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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书一回家,便抖擞精神去见了上次萧然送来的铁匠。

最近沉迷爱情,完全荒废事业,实在懈怠,必须检讨。

只是等他赶到,却发现人家工匠还挺会给自己找事干的。

上次从土匪手里收缴的那堆儿铁,早就被徐书遗忘在了角落,这群铁匠却谋划着一起把铁融了,就等着徐书一声令下来铸铁。

徐书扫过这些铁匠,一共也就三个人,其中一个个子都没长全,却站在三人正中,形成一个诡异的“m”。

这三人各个皮肤黝黑,脸蛋又红又糙。

另两个都体格强健,面容憨厚,是萧然府上的匠人。

据萧然说,是个三胎兄弟,只是大哥死于先天不足,剩下这两个,哥哥叫吴二,弟弟叫吴三。

至于中间那少年,他是跟着土匪们干活的匠人,不仅年龄小,身材也瘦弱许多,额头上还有一块硬币大小的伤疤。

是烧伤后常见的增生性疤痕,在皮肤损伤愈合后,疤痕仍然继续增生。形状不规则地突出在额头上,紫红的颜色,莫名衬得这少年面容阴冷。

徐书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神色微微一滞,无措地朝后退了一步,用同他那阴冷的五官一点不搭的语气道:“求徐公子给我一个机会,制范、调剂、熔炼、浇铸、开刃和抛光,这些我都会。”

徐书听他说了一堆专有名词,无奈地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问你名字而已。”

那少年哦了一声,小声道:“回公子的话,我没名字。”

“没名字?”徐书蹙眉,“今年多大?”

“十八。”

十八了,连个名字都没有,天下真会有这样离谱的事吗?

见徐书沉默,那少年突然跪在地上,朝徐书磕头:“求公子赐名。”

徐书回神,上前拉他起来,感觉到少年手上厚重的茧子,叹气道:“你无名无姓,不如跟我姓,年十八……就叫徐矢,你可喜欢?”

少年愣愣地看着徐书,小声道:“回公子,听不懂。”

不知是谁偷偷笑了一声,他立刻红了脸。

徐书突然有点不确定:“你是,男孩子吧……”

少年当即挺起胸膛:“回公子,是。”

“矢这个字,有箭的镝、干、栝羽之形,因此被用来表示箭。箭一旦射出,其方向和路径就不会轻易改变,因而矢也代表着坚定和正直。大丈夫立于天地,便当如此。”

看那少年没有反应,徐书有点不确定:“听懂了吗?”

少年犹豫了两秒,摇头:“回公子,没有。”

徐书果断放弃:“那就记住。”

少年朗声应是,又站直了身子。

徐书便开始说正事:“那堆刀剑融了之后,大概能造多少口锅?”

“锅?”吴二不解道,“公子,您要造多大的锅,什么样式?”

徐书同他比划大小,又道:“最好能简单易携,质地坚硬,却不笨重,还要设计一个锅把,选用导热性……就是不烫手的东西做。”

吴三蹙眉:“想做的坚硬,很难不笨重。那些铁量,若是做一般家中的锅,应该够做十口。若是做徐公子口中那种轻便的,大概能做十五口。”

徐书伸出一根手指:“我只要一口。但必须达到我的要求,质地坚硬,却不笨重。需要多久?”

吴二道:“公子,这样的东西根本不存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徐书听笑了,并不与他争辩。

创新这种事情,还得看年轻人,他看向徐矢:“你的回答?”

徐矢想了片刻,回道:“老师傅说百炼成钢,钢又硬又软,或许就是公子要的东西。”

吴三蹙眉:“可是钢法早失传已久。”

徐书又看向徐矢,徐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确实失传已久,但是既然前人发现了这种法子,就说明这东西一定存在,只要肯费心思来找,一定有办法……”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还是选择了戛然而止,对徐书道:“对不起,公子。”

徐书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说实话,有点失望。

这三人都没有做科研的精神啊。

——

他去找沐京华的时候,沐京华正在院里喂鸡,他腿脚不便,便坐在徐书的摇椅上,晃悠悠地撒食。

徐书叫了他一声,他便立刻放下手中的鸡食,捞起摇椅旁的拐杖,想站起身来。

徐书快走两步把他摁住,还没开口,便被沐京华轻巧一拽,给拉到了摇椅上。

“怎么?”徐书笑他,“小馋猫,饿坏了?”

沐京华笑了笑,问:“沐衣楼怎么样?”

徐书抱着他重新坐好,他在下面,让沐京华跨坐在他腿上,正对着他。

看沐京华披散的长发随着摇椅一晃一晃,他心想,这姿势不错,以后一定试试。

等沐京华催他,他才慢悠悠说起彩蝶的事情。

谁知沐京华立刻道:“我想她来家里,当……”

“当管事?”徐书替他补充。

沐京华便点头,说起自己的想法:“彩蝶认字,又是姑娘,有些内务,蒋大不好插手,让彩蝶来正好。”

“而且最近老是麻烦师兄,跑腿、翻译、做饭……偶尔师兄还会下地干活,这样不好。”

徐书拨弄他胸前的长发,缠到手上又松开:“曲修啊,他积极是因为我会给他钱,你不必愧疚,他乐意得很。”

“不过也不能所有事都让曲修干,所以我打算让彩蝶来管家,另再从沐衣楼调几个哥儿来陪你,如何?”

沐京华当然没意见,只说:“杜宛白不是也受了伤,不如把他也调来,让他好好养伤。”

“若是杜大娘那边没工夫,我可以亲自……照看他。”

“你这脚,”徐书颠了颠他,笑道,“怎么照顾人?”

沐京华有点生气地抓住徐书的手腕:“那你想照顾?”

这可实在冤枉,徐书立刻作投降状,举起双手:“都听你的,别吃醋,乖。”