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皇后晕倒,阿花立即起身,毫不犹豫地从房顶飘落。
李含烟盖好瓦片,与程子林先后落下。双脚刚一落地,立即被御林军围了起来。
阿花哭着大喊,“散开,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要见皇后娘娘!”
三个人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乖乖束手就擒。
凤仪宫内,太医在齐皇后身上行了几针。不一会儿,齐皇后睁开了眼睛。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景文帝皱起了眉头,“外面怎么如此吵闹?”
有宫女进来禀告,“回皇上,娘娘,外面擒住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位姑娘,吵着要见娘娘。”
“要见本宫?那还不宣她进来?”
宫女略一迟疑,景文帝大手一挥。
“宣她进来。有朕在此,无妨。”
“是。”
宫女领旨出去了,很快阿花被带了进来。
阿花被带进来那一刻,景文帝和齐皇后的眼睛都直了。
虽然十年不见,阿花也已长大成人,但他们仍然从阿花身上看到了她儿时的模样。尤其是那张与齐皇后相似的脸,让他们觉得,这个女子就是他们丢失的三公主。
齐皇后已经坐了起来,甚至连鞋子都没顾得穿,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宝珠?你是母后的宝珠?”
“皇后娘娘,我是阿花。”
“阿花?你不是宝珠吗?三公主宝珠?”
阿花的头突然又疼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疼,越来越重,到最后终于晕倒了。
齐皇后把阿花抱在怀里,“太医,快,太医!”
宫内大乱,李含烟和程子林心内着急。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给阿花增加麻烦。
终于,阿花苏醒过来。双目把四周打量了一番,望着眼前关心自己的景文帝和齐皇后,脑子里尘封的记忆纷沓而来。
“我认得这里,这里是凤仪宫。在此不远处,就是三公主居住的朝阳宫。”
“好孩子,你是谁?为什么记得这些?为什么要见本宫?”
眼泪从眼角滑落,阿花红着眼圈望着齐皇后。
“我是来寻亲的。十年了,很多事情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的父亲是北幽的皇帝,我的母亲是北幽的皇后。我是他们的女儿,我记得他们叫我宝珠。我不是阿花,阿花是我师父给我起的名字。”
“宝珠,真的是你吗?”
齐皇后抱住阿花放声大哭,“宝珠,你知道母后多想你吗?”
景文帝也红了眼眶,但是理智告诉他,亲可以认,但不能乱认。
“阿花姑娘,朕来问你,你既然知道这里是你的家,为什么现在才来?”
阿花的眼睛更红了,“因为我头部撞伤之后失忆了,而且还被师父带到了大顺。直到最近师父带着我和李小姐到阿拉雪山采摘血樱果,我在采买东西时路过皇宫,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亲近感。”
“当时头疼欲裂,晕倒在地,幸得一位公子相救。后来我跟李小姐说起,她说感觉亲近的地方,很可能是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于是我就存了心。”
“再后来在阿拉雪山的山洞中,我们遇到了大医张世泽。当时他盯着我的脸连说了两个像字。他说几年前曾经进宫为皇后娘娘诊治,见过皇后娘娘的容颜,说我跟皇后娘娘长得像。”
“可我很快就要离开北幽了,实在不想错过寻找家人的机会,所以今夜才寻了来。刚刚看到皇后娘娘手中拿着的夺命鸳鸯,我就知道,当年抱走三公主的就是师父血煞。”
阿花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夺命鸳鸯,“这就是师父的独门暗器,名字叫做夺命鸳鸯。里面藏有毒针,它杀人于无形,让人们闻之变色。”
“夺命鸳鸯?给母后看看。”
齐皇后伸手欲接,却不料被阿花拒绝了。
“不能拿。娘娘方才拿着的,里面的毒针当年射杀了侍卫,拿着无妨。但是这一枚是今天出门时阿花偷偷带在身上的,里面的毒针俱在。娘娘只可观看,不可取走。”
齐皇后闻听不再伸手,而是把方才那个取过来仔细比对。
景文帝和太子也围过来仔细观看,父子二人俱都红了眼眶。
眼前的暗器分明是一家之物,不用问,眼前之人必是三公主无疑。
“宝珠,真的是你?十年了,父皇当年悬挂在你颈上的白玉兰花坠子可还在?”
阿花听了,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串玉坠。
只见白玉做的坠子温润光洁,上面的兰花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景文帝眼含热泪,“宝珠,朕的乖女儿,你终于回家了。”
齐皇后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紧紧地把阿花抱在怀里。
“宝珠,母后的乖女儿,让你受苦了。”
太子单博钰眼含泪花望着阿花,“皇姐丢失那年,阿钰尚小。如今阿钰长大了,以后定会好好保护皇姐,绝不会再让皇姐受委屈。”
阿花哭着点点头,“阿钰,姐姐信你。”
一家人哭够了,景文帝终于想起了被拦在外面的李含烟和程子林。
“宝珠,外面的人是陪你来的?”
阿花点点头,“一位是鼓励女儿寻亲的李小姐,一位是女儿晕倒时救我的程公子。”
“原来是贵客,快快有请。”
很快,李含烟和程子林来到了面前。
二人弯腰行礼,“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罢了,快快平身。朕不知两位是陪伴宝珠寻亲的,刚刚侍卫们多有冒犯了。”
程子林不以为然,朗声说道,“俗话说不知者不怪,何况我等夜闯皇宫,本来就是大不敬之事,何来冒犯之说?”
景文帝闻听哈哈大笑,“公子高风亮节,果然是侠义之士。今日陪伴宝珠有功,不知两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一定尽量满足。”
李含烟微微一笑,“皇上,民女是被血煞掳来的,一路上得到了阿花的照顾。今日陪她入宫,也算是报答她的恩情。民女,并无要求。”
“皇上,在下也无要求。”
程子林的眼光看向阿花,之后又转了回来。
“在下等人寻找李小姐,路上得遇阿花。知她身世,怜她孤苦,便决定陪她入宫。如今她寻得家人,看她开开心心地守在家人身边,在下心中喜悦至极,并无所求。”
看看李含烟,再看看程子林,景文帝心中颇多感慨。
“两位居功不自傲,让人佩服。不知两位是何方人士?可否方便告之?”
“可以。小女子乃大顺将军府嫡小姐,李含烟。”
“在下乃大顺安国侯府世子,程子林。”
听到两人的身世姓名,景文帝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