月，封胜的眉头就愈发紧锁，多留在石阳县几日，他还不一定能松口，也就她，狮子大开口直言到三月，也不想想他可否有应下的可能。
但瞥见她的眸光里彷佛有千言万语要与他说似的，他那句不行又堵在了嗓子眼，还真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忍否了她。
早忘了这黑灯瞎火的，盼笑她那里能看清楚他的样子，她也就能看出个脸部的轮廓来。
盼笑见他一直沉吟不语，原本就想测一下而已，但他又迟迟不出声，让她心里愈发拿捏不准。
封胜那自以为两人在对视，其实是盼笑仰着头，只是在出神而已。
她满脑子现下都是在纠结着要不要进一步测一测他。
半晌后，封胜眼眸一转，把头侧向了一旁，率先移开了视线，在那双眼眸的对望下，他已察觉到内心深处在松动。
面上有些挂不住，知晓她真要再央求他几句，他估摸说不准还真应了她。
双瞳微微一缩，语气沉了沉，淡漠的道：“你不是闹着要睡？我看你精神好的很，既然如此...。”
这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两只纤细的手臂就攀到了他的颈脖上，紧紧的搂住，人也近到他的耳旁，嗡声的说着，“你答应我罢，以后去慈州，去益州，去哪儿我都听你的。”
封胜诧愣了片刻，被她突然抱住，让向来处事不惊的他都惊得出了神。
今日的头一回可是何其多也，但她在他耳边说的话，却为其不顺他耳。
“放开。”声音又冷上了几分。可抱着他的人却不撒手。
一直在他耳边问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