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斋有峰。
与墨桦山遥遥相望。
峰巅。
耸立一古楼。
琉璃瓦,金碧辉煌。
墙体朱红,门楼巍峨。
门上挂匾。
题金沙二字。
赫然醒目。
楼外。
绿树环抱,花草簇拥。
摩崖雕像,栩栩如生。
似至云端,恍如仙境。
楼内。
供奉一千手千眼观世音。
菩萨双膝盘坐。
双手合十,面泛微笑。
惟妙惟肖。
对面一金甲金刚。
全身披挂,威风凛凛。
一老者盘膝于蒲团之上。
头戴星冠,身着黄色素衣。
满面红光,双目紧闭。
亦如雕像一般。
唉——
只闻一声叹息。
老者慢慢睁开眼睛。
起身刹那。
便不见踪影。
下一刻。
现于崖边。
抬眸,远眺北方。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此老者。
正是梵斋掌门,福空。
......
摇光森。
甘运晓、上官无洛与程随之。
退避三舍。
一不留神。
误入腹地。
淅索脚步之声。
愈发增多。
直觉相告。
有人跟踪。
一个眼神。
三人止步。
甘运晓身影凭空消失。
顷刻间。
便手提一异装男子。
返回。
洞隐烛微。
“ 若我猜的没错,你便是那勾陈族人,是也不是?说吧,跟着我们有何谋?”
男子怒目而视。
面目狰狞。
一声不吭。
甘运晓咧嘴一笑。
掐其脖颈。
单手提起。
“ 嘴硬?”
男子呼吸困难。
脸如猪肝。
额头青筋毕露。
紧咬牙关。
视死如归。
嘎嘣——
甘运晓干净利索。
直接掐碎其颈骨。
“ 以为不说话我会放过你?想多了!”
随后。
抛尸于地。
上官无洛环顾四周。
“ 还有麽?”
“ 与其相伴者,还有二人,应该已经溜之大吉了。”
“ 若是勾陈族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 呵,回去搬救兵去了?”
“ 有可能!”
“ 来者不拒!”
上官无洛白了甘运晓一眼。
“ 咱们是要离开此处,不是来此寻滋惹事的!”
“ 无洛说的对!”
“ 不能再向西北行,往西南吧!”
“ 听你的!”
程随之盯着死去的男子。
顿足搓手。
怎么可以这样?
视人命如蝼蚁?
说杀就杀?
甘运晓望其表情。
一眼看穿。
拍了拍其肩膀。
云淡风轻。
“ 走吧!不杀他,他就会杀咱们!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上官无洛寻路前行。
二人随其后。
匆匆离去。
林中。
二人狂奔。
面罩黑巾。
与被杀男子同样着异服。
一副诚惶诚恐之态。
直至望见一条小河。
一个小木棚。
方才心安神定。
棚内坐四人。
皆身着胡服,头生卷发。
围一火盆。
吃肉喝酒。
二人行至木棚外。
急不可耐。
“ 报!林中现天权强者,滥杀我勾陈族人!”
小题大做。
夸大其词!
闻言。
其中一男子。
满脸胡须,面有刀疤。
将割肉刀插于木头之上。
横眉怒目!
“ 有几人?哪国的?”
“ 两壮一幼,不知哪国人!”
随即站起身来。
“ 毕力格,你留下!莫日根、布日固徳随我去看看!”
“ 巴特尔,先探查清楚再出手!”
“ 好!”
莫日根背起箭囊,拿起弯弓。
巴特尔与布日固徳,各持一根木棒。
相继出得木棚。
由报信二人带路。
疾驰而去。
轰隆——
天响炸雷。
大雨在即。
严博昌手持长刀。
正与狼群对峙。
嗯。
应该说是一群赤焰狼将其包围。
嗷——呜——
狼嚎声声。
悲怆威武。
严博昌临危不惧。
哈哈大笑一声。
“ 一群杂毛,亦敢挡爷爷去路?”
挑衅!
狼王。
额生白色毛发。
低吼一声。
带头冲锋。
群狼随其后。
一拥而上!
轰——
一记满月斩。
绿芒四射。
撼山拔树。
眨眼间。
血肉横飞。
狼群近乎泯灭。
狼王骨寒毛竖。
带着残余几只赤焰狼。
掉头。
逃窜而去。
“ 不堪一击!”
严博昌坐于一木桩上。
擦掉脸上雨水。
“ 他妈的,这什么鬼天气,咳咳......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咳咳......”
咳嗽不止。
似染风寒。
......
郝林山、齐广洲与汪臣钊。
三人回城。
将腾蛇部落勇士的人头悬于城门之上。
昭告全域。
凯旋而归。
此一事件。
尘埃落定。
百姓皆大欢喜。
张灯结彩。
敲锣打鼓。
普天同庆。
唯独沃野、怀朔二镇。
家家缟素。
悼念陈啸乙与任向游之死。
密函两封。
一封至王城。
复命。
一封至严博盛之手。
告之。
严博昌尚未归。
“ 兄长,这是何必呢?”
木獬城解禁。
门户洞开。
出入自由。
第一时间。
三辆马车。
装饰华丽。
奔驰而出。
向官道而去。
车厢内。
一男子。
衣装阔绰,锦衣丝履。
左拥右抱。
两女子。
穿金戴银,盛装艳丽。
侃侃而谈。
皆是些污言秽语。
“ 终于可以好好透透气喽!”
“ 蒋公子,这次带我姐妹俩去哪儿戏耍?”
“ 无聊至极,去那黑市耍上一耍,可好?”
“ 听说那边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人家好怕啊......”
娇娇媚媚。
女子故作惊慌状。
扑入男子怀中。
男子不可一世。
妄自尊大。
“ 有我蒋砚名在,何患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